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按照禮數來說,賢妃該是太妃了,而春蘭是她的陪嫁丫鬟,人又懂事憨厚,斷然不會犯什麼大錯,那又如何會落得如此境地?
瞧著春蘭現在面黃肌瘦的模樣,在宮中定然是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受些虐待。一個太妃的大宮女,怎麼會這樣……
“春蘭姑姑,你怎麼會在這裡?是母妃出了什麼事嗎?”穆衍燃立刻緊張起來,雙手捏緊她的肩膀,焦急的問著。
他的眼眶隱隱有淚,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
見他這副樣子,春蘭越發悲傷起來,哭得更兇。
“娘娘當了太妃不就,便被皇上安置在了冷宮。宮中陰冷潮溼,娘娘身子骨本就不算好,自打進了冷宮,身子骨便一日不如一日。”
“然後呢?穆展琅置之不理?”
穆衍燃的情緒有些失控,直接在宮廷之中直呼皇上的名字。
他瞪大了眸子,眼中那些許淚珠已經乾涸,只乘著滿得要溢位來的恨意。
白玉嬋瞧著他的樣子,心裡難受,想要伸手去扶住他微微顫抖的身體,可伸出去的手卻觸碰不到他。
“皇上後來將娘娘帶走了,說是為娘娘醫治,可是自此,娘娘便再沒回來過,奴婢也就成了這副模樣。”
穆衍燃聽著聽著,突然笑了起來,可是眼中的淚卻是從眼角滑落。他渾身顫抖,下一秒似乎就要倒下一般。
陸青歌心中一驚,看著他蹣跚的步子不禁眉頭緊皺。她還記得,他曾經同她說過,等到自己的勢力再強大一些,他便進宮向皇上要人,將他母妃接出宮來,同他住在一起,頤養天年。
而現在,賢妃娘娘不在了,一起都化為泡影了。
她想去攙扶他,可是如今自己的身份不允許她邁出那一步。
她只得咬著牙,低著頭,站在那處一動不動。
“王爺……”白玉嬋連忙上前,扶住穆衍燃,眼中口中盡是心疼。
“夢溪,夢溪……”他卻不理會這些,只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抓住陸青歌的袖子,然後用著幾近哀求,道,“夢溪,你不是能感知常人感知不到的情緒嗎?幫幫本王好嘛?”
白玉嬋聽了,皺眉看著她,一臉不悅。
陸青歌是在尷尬,她抬頭看著穆衍燃滿是悲傷的眸子,表情異常糾結。她死死咬著唇,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都是假的,她沒有這項異能,她幫不了他,只能看著他痛苦。
“王爺,您糊塗了,哪會有這種異能。”
白玉嬋伸手解開穆衍燃死死攥住陸青歌袖子的手,一邊柔著聲音安撫著他,“王爺,先隨妾身進屋休息可好?”
此時的穆衍燃十分木訥,只任由著白玉嬋將他扶進屋內,也不反抗。
進屋之時,她又朝曼陀使了個眼神,便走了進去。
就在眾人預備跟上,曼陀卻突然伸手關上了門,攔著門欄處,道:“王爺需要靜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