繞過了御花園,一行人便到了朝陽殿。
看著面前熟悉的宮殿,穆衍燃不禁想起了曾經住在此處的日子。
彼時,他還是受寵的皇子,與穆展琅的關係也並不是如此緊張,母妃也是受寵,時常能過來此處陪伴自己讀書寫字。
如今這宮殿倒也不是破敗,只是實在冷清得很。
“廣陵王殿下,朝陽殿已經到了。您便進去休息安頓吧。”到了宮殿門口,德海就停下了步子,弓著身子對穆衍燃說,“老奴這就回去給皇上覆命了。”
他點了點頭,道:“不知皇上何時有空,本王作為臣下,進了宮自然要去請安。”
德海笑了笑,婉轉拒絕道:“皇上只道,與您情同手足,即便現在兩個人是君臣關係,也不必在意這些虛禮。廣陵王殿下只管好生在朝陽殿修養,等著明日中秋宮宴便可。”
穆衍燃扯了扯嘴角,心中不禁冷笑,而後走進宮殿。
穆展琅不想見他,他又何嘗不不是?可笑至極。
德海站在宮殿門外,待一群人走進院子後,方才離開,往御書房去了。
朝陽殿前院的那幾處蓮花池還在,只是依然沒了荷花清水,甚至乾涸皸裂。
連廊便的紅漆木柱也已經掉了些漆,漏出了些原本灰頭土臉的模樣。
雖然這朝陽殿相比之前破舊了許多,但是好在還是乾淨整潔,能看出平日裡有人打掃。
白玉嬋看著這年久失修的宮殿,聞著這空氣中的灰塵的味道,不僅皺眉,拿出手絹捂住口鼻。這穆展琅表面上說著什麼兄弟情深,實則就是有意怠慢。且不說這宮殿許久無人居住,既冷清又陰冷潮溼,單憑著年久失修,就不是待客之道!
陸青歌跟在兩人身後,也在打量著這座宮殿。
其他事情她不太瞭解,但是光是看著這樓閣這般破舊,她也清楚了方才那個太監口中的兄弟情深不過是泡影一場。
她突然覺得穆衍燃十分可悲,他除了他的王爺頭銜,似乎一無所有。
就在他準備推開正堂的門時,從屋後走出來一個端著木盆的宮女。
宮女有些高,卻很瘦,面板蠟黃,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她瞧見有人在院子裡,雖是狼狽了些,但是到底衣著華貴,氣質不凡,便連忙放下手中的盆,跑過去跪下,額頭幾乎抵在地上,道:“奴婢參見殿下,不知是哪位殿下。”
穆衍燃收回準備推開門的手,偏頭去看那宮女,而後疑惑出聲:“春蘭?”
宮女愣了一瞬,而後緩緩抬起頭來,原本沒有光澤的眼睛裡盡是不可思議,慢慢地湧出了一些淚。她幾次開口,最終都未說出話來,情緒激動得緊。
“四皇子?真的是您嗎?”叫春蘭的宮女一邊抹淚,一邊哽咽著說,似乎還是覺得眼前的一幕難以置信。
穆衍燃亦是激動非常,春蘭是當年服侍他的母妃的宮女,他年幼在宮中住著時,還受過她的照顧。
“春蘭姑姑,快起來!”他連忙上前扶她起來,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春蘭被扶了起來,卻只是站在一邊抽泣,一言不發。
穆衍燃起初以為她是喜極而泣,可冷靜下來後,便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