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郡王眨眨眼,翎羽般的睫毛掃過南瑾瑜眉心,彷彿猛獸嗅到了血腥味,露出兇殘的目光。
“噓!殺你固然不開心,可是不殺你……本郡王日夜難安啊!”
去你大爺的日夜難安!
“好不要臉!”
南瑾瑜反手便是一巴掌,不偏不倚正正好抽在江陽郡王的臉上。
方才藉口扶南琯琯的時候,她藉機將青衣給她那枚銅錢塞在了旁邊的嬤嬤手中,那個嬤嬤只摸了摸便藏進袖袋中,並沒有戳穿她。
此刻她的心裡只能默默祈禱那枚銅錢能派上用場了,否則在這種場合下,毫無理智的激怒一個變態,無異於加速自殺。
“噗嗤!南家小美人這是著急了麼?別呀!哥哥喜歡你明明是隻爪牙鋒利的小野貓,卻偏生裝的乖巧又無辜的模樣,看著真想狠狠的蹂躪上幾回方肯罷休呢!可惜了,這地兒也不怎麼好,那兩人廝混過的惡臭還飄在殿中,不若本郡王將你帶回府上去,慢慢調教如何?”
七彩的衣袖拂面而來,風刃迎著南瑾瑜太陽穴,避無可避。
完了完了,剛穿越沒幾天,閻王爺就又把她收回去了,時運不濟時運不濟啊!
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南瑾瑜沒有如預料中被人打暈或者下藥,反倒是逼到面前的七彩身影直挺挺的砸在地上,掀起一陣夾雜著香粉的塵土,嗆得懷疑人生。
仔細一看,江陽郡王毫無形象的癱在青石板上,頭上的彩珠釵子砸得稀爛,那張豔麗無比的臉被利器劃了道不深不淺的口子,雖不嚴重卻見了血,混合著白麵般厚重的粉底,看上去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下一次,劃的就是你的喉嚨。”
幽涼的聲音響起,帶著平日裡沒有的怒氣。
不用過腦子南瑾瑜也知道來的人是誰,只覺得這太淵宮裡陰風陣陣,似乎是閻王出府了……
“哼!有種別用你的控制術,單獨打你未必是我對手。”
江陽郡王不怕死道,明明人已經躺在了地上,卻不見半點兒狼狽的模樣,只露出不忿的神色,彷彿沒抓緊機會殺了南瑾瑜是個萬分可惜的事情。
“嗤!有種你別用易容術?”
蕭琛不以為然,銀色衣袖一捲,便將南瑾瑜帶到身邊。
方才站在陽光下什麼都看不清楚,直到這會兒揹著光南瑾瑜才看見,江陽郡王面前三寸停著三根幾近透明的冰針,一根對著他喉嚨大動脈,兩外兩根對著他的一雙眼睛。
“嘖嘖!可惜呀,我猜對了你對這丫頭上心,卻沒料想你竟肯這般護著她?連異術這等皇家隱秘都顯現在她面前,你倒是個心大的,也不怕……”
“江陽!想死你就試試看!”
蕭琛厲聲道,周身的溫度又降低幾分,對方顯然觸到他的逆鱗了。
南瑾瑜眨了眨眼,卻分辨不清究竟是那句話不對,原來蕭琛這妖孽的異能叫做控制術麼?這騷包郡王的異能竟然是易容術?
還真是符合他華而不實表裡不一的奇葩人設呢!
“不如你殺個試試?且看看你懷裡的小美人能不能活過冬天。”
江陽郡王舔著臉道,厚臉皮似乎也是他的技能之一。
南瑾瑜瞪眼:“……”
“你又使了什麼詐?”
蕭琛淡淡的掃了眼南瑾瑜,眉眼間的怒氣未減反增。
當真是個能折騰的,這才入宮半日便鬧出這麼大的事兒,如今整個燕京的貴女都在找她,想仔細瞧瞧能讓永寧侯世子殿前失儀強勢求娶的是何等國色天香!
“你不是皇子裡頭最早慧的麼?有本事自己猜呀!”
