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祉不信,卻也不繼續追問,如今他倒覺得,擺得上與他抗衡棋局上的人,除了燕遲,就是眼前這位趙國公主了。
他覺得很有意思,燕趙聯合,若又攻克了齊,他秦國要如何呢?
一向處於強國地位不動的秦國,好像要面臨著一場江山風暴了。
秦祉冷薄的眸色微微變得深沉,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忐忑、驚慌與懼意。
趙懷雁道,“給花雕把毒先解了吧。”
秦祉聳了聳肩,從袖兜裡掏出一個小瓶子,瓶子通體黝黑,無任何花紋,半根手指的體積,很小,他把瓶子掏出來後看也不看,直接甩給了趙懷雁,說,“裡面是解藥,餵給她,一個時辰後她可清醒。”
趙懷雁沒說謝謝,接住瓶子就朝後面的臥室去了。
秦祉不便跟上,走了。
他去看秦雙。
趙懷雁來到花雕所躺的床邊,曲昭跟了過來,鷹六、長虹、喚雪和藍舞也跟了過來,金瓶館不是隻有花雕一人,這裡還有很多服務客人的妓人,不過,別的館中的妓人或許只是妓人,但金瓶館裡的妓人全是金諜網中的成員,她們深受教育,紀律嚴明,遇事不慌不張,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在花雕失蹤的這段時間裡,金瓶館的運營依舊毫無瑕疵。
目前守在床前照顧著花雕的是副館主秋寅。
趙懷雁進來後,秋寅就站起身,讓開床位。
趙懷雁把手中的瓶子遞給她,“倒杯水來,把這解藥給花雕服下。”
秋寅嗯一聲,伸手接過那瓶子,先去倒水,再來扶花雕,扶花雕的時候曲昭也上去幫忙,二人合力將花雕扶起半個身子,一個人撐著花雕,一個人給花雕喂藥。
藥入喉後,曲昭將花雕放平。
趙懷雁坐到床沿,伸手將花雕受傷的那隻手拿出來。
斷指的地方沒有再流血,用藥物纏裹著紗布助其恢復,趙懷雁隔著一層厚重的紗布看不到斷指的情況,她問曲昭,“還能恢復嗎?”
曲昭道,“公主會太虛空靈指,等花雕醒了,你可試試用太虛空靈指助其長出新的指頭來。”
趙懷雁聽後點頭,但太虛空靈指的神技她只在那天晚上與秦雙的對戰時意外地使了出來,後來她再嘗試,就沒能成功,她想到今天燕遲在書房說的話,說去樓經閣,弄明白這件事。
趙懷雁想了想,站起身,交待曲昭、喚雪和藍舞留在這裡,等花雕醒來,她帶著鷹六和長虹去樓經閣。
燕遲和樓姜已經先一步回到樓經閣。
趙懷雁來的時候燕遲正在跟樓姜說聖雪城呂嬰雪的成神日,並說佛廣隨著青海、燕樂和燕廣寧一起,來了燕國,他想帶趙懷雁去一趟聖雪城,問樓姜去不去。
樓姜原本是不想去的,但聽說佛廣也在,她就欣然點頭。
燕遲見樓姜答應了,笑了笑,就問及在趙懷雁身上發生的奇怪的事,一是她能憑空御劍,二是她似乎激發了太虛空靈指的神技。
憑空御劍這事樓姜是知道的,因為當時樓危寫信告訴過她。
她正欲跟燕遲說這事,趙懷雁來了。
燕遲聽到外面嬤嬤的通傳,薄唇抿了抿,冷冷地哼了一聲,身子一仰,慵懶地斜靠在長背椅裡,端起茶杯,裝模作樣地喝起茶。
樓姜看他一眼,笑道,“怎麼,聽到她要跟秦祉吃飯,心情不爽?”
燕遲挑眉,“外婆覺得我是那麼小氣的男人嗎?”
樓姜認真地審視了一下他的表情,笑道,“不是生氣,那莫非是吃醋?”
