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笑

第45章 意外之吻 含鑽石滿200加更

一行五人來到酒樓,雖刻意在穿著上做了收斂,可這五人,至少有四人,身份氣度是不凡的,故而,他五人往門口一站,就十分的打眼。

趙懷雁、朱玄光就站在櫃檯側後方不遠處,他五人一進門,他二人就瞧見了。

朱玄光早年遊歷九國,雖沒那榮幸進入各國皇室,拜謁各國皇族之人,但聞名諸國的天下風雲榜大會他是去過的,既去過,就自然見過這些皇室之人,而趙懷雁就更不必說了,她雖足不出戶,卻知曉天下事,亦對九國的皇室成員知之甚詳。

看到齊聞,看到諸葛天眼,看到陳繼,看到陳櫟,看到駱涼,趙懷雁眸底一驚,伸手去拍了一下與她一樣在看到齊聞出現在這裡後露出吃驚之色的朱玄光。

朱玄光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到無人可見的地方,小聲說,“齊國太子怎麼來了?”

趙懷雁抬眸看他,“你認識齊聞?”

朱玄光道,“認識。”

趙懷雁餘光朝門口掃去,五個人已經進了門,小二正在接待。

駱涼在與小二低著頭說話,齊聞、諸葛天眼、陳繼、陳櫟四人面含著微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間酒樓的一樓景緻。

等駱涼問好話或是訂好了包廂,小二走了,居然沒領著他們上樓。

駱涼走到齊聞身邊,俯耳說了一些話,齊聞便往頭頂的二樓看了去,不出片刻,一行人全都上了二樓。

趙懷雁看著,皺眉低聲說,“大概是來找太子的。”

朱玄光眯眼,“齊國太子突然出現在燕國國土上,還好巧不巧來了今日大宴太子府門客的望京酒樓,大概不是來吃飯那麼簡單。”

趙懷雁收回手,環抱胸前,聽著五個人上樓的聲音,冷笑地推測道,“當然不會簡單,你看到後面那兩個人了嗎?他們是陳國的襄北和淮南兩王。前腳太子把白顯抓了,後腳齊聞就來了,那他的企圖就很明顯了,就是衝著白顯來的,而他來就來吧,還帶了陳國的襄北王和淮南王,這大概就與前幾日雷州所報之事有關。”

說著,她摸了摸下巴,嘖嘆道,“這一招叫以退為進,化干戈為……”

朱玄光接話道,“玉帛。”

趙懷雁低笑,“非也。”

朱玄光眉梢一挑,“嗯?不是化干戈為玉帛?那是?”

趙懷雁笑著伸手,拍了拍朱玄光胸前的衣服,好整以暇地道,“齊太子攜陳國兩王來燕,確有化干戈為玉帛之意,但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干戈玉帛就得打上折扣,恰當點說,是化干戈為試探。”

朱玄光道,“誰試探誰還說不定呢!太子推測齊聞與秦祉二人大概打探到了萬能石蹤跡,這一趟來燕國,齊聞若不留點什麼,太子很可能讓他走不出燕國皇城。”

趙懷雁看他一眼,笑了笑,沒應這話,只道,“好了,去點菜吧,這五人一來,就多了五張嘴,菜得多點些,我去點菜,你上樓就是。”

朱玄光道,“我陪你一起點。”

趙懷雁道,“不用,你上去接待貴客。”

朱玄光道,“太子府的文武幕客都在,還有元興和甘陽呢,再不濟還有太子坐鎮,不差我一人,我先陪你點菜,點好一起上去。”

趙懷雁無奈,見他態度堅決,也不驅趕他了,二人再次將掌櫃喊過來,一起點菜。

幾乎將望京酒樓裡的九九菜譜點到了盡頭,他二人才將選單遞還給掌櫃,讓他趕緊下菜。

掌櫃也知道今日所接待之人是太子以及太子府的人,哪裡敢耽擱?說了幾句客氣的話,立馬就下去安排人準備了。

趙懷雁和朱玄光結伴上樓。

二樓被包了場,最裡間那一個廂房是太子所在的房間。

趙懷雁和朱玄光上樓後就直奔那個廂房。

到了廂房門口,發現甘陽在守門。

趙懷雁一愣,朱玄光也一愣。

甘陽看到他二人,輕輕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近前來。

趙懷雁和朱玄光對視一眼,一前一後走到甘陽跟前。

甘陽小聲道,“裡面有貴客,你們進去說話做事穩著點,別丟了太子府的臉。”

