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翰林院嘛,人各有志,老夫也不強求,既然你願拜入老夫門下,那從今日起,你便是老夫的弟子了。”
成了!
李玄心中暗道一聲。
“學生拜見老師!”
李玄當即起身,恭恭敬敬地對著宋濂行了一個拜師大禮。
這一次,宋濂沒有再讓他免禮,而是坦然受了這一拜。
待李玄重新落座,宋濂這才緩緩開口道。
“至於李文山之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爵位,肯定是保不住了,貶為庶民,留一條命,你看如何?”
這已經是宋濂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既保全了朝廷的顏面,也給了李玄一個交代。
李玄聞言,心中並無波瀾。
這個結果,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本就沒打算讓李文山繼續頂著那個侯爵的頭銜逍遙法外。
“全憑老師做主。”
宋濂滿意地點點頭。
李玄跟對方寒暄幾句後。
宋濂就表示自己要進宮一趟。
李玄自然明白對方這是要去運作了。
所以也沒有多留,告辭離開。
……
而此刻的平王府內。
乾平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銳利如鷹隼。
緊緊鎖定著堂下那位不速之客——大夏和親公主,夏君顏。
這平王府,說是王府,其實比許多京中大員的府邸都要顯得蕭索幾分。
庭院裡的花草許久未曾精心打理。
透著一股子頹敗氣息,一如他這個主人的處境。
夏君顏今日穿著一身淡紫色的宮裝,眉宇間卻帶著一股與柔美外表不甚相符的英氣與沉靜。
她帶來的幾個侍女,垂手立於她身後,氣息沉穩,顯然是練家子。
“公主殿下,今日屈尊駕臨我這陋室,難不成只是這個意思?”
乾平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喜怒。
他這些年早已習慣了被人忽視,也習慣了將所有的情緒深藏心底。
今日這夏君顏突然到訪,還丟擲如此驚人的言語。
著實讓他平靜的心湖泛起了滔天巨浪。
支援他爭奪太子之位?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算什麼?一個被父皇遺忘在角落裡的皇子,母妃早逝,外家無力,手中無兵無權,除了一個“四皇子”的空頭銜,他一無所有。
那些炙手可熱的兄弟們,哪個不比他根基深厚,哪個不比他黨羽眾多?
夏君顏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裡初綻的桃花,卻帶著一絲莫名的寒意。
“四殿下何必妄自菲薄?在我看來,殿下這份‘不爭’,恰恰是最大的‘爭’。”
“那些個明面上鬥得你死我活的皇子,早已將自己的底牌暴露無遺,反倒是殿下,如同一潭深水,讓人看不透深淺。”
“哦?”
乾平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公主殿下倒是看得起本王。”
“只是,本王自問並無過人之處,能讓公主殿下如此另眼相看。”
“公主殿下不妨直言,究竟有何目的?”
他可不相信這世上會有無緣無故的善意。
尤其對方還是一個異國公主。
夏君顏也不再繞圈子,她那雙清亮的眸子直視著乾平。
“我的目的,方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我,以及我身後的整個大夏,願意全力支援四殿下,助您登上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