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玄兒,算娘求你了,你如今聖眷正隆,在陛下面前說得上話,你去求求陛下,饒過你父親這一次,好不好?”
“只要能保住他的性命,哪怕……哪怕是削了爵位,貶為庶民,娘都認了!”
李修見狀,也連忙在一旁幫腔,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格外“真誠”。
“是啊,大哥!父親他雖然平日裡對你嚴厲了些,但他心裡還是有你的!”
“如今他遭此大難,我們做兒子的,怎能袖手旁觀?”
“大哥,求求你,救救父親吧!只要你能救父親出來!”
李修一邊說著,一邊還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李玄冷眼看著李修的表演,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諷。
做牛做馬?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
這些年,李修可沒少在他背後捅刀子,如今李文山要倒。
他又換上這副嘴臉,真是令人作嘔。
“母親,”
李玄沒有理會李修,只是看著顧婉。
“您先起來,我們找個地方說話。這裡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再次伸手去扶顧婉。
顧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在李玄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
她也清楚,自己這大兒子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眼見李玄要帶著母親離開。
李修自然不會傻呵呵的一直跪著。
更重要的是,要是李玄真的將母親接走,以李玄對自己的厭惡程度。
到時候自己在這京城裡,可就真成了無根的浮萍,任人拿捏了。
他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噼啪作響,臉皮這東西,關鍵時刻哪有自己的前程重要?
索性心一橫,也不管什麼侯府二公子的臉面了。
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快步跟上了李玄的馬車。
李玄自然是察覺到了身後亦步亦趨的李修,但他懶得理會。
他現在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和顧婉好好談談。
馬車在一家看起來頗為雅緻的茶樓前停下。
李玄扶著顧婉下了車,石頭則像一尊門神般,攔在了想要跟進去的李修面前。
“你……”
李修被攔,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他強裝鎮定,挺了挺胸脯,擺出侯府二公子的派頭。
“李玄是我大哥!你敢攔我?”
石頭面無表情,他甚至連話都懶得說。
只是抬起手,乾脆利落的一巴掌扇在了李修的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響亮。
李修直接被這一巴掌扇懵了,臉上火辣辣的疼,耳朵裡嗡嗡作響。
他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石頭,從小到大,他何曾受過這等屈辱?
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剛想破口大罵。
就聽到石頭的聲音傳來。
“若非看在公子的面上,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聽到這話的李修懵了。
他抬頭看著對方那雙沒有一絲神采的眼睛。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再敢多說一個字,眼前這個男人。
真的會毫不猶豫地扭斷他的脖子。
李修慫了,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敢說,只能悻悻地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