江陽郡王抬起雙手,慢條斯理就著陽光欣賞起自己指甲上的豔麗丹寇來,這目中無人的態度比對太子那會兒竟然收斂了許多,瞧著很是奇怪。
“不說也行,那便永遠不用說了。”
陽光下冷光一凝,鋒利的冰針逼近三分,堪堪刺破了江陽郡王白得怪異的面板。
“哎哎哎……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東西,當年若不是我救了你,這會兒你還不知道在哪兒涼塊兒呢!”
江陽郡王急了,擺弄丹寇的手在半空中胡亂抓了一陣,直到冰針退回去,才鬆了口氣。
“所以你現在還活著,說不說?”
蕭琛眯眼,晦暗的眸子忽然有幾分落寞,似乎並不願提起當對方口中年那些事。
“哼!說就說!讓本郡王起來先!”
江陽郡王傲嬌的昂起下巴,明明氣得七竅生煙卻不敢妄動。
蕭琛這妖孽沒什麼優點,但是說話算話,只要他想殺的人,便是閻王爺來了也沒用……
“你最好別撒謊。”
冰針撤走,落在不遠處的池塘裡,消失得悄無聲息。
“你喂她那藥太寒,若是個尋常身體頂多是體寒了些,但她不行。”
江陽郡王身上七彩的袍子這會兒像在灶堂子裡滾過般,已經成了灰老鼠的模樣,再加上臉上掛彩流血,整個兒都蔫兒得像只被霜打過的泥茄子般,垂頭喪氣道。
“為何不行?”蕭琛挑眉,見南瑾瑜明顯有些慌了,雙手攪在一起似乎想上去摸上一摸探個究竟,便道:“他沒撒謊。”
南瑾瑜瞬間汗毛倒豎,一臉震驚的看向蕭琛,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心裡卻十分茫然:這妖孽知道她有讀心術麼?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體內有一甲子的內力,你就沒有半點兒懷疑過?還是說,你壓根兒就沒探過呢?”
江陽郡王浪蕩的笑容又回來了,打量蕭琛和南瑾瑜兩人的眼神也深了幾分,有美如此竟也能無動於衷,秦王殿下該不會真的好男色吧?
“行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閉上嘴消失,或者我讓你消失!”
銀色身影微動,南瑾瑜頓覺周圍寒氣四溢,轉頭一看,細細密密的閃亮冰針排列在他身邊,針尖正對著笑容浪蕩的騷包郡王,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呃……”
南瑾瑜摸了摸鼻子,這騷包說她體內有一甲子的內力,是開玩笑的麼?不過就那隻妖孽的反應來看,似乎他也沒膽子撒謊。
“哼!見色忘義的傢伙,本郡王走了!”
灰七彩袍子撲簌簌落下一層灰,呼吸間人已經到了宮門外,消失得無影無蹤。
南瑾瑜依舊震驚於自己居然平白撿了一甲子的內力上,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又看了看右手,似乎也沒發覺有什麼不一樣。
“還愣著?想留下過年?”
蕭琛睨了眼南瑾瑜,見她依舊若無其事還有心思打量自己的模樣,忽然覺得心火很旺。
“啊?過什麼年?不不不!我來了。”
南瑾瑜立刻笑逐顏開,一路小碎步追上去,跟在蕭琛身後往外走。
不管那枚銅錢是如何輾轉到他手中的,想必都動用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背後勢力,本以為青衣給她這枚硬幣能招來個影衛什麼的,不想他竟然自己來了!
“……”
蕭琛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壓根兒不打算回頭看她一眼,似乎方才救她的是別人,更別提說話聊天了。
“殿下你等等我呀!我不該聽信了南錦寧的話傻乎乎瞎跑過來,我錯了還不行麼……”
南瑾瑜邁著小短腿努力的追,因為怕招來旁人說話聲也不敢太大,道歉的態度倒是十分誠懇。
“……”
銀色身影微頓,隨即走的更快了些,似乎壓根兒不想聽她解釋半句。
南瑾瑜這幅身體年十五,比起已經成年的蕭琛身形自然矮了許多,再加上他走的著實太快,是以她小跑著跟了一路便氣喘吁吁面色發白。
“哼!不跟就不跟!傲嬌什麼啊?”
