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事匆匆回到威武將軍府,就瞧見白忠信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戎裝,手中握著隨他征戰沙場的長劍,正在正廳前的院子中舞劍。
他鐵青著臉色,遠遠瞧著還能感受到一絲怒意,讓人不敢靠近。張管事猶豫了片刻,而後才緩緩靠近,就站在一旁的石桌邊候著。
白忠信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便停了動作,冷眼看著他,道:“怎麼?有何事稟告?”
張管事立馬上前,躬身作答,道:“老奴方才跟著廣陵王一同去了給王妃安置的宅子。”說著,他的眼底還顯露出幾分陰冷,像是又想起了他的大計。
“你去跟蹤他們了?”白忠信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而後自行拿起石桌上的白巾擦拭起手中長劍。張管事想要伸手去幫,卻是被他閃開了身子。
“你如今的膽子倒是越發的大了。竟然自作主張。”白忠信聲音十分冷淡,話語聽起來還有幾分斥責,但是張管事知曉,他並未與自己真的動怒。
果然,白忠信很快投來目光,繼續道:“你跟著他們做什麼?”
張管事上前幾步,還十分謹慎的打量著周遭,生怕被旁人聽到了自己的話語:“老奴跟著廣陵王,而後知曉了王妃如今住在何處……”
他像是有意賣著關子,並未將後面的計劃說出口。可是白忠信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低頭,沉下聲音,道:“你是想要做什麼?心中已經有了周詳的計劃?”
此話一出,已經說明了他知曉了他的計劃,甚至還絲毫有何不妥,反倒是支援著他的計劃,只是擔心著他做的不乾淨。
張管事點了點頭,十分謹慎的開口,道:“那座宅子,偏偏是在鴻香院附近。只要王妃遇到意外死了,便是可以說是鴻香院的妖孽在作祟。只要老奴將死法弄得蹊蹺一些就是了。”
白忠信聽著,只是偏頭瞧了瞧身側可有丫鬟路過,而後才淡淡開口,道:“那你可想好了究竟要如何操作?都想好了?”
他不用多問,也知曉張管事心中在想些什麼——他想要對陸青歌動手,而後將廣陵王妃的位子空出來。白玉嬋如今又懷了身孕,若是倒是孩子安全出生,倒是可以母憑子貴,向穆展琅施壓,將她的側妃之位變為王妃之位。
他早是看著那個不知從何處來的廣陵王妃不悅。她說著自己是從晉州千里迢迢趕過來的,還是隱退了多年了終南山的弟子。
但是既然已經成了廣陵王妃,偌大的王府之中,怎麼可能會任由這樣尊貴的王妃孤身一人前來這樣路途遙遠的京城?
張管事躬身,而後低聲繼續說道:“老奴心中自有想法。將軍,您就不要過問了,此事倒底還是大逆不道,您知道得越少便是越安全。若是後來事情敗露,您也能全身而退。”
白忠信聽著,心中還有幾分暖意,而後真的沒再追問。他之所以耽擱了,便是因為自己的身份不便。
後來聽聞陸青歌死了,心中也安心下來,但是未曾想現在竟然又回來了!
“也罷,你也注意些分寸,不要留下過多的馬腳。”白忠信說完,就放下了手中的長劍,而後繼續開始舞劍,但是神色早已是不見了一開始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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