趙懷雁和朱玄光剛剛在樓下已經看到了齊聞等人,自然知道甘陽口中的貴客是指誰。

趙懷雁沒多問,朱玄光也沒多問。

二人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齊齊地開口說道,“甘管家放心,我們會注意的。”

甘陽伸手,把門推開,讓他二人進去。

望京酒樓是燕都裡數一數二的名旺食府,一樓大廳擺堂,二樓滿鑲屏紙,三樓至尊名帖,原本以燕遲的身份,上三樓都是掉身價,可考慮到趙懷雁和朱玄光二人的財力,燕遲勉強選了二樓最雅緻的一間包廂。

包廂雅緻,人也雅緻。

趙懷雁先進去,一進去就看到望京酒樓請了專門的調茶師在為燕遲調茶。

燕遲獨自坐在靠牆一側的貴妃榻上,雙腿優雅地交疊著,元興立在他身邊,肅穆嚴寒,原本這間包廂只是太子專用,可現在,除了燕遲和元興外,還有五人,他們分別坐於燕遲對面,而與燕遲最近的,就是齊聞。

諸葛天眼、駱涼坐在中間那張鋪著蘇繡緞花的桌子旁邊,一人一手一盞茶杯,陳繼和陳櫟居於齊聞之下,與燕遲對望。

似乎他們談過話,這個功夫是喝茶的功夫,屋內靜悄悄的,只有調茶聲輕脆地在耳邊響著。

趙懷雁和朱玄光一進來,屋內的幾個人就聽到了腳步聲,都抬頭看了過去。

齊聞等人不認識趙懷雁和朱玄光,看這二人堂而皇之地進了燕遲所在的包廂,齊聞挑了挑眉,率先問道,“這二位是?”

燕遲道,“太子府的幕僚。”

齊聞興味的目光在趙懷雁臉上轉了一圈,又在朱玄光臉上轉了一圈,輕輕瞌著茶杯蓋,說道,“太子不給介紹介紹?”

燕遲道,“沒什麼介紹的,兩個區區下人。”說罷,抬頭看向趙懷雁和朱玄光,問道,“菜點好了?”

趙懷雁應聲,“點好了。”

燕遲道,“那下去吧,本宮這裡有客人,你們不必奉著了。”

趙懷雁其實不太想走,能多聽一點兒齊聞和燕遲之間的對話,對她就多一點兒好處,但燕遲都發話了,她也不敢忤逆,遂唔了一聲,見了退場禮,往門口退去。

朱玄光二話不說,衝幾位客人拱拱手,不失禮節地打了個招呼,也跟著趙懷雁往門口退去。

但二人還沒退到門口,齊聞就抬頭問一句,“你們二人中,誰是趙無名?”

這句問話一出,燕遲面無表情地繼續喝茶,趙懷雁和朱玄光往後退的步子一頓,二人同時抬頭,看向齊聞。

齊聞卻沒看他們,只是看著燕遲,說道,“前段時間聽說太子府一個姓趙的先生跟秦國九公主比試了一番,把九公主說的啞口無言,灰溜溜地跑回了秦國,大概此後再也不敢上太子府鬧了,這事兒傳遍了九國的各個腳落,都說這位趙先生口才極為上乘,我今日來了,就想見一見,燕太子不會介意吧?”

燕遲伸手端起調茶師遞過來的小酌杯,舉到嘴邊輕抿一口,大概是茶太香,讓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沁出了一絲笑,可細細去看,那笑又顯得的那般的淡漠,如那茶水中升騰而起的煙霧,轉瞬即逝。

他品了一口香茶後這才抬頭,迎著齊聞的視線,不溫不熱地道,“齊太子來我燕國,是留一天就走嗎?”