南瑾瑜杵在岔路口上看著那個銀色的背影漸行漸遠,再也追不上了。
四處掃了一眼,周圍路過的宮人已經不少,她整理了下衣裳和髮髻,這才循著來時的方向往御花園走。
百花宴,顧名思義便是賞花吃茶。
每次賞花也有講究,吟詩作對彈琴作畫,皆為貴女們隨性所為之,絕沒有俗氣的比試與爭鬥一說,因為當今皇后為人淡雅如蓮,最是見不得那勾心鬥角之事,是以眾人皆規矩迎合。
若是那什麼都不會的,便好生坐著乖巧的欣賞吃東西便是,無人會關心誰不見了誰消失了之類的。
正是因為南瑾瑜一早問過青衣這百花宴的規矩,所以才放心大膽的去找南錦汐,不想中了南錦寧的算計,險些栽在個變態手中!
南瑾瑜走到御花園旁邊,便聽到裡面有喝彩聲傳來,絲竹悅耳伴著琴聲悠揚,叫人心曠神怡。
“來了!”
“她來了!”
“哼!她還有膽兒來?”
“也不是什麼天香國色,不過如此!”
“……”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潮水般席捲而來,南瑾瑜每走一步,都會收穫到白眼無數以及怨毒的眼神若干,比剛回京那日長街上的妒忌眼神,也不逞多讓。
發生了什麼?她錯過了什麼?她們為何這麼爭對自己?
南瑾瑜快步穿過人群,她所到之處,便有貴女主動迴避,如同遭遇了瘟疫。
“大姐姐!你上哪兒去了?快過來!”
南錦汐不知從哪兒鑽出來,一把拉住南瑾瑜的手,將她往南家的案几邊兒上帶。
南瑾瑜怔了三秒,隨即任由她拉著自己往前走,耳中已有聲音傳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永寧侯世子闖了御書房,打斷了內閣重臣議事強勢求娶,這般驚天地泣鬼神的舉動,真真瞬間便掀翻了這御花園的玻璃頂!我的好姐姐,叫你姑奶奶成麼?你躲哪兒去偷閒賞花了,為何這會兒才回來?”
南錦汐急得眼圈都紅了,拉著南瑾瑜的手便不曾放開,直到將她按在墊子上,才自顧自的倒了杯茶來喝,卻急得連茶水都灑了半杯。
“你給我老實坐著!我喝口水再與你說。”
“我給你倒。”
南瑾瑜一手按住南錦汐抖得厲害的手,一手給她沏了杯茶。
這年紀不大的小丫頭居然急得嘴上都起了個透明小泡,自個兒有那麼廢柴需要她一個小丫頭來擔心麼?
無論如何,有個真心關心自己的人,南瑾瑜心裡暖洋洋的。
“你還笑?莫不是真歡喜傻了?”
南錦汐搖頭,害得向來穩重的永寧侯世子殿前失儀,美色誤人紅顏禍水這等浪蕩詞可不是什麼好話!
今兒這一事兒之後,燕京第一美的豔名恐怕就要傳遍整個大燕了!
“唔,我是歡喜,你關心我。”
南瑾瑜握住她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想了想,又給她倒了杯茶,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真真叫人看迷了眼去。
盛夏暑熱的天兒,因了永寧侯世子為求娶南瑾瑜被罰跪在御書房前自省一事炸鍋的御花園,此刻卻莫名被這清麗美人的驚鴻一笑撫平了,同是女子都能讓人看得心神盪漾,又何況男子呢?
“你、你、你……”
南錦汐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半晌才將兩隻小手往南瑾瑜臉上一拍,硬生生將她的笑臉捏成了鬼臉。
她佯怒道:“不許笑!老實待著,別吱聲,挺一挺也就過去了,左不過便是些難聽話,聽慣了也不會掉塊兒肉下來,捱到午膳後,咱們便告病回去,也沒人敢真拿你如何!”
“為何?我行得端坐得直,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何需諱莫如深?”
南瑾瑜不以為然的拂開她的手,笑靨如花。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般做法也實在是太雙標了吧?