燕遲瞪眼。
樓姜笑道,“你若不願意她去,一會跟她說就是。”
燕遲一冷哼,扭過頭道,“不說,她愛去就去。”
樓姜哈哈大笑,覺得自己這個打小就冷沉低調又天賦卓絕異常沉穩的外孫從來沒有過這種孩子氣的較勁行為,哪裡還是太子了,完全就是被心愛的女人漠視又拉不下臉來求安慰的一屁孩。
樓姜笑的時候燕遲一向泰山崩於面前而不驚的臉微微地紅了紅。
他大概也覺得有點丟人。
其實也沒有那麼生氣。
但他就是不願意讓趙懷雁去跟秦祉吃飯。
這頓吃,吃的可不只是講和。
他輕咳一聲,慍怒地瞪了樓姜一眼。
樓姜忍住笑,衝門口的嬤嬤說,“把公主帶上來吧。”
那嬤嬤應一聲,下去帶人上來。
趙懷雁上來,先跟樓姜行了個禮,又看向燕遲。
燕遲扎著頭只顧喝茶,不理她。
趙懷雁也不打算搭理他,本來是要跟他打一聲招呼的,他不理,她也不上前找沒趣,她往樓姜坐著的矮案前走了兩步,正欲開口向樓姜討教,樓姜卻忽地拄著柺杖起身,衝趙懷雁說,“我下去方便一下,你等我一會兒。”
趙懷雁說好,樓姜就走了。
等房門輕輕合上,趙懷雁就找了一把椅子坐。
坐了小片刻,覺得這個房間窒悶的難受,上回來都沒這種感覺,這個房間寬大敞亮,又在第六樓,視野開闊,空氣流通,對著天空那一面的窗戶還在開著,不應該有這種窒悶的感覺才對呀。
趙懷雁蹙蹙眉頭,不明白為什麼。
她實在坐的難受,就站起身,去窗戶邊透氣。
燕遲見她一直不理自己,氣的將茶杯往桌上一磕,長袖一拂,起身朝她走了去。
趙懷雁聽到腳步聲,側身往後看。
燕遲一臉陰沉地走過來,剛走近,趙懷雁還沒來得及問一句,“太子怎麼了?”那扇就架在她左胳膊處的窗戶被男人修長有力的手給關住,同時關住的還有天光與雲影,風與呼嘯。
趙懷雁微微驚愕,剛抬頭要問他做什麼,一股陰影襲下來,準確無誤地噙住了她的唇。
趙懷雁懵。
燕遲含住她的唇,所有的怒氣、彆扭和較勁都在這一刻消散。
他閉著眼睛,摁住她的下巴,把她壓在窗與牆之間,盡情品嚐。
其間趙懷雁掙扎過一次,被燕遲四兩撥千斤地拂開。
他擁住她的腰,蠻橫卻又不失溫柔地掃蕩著她唇內的所有領地。
二人都被這霸道持久的吻逼的快不能呼吸的時候燕遲才鬆開她。
二人氣息都微喘,臉貼著臉,鼻子貼著鼻子,疊在一起的身子撩人又愛昧。
燕遲輕輕啄著她的唇,親暱纏棉又低沉黯啞地喊,“雁兒。”
這一句雁兒,透骨的溫柔,配合著他沙啞性感的嗓音,叫的趙懷雁心尖一顫。
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推開她。
她實在受不住燕遲這樣的攻陷,她怕她真的會淪陷。
她要逃離,燕遲卻不允許她逃離,他撫著她的臉,眸色深邃地看著她,一個用力,他又扣緊了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這一回的吻依舊溫柔,卻充滿了掠奪和佔有。
吻的趙懷雁節節敗退,全身癱軟在他的懷裡,被他揉弄著擠進胸膛。
這樣的吻讓燕遲難受噪熱,他隔著衣服的手蠢蠢欲動地想要撕開她,他的身體逐漸堅石更,變得極具攻擊性,趙懷雁深切地感受到了,受驚地掙扎,可她越掙扎,燕遲把她壓的越緊,吻的也越兇,這個時候,他不是太子,不是燕遲,他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想要得到心愛女人的野蠻男人。
他的意圖頭一回表現的這麼明顯,又這麼的勢不可擋,真是嚇壞了趙懷雁,她一下子就哭了。
眼淚淌在二人交融的唇上,溼了唇上的熱度,鹽了燕遲的感管。
有點陷入甜蜜魘症裡的他被這一絲鹽味拉回了理智,他不再侵犯她的唇,靜靜地貼在那裡,擁著她,努力地平復著急促的呼吸。
等氣息平定下來,他緩緩把她推離了懷抱一點兒,低頭看她被他吻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原本應該要心疼一下的,畢竟美人落淚,多麼的惹人憐惜,尤其,她美的傾國傾城,雖然今天的臉做了改動,可那陰陽通吃的臉在他的輕薄下在眼淚的渲染下透著驚心動魄的誘人氣息。
燕遲喉結翻滾,不想放過她,只想就這麼抱著她,共赴雲雨。
可時機不對,場和不對,他就是迫切的想,也只能生生地壓住谷欠望。
他看著她咬著唇,被他欺負到委屈地流著眼淚的模樣,只覺得幸福無比。
他皺起眉頭,為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而有些無力,但不可扼制的,又有一股沾沾自喜的得意顯在眉梢。
他一直認為他不壞,至少,對女人,他向來不壞。
可這會兒,他只想對她壞到徹底。
燕遲移開一隻放在她腰上的手,去擦她眼瞼下的淚,那指腹充滿龍涎香,貼在眼底的時候灼燙如火,一如他此刻滾燙沸騰的心,趙懷雁沒推開他,就那麼看著他,這麼一刻,溫馨的氣氛充斥,他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給她認真地拭淚,高大的男人用寬闊的胸膛將她護在懷裡,眸底愛意翻湧,卻內斂地掩藏,等擦拭完她眼下的淚,他又將她按壓在懷裡,吻著她的髮絲,低低地喊,“雁兒。”
這兩個字從心口發出,是多麼的甜蜜。
於他,是心尖的纏棉。
於她,是靈魂的呼喊。
趙懷雁無法扼制地心動了,她伸手摟上他的腰,無奈地嘆一聲,閉上眼睛,享受著這個男人溫暖的懷抱。
燕遲眼睛發亮,對於她的接納,簡直欣喜若狂。
可他到底是喜怒無形之人,哪怕心裡早已高興的飛上了天,臉上卻一點兒也不顯,他緊緊箍著她,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
抱了一會兒之後趙懷雁被他懷抱裡的熱度給悶的不行,伸手推他。
燕遲緊張地加重了力道,低低道,“再抱一會兒。”
趙懷雁不幹,“熱,難受。”
燕遲聽著這麼充滿誘惑力的三個字,眸色又深邃了幾寸,他黯啞著嗓音說,“我也熱,我也難受。”
他拿著她手,要讓她去感受他某個地方的不受控制。
趙懷雁手一縮,蓄了內力將他拍開,跑到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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