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爺緩緩抬起了手,聲音也變的滄桑許多。
“剛才那幾個人是澳市三大賭王之一的人,他給我打電話都告訴我了,是金史找他借的人,為了搞垮我。”
刀子氣不過,雙目已經通紅。
“媽的誰給金史的膽子他竟然敢找咱的麻煩啊?他現在的人能跟咱鬥嗎?”
我這才猛然想起來,當初在葉家門口金史為什麼會突然設宴請我呢,原來是因為朱五爺,他當時就有意拉攏我,只不過被我拒絕了而已。
朱五爺深深的嘆了口氣:“你們說,我是不是老了?”
刀子急忙開口:“五爺您說什麼呢?您才六十。”
“六十不小了,沒幾天活頭了。我還有什麼可折騰的呢?”
此話一出,周圍的其他人都急了,七嘴八舌,亂作一團。
我知道朱五爺現在萌生了退隱的想法,此時也無疑不是個最好的機會。
“五爺,您年紀確實大了,不該這麼折騰了。”
聽到我的話,朱五爺扭過了頭,疑惑道:“為什麼啊?”
但不等我說話,刀子便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口罵道:“我敬重你叫你一聲小張爺,你別逼我動手抽你,沒了五爺這麼多弟兄們怎麼辦?龍城的勢力會亂成什麼樣你知道嗎?你再敢多說一句,我一定饒不了你。”
我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只是平靜的看著刀子,平靜的說道:“你想讓五爺死嗎?”
“什麼?你什麼意思?”刀子鬆開了我,眉頭緊蹙。
“早在你們第一天找我的時候,我就算了五爺接下來的命運。火水未濟,強弩之末。繼續這條路走下去,只有一個結果,‘死’。”
“什麼?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眾人亂做了一團。
我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繼續朝著朱五爺說道:“五爺,之前不跟您說也是怕您接受不了。今天話到頭上,就說出來了。”
朱五爺看著我,看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良久,只聽他輕咳兩聲,屋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朱五爺看向刀子,輕聲道:“給金史打個電話,讓他天亮前給我來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刀子頓時就急了:“五爺,您別這樣啊,這樣不是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嗎?”
朱五爺揮了揮手,沒再說話。
刀子氣的手都捏紅了,但也只能照辦。
可就在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的時候,外面跑進來一個人。
“出事了,刀哥,五爺。咱們不夜城那邊十幾個酒吧都被人砸了,好像是金史的人。”
咯噔。
在這個節骨眼金史讓人砸了五爺的場子,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顯然他知道事情已經敗露,而且壓根沒想過和談。
“哈哈哈哈哈,好啊,真是好,我年紀是大了啊!”朱五爺突然大笑道。
沉默了幾秒鐘,朱五爺緩緩說道:“行,既然這樣,給金史帶句話去。明天傍晚,葬山見。”
“什麼?”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葬山,是龍城西南部的小山丘,那附近有一片林場,曾是方圓兩百公里公認的平事之地。
只要約架葬山,就是意味著雙方各自喊上自己全部的人,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