齊聞道,“我千里迢迢的來,不說是帶著誠意了,就是來玩樂,也不可能只一天就走。”他指指旁邊的陳繼和陳櫟,又道,“再者,還有陳國襄北和淮南兩王在此呢,我負責帶他們來,就得負責帶他們回,來之前我已經寫過書信給燕帝,想必燕太子也看過書信了吧?”

燕遲道,“看過。”

齊聞不大高興地哼道,“那你既看過書信,就知我是為何而來,幹嘛還要趕我走?”

燕遲挑眉,似笑非笑地睨著他,“要長留,還怕見不到趙無名?”

齊聞一噎。

諸葛天眼抬頭掃了燕遲一眼。

燕遲抬手往門口揮了一下,停在那裡不動的趙懷雁和朱玄光立馬加快速度退出了門。

等包廂的門合上,甘陽道,“去別的房間吃飯吧。”

趙懷雁和朱玄光應一聲,找包廂去了。

趙懷雁去找曲昭。

朱玄光跟著她。

趙懷雁不想朱玄光跟著她,使派給他活幹,讓他去催掌櫃的抓緊時間上菜,朱玄光起初不願意,但趙懷雁抱怨說餓死了,她出了大頭的錢,還要捱餓,這算什麼事兒。

一路上碎碎念。

趙懷雁那張嘴,厲害的不得了,還沒找幾間包廂,朱玄光就被她唸叨的頭殼發疼,無奈地嘆了口氣,認命地去樓下催掌櫃了。

趙懷雁笑著看朱玄光下樓,轉手推開一間包廂的門,走了進去。

曲昭在這個房間。

而除了曲昭外,還有好幾個太子府的文僚和武客。

這些人趙懷雁已經混的熟悉了,彼此打了聲招呼,趙懷雁就坐到曲昭旁邊去了。

原本趙懷雁想借著贏了錢,專門請花雕吃飯,順便說一說萬能石之事,但燕遲橫空而降,打亂了趙懷雁的計劃,讓趙懷雁沒法與花雕單獨說事兒,趙懷雁恨死燕遲了,但只能暫時忍著。

原本打牌也在計劃之外。

如今計劃又出了變化,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趙懷雁吃著果盤裡的瓜子,與曲昭和身邊的文僚武客們閒嘮嗑,嘮嗑沒多久,菜陸續地端了上來,趙懷雁著實餓,也不吃瓜子了,喊一桌子人動筷子,趕緊吃,都是平級的文僚武客們,也不講究個上中下,吃飯還得客氣個啥的,趙懷雁一喊,大家都拿起筷子開始吃起來。

朱玄光原本是要找趙懷雁,要跟她坐在一起吃飯的,可上了樓,被甘陽領進了太子所在的那個包廂,名曰,陪酒。

朱玄光酒量還不錯,走南闖北這麼些年,武功和酒量是同比增長的。

雖然來人身份尊貴,可燕遲的身份,比這些人更尊貴。

讓他喝一杯,意思意思是可以的,但讓他一直陪這些人飲酒,那是萬不可能的。

故而,飯桌上多了一個朱玄光,又多了杜詩山。

元興被喚著也坐在了餐桌邊,處於燕遲的下手位置,一邊吃飯,一邊時不時地替自家主子擋酒。

齊聞見燕遲喊來這麼多人來攪局,不樂意了,酒杯一擱,衝燕遲說道,“我是來找你喝酒的,你喊這麼多人替你擋,啥意思啊?”

燕遲笑道,“我酒量不怎麼好,你不是不知道。”

齊聞道,“素來沒見你開懷暢飲過,誰知道你真是酒量不好還是故意不喝?”

燕遲無奈地聳聳肩,“我真不能喝。”

齊聞道,“不行,我遠來是客,你是東道主,怎麼能不陪酒呢!”