永寧侯世子求娶不過是想救她一救,與她心底自然是要知恩圖報的,並非眾人想的那般,永寧侯世子受了美色蠱惑所以迷了心智才做出這般失心瘋的事來,她為何要承擔那個芳心縱火犯迷妹們的群攻?
“可是!大姐姐你沒瞧見別人看你的眼神麼?她們恨不能吃了你!”
南錦汐怒其不爭,拎起茶壺往嘴裡灌了大半壺涼茶,卻澆不滅心頭旺盛的火氣。
姨娘說的對啊,大姐姐當真是個油鹽不進一條路走到黑的性子……
“不服便來咬我啊!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半夜鬼敲門?”
南瑾瑜笑道,不以為意的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正如之前青衣告訴她那般,御花園裡演奏絲竹的彈琴的作畫的皆為自發,因而三五成群聚在花壇邊觀賞的也不少,唯有那些嘴碎的才坐在案几前諷刺別人,她又何必對這些人高看一眼?
周圍有幾個貴女被她這麼一嗆聲,立刻紅了臉轉頭喝茶去了。
有頭有臉的人大都是要臉的,沒有誰願意撕破臉去抹黑別人,只有躲在暗處的人才敢不顧一切胡亂黑,因為說話不用負責任。
南瑾瑜悠然自得的喝茶,眸光悠長的掃視了周圍一圈,沒多會兒,竊竊私語便都收了聲,漸漸幹別的去了。
“瑾瑜,你坐那兒幹嘛呢?來來來!”
不遠處的荷塘邊,一個火紅的身影衝著她招手,熱情似火。
這位郡主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呢!
“哎,來了。”
南瑾瑜笑著應了,起身抓住南錦汐便往那頭去。
不知這位看似驕縱刁蠻的郡主,在江陽郡王與太子的爭鬥中扮演了何種角色?
“瞧!是不是如我所言人比花嬌美得不似凡人?”
沈月茹一把拉過南瑾瑜,將她往眾人面前一推,一副這漂亮娃娃我家的,稀奇不稀奇的模樣,著實讓人有點囧。
“郡主說笑了,臣女不過庸脂俗粉,怎敢與這睡蓮爭豔?”
南瑾瑜低眉順眼道,摸不清楚這郡主的套路如何。
畢竟有個那般任性作妖的騷包哥哥,她想來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只不過目前尚未將自己當做敵人罷了……
“人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庸脂俗粉便該老實待在家中,沒得四處染了晦氣,還累得他人受牽連!”
一抹俏麗的身影立在一旁,身邊站了好幾個貴女,看衣著打扮皆是家境好的佼佼者。
“這位……”
南瑾瑜抬眼看過去,只見說話的女子年紀不大,穿了身青色的素雅夏裙,省得很是溫柔,性子卻不似長相那般好相與。
“季凌霄,永寧侯府的三小姐。”
女子毫不示弱直視著她,將心下的諸多不滿皆一股腦兒發洩了出來。
南家雖也算得上大燕大族,但南國公府實際上只能算是旁支,縱使嫡女金貴,那也輪不上南瑾瑜這個鄉野村姑!南琯琯自是不敢想,就算要聯姻也當是南錦瑟那般才配得上永寧侯府的當家主母之位!
“唔,失禮失禮。”
南瑾瑜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繼而話鋒一轉道:“我自知是庸脂俗粉,但出不出門卻不是你能置喙的,畢竟,你連庸脂俗粉都不敢自稱呢!”
“你!”
季凌霄沒想到她竟敢這般囂張,瞪圓了眼睛看著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原本,這燕京第一美的稱號是南琯琯的,只是今日這事兒鬧出來,只怕燕京第一美的稱號明兒就會換成她南瑾瑜!
自己便是想出言諷刺才罵她,沒想著她居然這般不要臉,竟然當眾承認自己的美貌……
“小小年紀戾氣這麼重,不好不好!”
南瑾瑜說完,轉身走到沈月茹身邊,臉上燦爛的笑灼了眾人的眼。
“瑾瑜說的極是!她們不過是妒忌你的美貌罷了!”
