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琛挑了下眉,妖孽的臉上有瞬間的僵硬,看不出喜怒來。
“呃……”
南瑾瑜眨了下眼,意識到自己嘴瓢了,連忙找補道:“比喻啊比喻!只是個比喻。”
“你見過多少?”
蕭琛不依不饒,冷冰冰的臉上似乎已經開始有了磨牙的跡象。
被他這麼一問南瑾瑜瞬間欲哭無淚,“一個!我發誓,就一個!”
這妖孽真是夠了,吃醋好歹也有個限度,她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他就當真了,若知道她前世是個手術醫這傢伙會不會發瘋呢……
吃瓜侍衛們驚訝的瞪大了眼,期待的等著下文,卻忽然沒了,視線觸及蕭琛殺人的目光,齊齊又往黑暗中縮了縮。
流年不利啊,都覺得掌燈日熱鬧搶著來當值,這下好了,搞不好過不了今夜他們就會被殺了滅口了!
“誰?”
蕭琛忽然笑了,銀色身影瞬間靠近,將南瑾瑜圈在了懷裡。
面前是冷冰冰的畫舫木質欄杆,背後是冷颼颼的懷抱,南瑾瑜瞬間縮了縮脖子,渾身僵硬的轉過臉去。
“我覺得你不會想知道的……”這種私人的事兒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說出來呢?
南瑾瑜扶額,有些後悔自己這張說話不過腦子的嘴。
“倘若我說想知道呢?”
蕭琛湊近幾分,長若翎羽的睫毛掃過她鼻尖,身上的冷香撲面而來,帶著凌冽的寒氣,卻又該死的魅惑。
“呼……”
南瑾瑜轉開臉,艱難的吸了口氣,感覺自己兩隻眼睛都在冒小紅心,伸手撐在他胸口,試圖將人推開幾分。
一推,紋絲不動。
再推,堅如磐石。
“我還不知天晴郡主如此見多識廣。”
蕭琛磨牙道,冷颼颼的聲音輕飄飄的,仔細聽卻覺得鋒利得能殺人。
“你!見過你!只見過你行了吧?”
南瑾瑜忍無可忍,覺得下一秒自己只怕便會抵擋不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魅惑香氣,生撲上去將人吃了,兩眼赤紅的喊了出來。
吃瓜侍衛們齊齊凍結在原地,呼吸之間彷彿看了個雷人言情劇般三觀盡毀……
他們的確不該在畫舫上,他們應該在畫舫底下,這樣就不會聽到這些不該聽的東西了!
太難了!這年頭做個侍衛也太難了!
“……”
蕭琛動了動嘴,似乎也被她突如其來的咆哮驚到了,妖孽的臉上的冰冷魅惑瞬間崩塌,一把拎著南瑾瑜進了船艙。
震驚過後,青衣是頭一個回神的,閃身跟過來卻直接被艙門阻隔在外。
嘭!
南瑾瑜清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扔在了榻上,再看立在面前的蕭琛,瞬間頭皮發麻。
“你、你、你要做什麼?”
眼前的妖孽渾身上下都散發出生人勿進的氣息,見她明顯慌了,勾了下唇角道:“開葷。”
“……”
南瑾瑜頓時語塞,想到方才自己說他是豬,忍不住心底哀嚎。
來人吶!救命啊!
一個不小心將這隻千年大妖孽惹炸毛了!
“怎麼?方才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你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的麼?本殿倒是挺好奇,我都沒見過你便見過了?”
銀色身影貼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無論是氣勢上還是身量上,南瑾瑜都覺得自己是案板上待宰的魚肉,而且瞧著眼下這情形感覺是要被切成生魚片的節奏……
“呵呵呵,殿下息怒,臣女用詞不當來的。”
南瑾瑜覺得上下牙都在打架了,想到剛才幾乎逼瘋她的魅惑香氣,感感嘆這貨不想活了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他這般作死的撩撥自己,萬一毒發了豈不是還得拿她的血做解藥?
這等殺敵一千自毀八百的做法,著實不像蕭琛的風格啊!