燕遲正要說話,元興舉起酒杯向齊聞敬酒,朱玄光也舉起酒杯向齊聞敬酒,還有杜詩山,也舉起酒杯向齊聞敬酒。

齊聞瞪著這些人。

這些人卻無懼他殺過來的視線,齊齊出聲說,“齊太子,我三人陪你喝,你遠來是客,我們一定陪你喝盡興了。”

燕遲一聽,哈哈大笑起來。

齊聞氣死了,轉頭瞪他,“你還笑!你太子府的人就是這般待客的?”

燕遲忍住笑,任漆黑的眸底爬進愉悅的底痕,他低咳一聲,淺淺笑道,“他們也沒說錯,你遠來是客,總要把你陪好了。你也別纏著我,我一向不嗜酒,喝一兩口品個味可以,但要多喝,你還是找他們吧。我知道你對酒很有研究,剛讓掌櫃拿上來的酒,是這個望京酒樓最出名的頭牌,叫不歸人。”

齊聞嗤一聲,“還頭牌呢!這到底是說酒還是說人?”

燕遲道,“自然是酒。”

諸葛天眼、駱涼、陳繼、陳櫟坐在一邊兒,基本不插話,一來對方是燕遲,那身份遠高於他們之上,只有齊聞有那身份地位與他平起平坐,與他閒話常長,諸葛天眼雖聲名遠播,卻只是齊聞手下的文客,駱涼是下人,更搭不上話,陳繼和陳櫟倒是皇室中人,但陳國太弱小,在強大的燕國面前,那是連根草都不算的,在齊聞面前他二人都沒插話的機會,更別說在燕遲面前了。

四個人不插話,可一聽到“頭牌”“不歸人”,諸葛天眼眉頭一皺。

諸葛天眼不懂酒,可他精通玄學,讀過很多法相玄關之書,而“不歸人”這三個字,曾出現在一本名叫《縱法天地問九冥》的書籍裡。

那本書很厚,分上中下三卷,講的全是妖魔鬼怪之事。

其中“不歸人”指的便是擁有梵鬼邪身的冥王。

冥王統領九冥地府,是下九地的主宰者,當時下九地的勢力比上九天的勢力還要大,冥王梵邪比玉皇大帝還要威風,陰間鬼也比天上仙更令人忌憚,因為勢力懸殊太大,陰界與天界之間的天平失衡,故玉皇大帝邀梵邪上天庭論法,其實就是學習的意思,當時天地兩界是和睦的,互不侵犯,梵邪收到了玉皇大帝的請書,什麼都沒多想,就去了,但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梵邪是死了還是被封印了,無人得知。

後人所記載的史料是真是假,也無人得知。

但“不歸人”這三個字,既是從這裡出的,那就不是好的意思。

可如果用於酒,具體是何意,那就不好說了。

諸葛天眼眯眯眼,問燕遲,“這酒的名字很奇怪,有什麼說法和講究嗎?”

燕遲看著他,笑道,“諸葛先生以玄學聞名於世,想必知道‘不歸人’三個字的由來,但其實用這三個字來命名此酒,跟它的由來沒有任何關係,之所以稱不歸,是因為此酒裡面含了當歸,用其反意而已,人之一字,便是指酒裡的相思之意。這酒是一個婦人做的,也不是旁的婦人,就是此間酒店掌櫃的妻子,不過,死了很多年,這制酒手藝也遺失了,我們今日喝的這酒,是存了二十年以上的,旁人來是喝不到這麼好的酒的,此酒不傷身,不傷胃,不傷肺,喝了回去睡覺,會夢見所思之人。故而此酒命名不歸人,而因為喝過此酒的人,回去後真能夢中所夢,又是掌櫃亡故妻子留存在世間的稀罕物,是以,就成了此酒樓的頭牌酒。”

諸葛天眼聽得嘖嘖稱奇。

齊聞雖然對酒頗有研究,但因他很少來燕國,對燕國的名酒知之甚少,乍一聽聞世間還有這種酒,拍案叫絕啊。

元興時常跟在燕遲身邊,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沒見過?他不是第一次知道這酒,所以面上一絲變化都沒有。

杜詩山本就是燕國人,又在燕都呆了多年,在太子府呆了多年,也聽過此種酒,故,跟元興一樣,他也沒啥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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