沈月茹添油加醋道,豔麗的臉上掛著不屑的笑。
永寧侯府憑什麼與她沈家搶人?就憑這季凌霄的清高模樣,不氣走未來嫂子就不錯了!
太淵湖邊,夜闌閣。
御花園景緻怡人,但是範圍頗大,因此特地闢出塊兒園子來搭建琉璃閣,此刻貴女們都聚在琉璃閣周圍,而這湖邊的三層的夜闌閣,才是真正的觀景的地兒。
“瞧瞧,瞧瞧!南陽這丫頭的性子也太潑辣了些,這般潑辣的性子誰家敢娶她啊!”
沈夫人掩嘴嘆氣,但是臉上的神色卻不似說出來的話那般擔心,反倒是帶著幾分炫耀的意味。
堂堂沈家嫡系長女,放眼整個燕京追隨者甚多,若不是她任性慣了,一心只惦記著秦王殿下,只怕早就嫁出去了。
“這潑辣性子是隨了誰呢?說自家女兒說得這般不留情面,也不怕別人笑話你。”
皇后抬起來的面龐華貴端莊,倒是與太子長相有七分的相似。
“皇后娘娘所言極是!沈夫人日日嫌棄自家女兒如何不好,不知打心眼兒裡是如何疼的呢!”
永寧侯夫人應和道,說話的語氣溫柔如春風,並沒有半點兒因為親兒子跪在御書房前擔憂或者著急上火的模樣。
“也就是她全燕京獨一份兒的整日裡擔心女兒嫁不出去,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本宮記得南國公家幾個女兒年歲似乎也不小了,怎麼就不見人家嚷嚷?”
七彩琺琅指甲指了指湖邊那抹月白身影,皇后瞥了眼朱氏繼續道:“那丫頭便是國公府新歸家的嫡女南瑾瑜了吧?”
朱氏秀麗的臉上帶著笑,微微偏頭看過去,道:“回娘娘的話,確是瑾瑜,她比琯琯早生三月有餘,年歲倒也不小了。”
“唔,這麼一說本宮倒是想瞧瞧,什麼樣的丫頭竟能迷了永寧侯世子的眼,讓一個穩重成熟的少年變成了愣頭青!”
皇后咯咯的笑了起來,周圍的命婦皆附和賠笑,無人敢掃了她的興,更無人敢說半個字閒話。
畢竟,南國公府無論是與沈家聯姻還是與季家結親,都是他們招惹不起的龐大家族,其中的勢力牽扯與利益糾葛本就不是尋常人家能玩得轉的,因此眼紅歸眼紅,誰讓他們家中沒有生得美豔到能夠成為家族籌碼的女兒呢?
“娘娘謬讚了,不過是兒女之間的小打小鬧,哪能便迷了世子的眼呢!”
朱氏捏著絹帕掩嘴輕笑,真不知那丫頭是如何迷惑了永寧侯世子的,竟然為了她鬧出這等事情來,反倒是琯琯如今的處境……
還是她太著急了,聽信了老夫人的一面之詞,竟然將她送進宮來,如今一切已成定居,再後悔也是為時已晚。
“甚是甚是,南家那丫頭前幾日我見過一回,端莊有禮瞧著是個脾性好的,只怕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永寧侯夫人點頭道,對南瑾瑜倒是讚不絕口。
“噢!這麼說來,我也想見見南瑾瑜那丫頭究竟如何貌美了!畢竟郡王與永寧侯世子動手在先,莫不是那小子又惹了事兒……”
沈夫人揉了揉眉心,提起自己家那個不爭氣的長子江陽郡王便頗為頭痛。
“這倒是!江陽那孩子玩兒性太大,說不定是他招惹了人家,才惹得永寧侯世子做出這般舉動也未可知呢?”
皇后說完,興趣缺缺的起身,順著臺階朝湖邊去了。
御書房。
蕭琛從太淵宮回來時,永寧侯與永寧侯世子依舊僵持著,父子倆兒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相讓。
“季凌風!你今日便是要氣死你老子好自個兒當侯爺是嗎?”
永寧侯來回轉圈,吹鬍子瞪眼跺腳都沒用,也不知道這傻小子著了什麼道兒,居然會做出這種惹人非議的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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