“嗯?”
蕭琛挑了下眉,沒打算就這般輕易地放過她。
“殿下如此美貌如花驚為天人,怎麼會是豬呢?臣女愚鈍嘴笨還喜歡開玩笑,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吧……”
南瑾瑜覺得自己就快要英勇就以了,索性就不要臉一次,反正她在這妖孽面前向來表現的慫,是非常慫還是特別慫,也沒什麼兩樣!
“……”
蕭琛聞言不僅沒有好轉,臉反而更黑了。
這隻野狐狸從開始便是這樣,嘴裡沒一句真話,總憑著那張單純的臉做這種不要臉的事兒!
“殿下不說話就是不計較了吧?”
南瑾瑜一臉真誠道,感覺自己眨眼眨得都快抽筋了,可惜這妖孽似乎並不吃這套,面上的慍怒絲毫沒有緩解。
“你說呢?剛才不是還很能麼?”
猩紅的唇勾著,語調透著十足的魅惑。
若不她吃準了會誘發蠱毒,哪裡有膽子敢這般囂張?
“不!不能!臣女惜命,殿下三思。”
南瑾瑜嘆了口氣,抵著他胸膛的手瞬間收了回來,一副我拿你無可奈何你愛咋咋地的模樣,著實又好氣又好笑。
“嗯哼!現在知道後悔了,是不是有點兒晚了?”
蕭琛低笑,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她的額頭,頗像在考量是不是能將她的腦袋開啟看看裡面是什麼構造。
“不晚不晚……您再考慮考慮?”
南瑾瑜賠笑,視線卻盯著窗外燈火通明的畫舫,直到最大的那艘畫舫掌了燈,她才鬆了口氣。
“蓬萊仙境掌燈!”
悠長的名字停在最後這一刻,眼前的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留下個涼涼的背影。
“呼……”
南瑾瑜整個人癱在榻上,瞧著窗外那艘巨大的畫舫,嘴角抽了抽。
這妖孽還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可惜她打不過人家有什麼辦法呢?
“郡主?”
青衣立在艙門外,饒是她也見不了這場面,面色緋紅的立著。
“嗯?”
南瑾瑜一翻身爬起來,整理好凌亂的衣襟,若無其事走出出去。
既然帶她來了,那不能看美男好歹也看看美人吧?
不然多虧啊!
“主子吩咐您待在艙裡。”
青衣抿唇,生怕南瑾瑜下一面便會將她生吞活剝。
主子也真是的,來這種地方辦公事帶姑娘來做什麼?既帶來了又將她留在艙內,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哦……”
南瑾瑜摸摸鼻子,轉身走回榻邊坐下,一抬手便將窗戶開啟了小半,還衝青衣招招手,“來來來,坐這兒看。”
“……”
青衣猶豫了片刻,著實招架不住南瑾瑜熱情的笑容,慢吞吞走過去挨著她坐下了。
“你跟我說說來,那家最大的畫舫上是何人?”
南瑾瑜猜到蕭琛約莫是來辦事的,卻沒來得及問是什麼事,只好跟青衣坐這兒當個吃瓜群眾,免得節外生枝。
“那畫舫上是何人……奴婢也不得而知。”
青衣搖頭,便將這畫舫的來歷與她仔細說了一遍。
原來這每年秋天的這一月掌燈日尤為重要,各家畫舫會透過才藝比試選出公認的花魁,然後透過猜燈謎的形式,花魁會挑選合適的良人,是以熱鬧非凡。
“這麼說來,你家王爺今日是來猜燈謎的麼?”
南瑾瑜挑了下眉,忍不住吐槽道。
早知道就不給他做什麼蛋糕了,還過生日呢!人家安排得這麼緊,哪兒來的時間耽擱?
“這……”
“不是。”
不等青衣回答,消失了半天的人有出現了。
青衣鬆了口氣退到門外,只留下南瑾瑜和蕭琛兩人。
“這不是秦王府的畫舫麼?你不猜燈謎佔著人家的位置作甚?”
南瑾瑜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