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喜歡胡思亂想的人,但是剛才他是親眼看見有人給她深夜發來晚安的訊息。
會是先前見到的男人嗎?
他們究竟到哪一步了?
許致沉控制不住這樣想,心裡越發酸。
另一邊,夏心語在車上接了三個大老闆的“邀請”的電話,她這才終於回到市區,便接到她的媽媽打來的電話。
“媽,我從X.C集團出來了……”
然而她還沒說完,聽筒那頭便傳來一陣沙啞的哭聲,“心語,媽媽的錢都被夏千暖那個賤人騙光了,你一定要快點出來,替媽媽出了這口惡氣。”
“什麼?”夏千幾位大老闆的讚美平息的怒火又被點著。“媽媽,你現在在哪裡?我現在過去找你。”
“X.C集團放了你了?好好好,媽媽在醫院,你趕緊過來吧。”
“好,你等著我。”夏心語掛了電話,向醫院而去。
心中對夏千暖的恨又多了幾分。
她原以為是她媽媽是因為照顧她爸爸而留在醫院,沒想到她媽媽也住院了。
看到坐在病床上眼睛哭得紅腫的母親,她又心疼又恨,自我投射地說:“媽,夏千暖打你了嗎?”
她媽媽搖了搖頭,“許致沉把我推倒,我……”夏母隱瞞了自己假裝暈倒試圖訛錢的事,撒謊到底:“我暈倒之後,她拿走了我的手袋,我以為她會用自己的錢付醫藥費,誰知她竟然用我的卡付款,而且還用我的卡付了你爸的醫藥費20萬呢。”
“爸爸的醫藥費應該她出的!把你推倒了竟然還不想付醫藥費?她這擺明了耍我們。”夏心語恨得咬牙切齒。“哼,夏千暖,我會讓你雙倍償還的。”
“對,最要緊的是讓她趕緊把媽媽的錢還回來。”
夏心語看了看啜泣不止的狼狽的夏母,問:“你身上有沒有受傷?”
夏母搖了搖頭:“只是受了點輕傷,這都不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替媽媽拿回被夏千暖騙走的錢。你有什麼辦法嗎?”
夏家破產了,她手上只有這一張非她實名的銀行卡了,卡里的錢是她的命根啊。
暫時沒有。
有許致沉在她身邊,她什麼都很難成功。
夏心語皺著眉頭,煩躁而沉默。
夏母吸了吸鼻子問:“對了,你跟X.C集團那邊拿到多少錢?”她不先問有沒有拿到錢,生怕夏心語說沒有。
“拿到了!”夏心語的臉色沉了下來,夏母的臉卻猛然生光,絕望的眼睛裡又充滿了希望:“多少啊,乖女兒,來坐到媽媽身邊來?”疼惜起夏心語來。
“三百萬。”
夏心語沒有坐過去,平靜地撒謊。
她被囚禁,被嘲諷,被威脅,好不容易才拿到錢,她才不會把錢都給出去,留下兩百萬是對自己的獎賞。
“才三百萬?”夏母大失所望,猛地站起身:“你不是說可以談個好價錢嗎?才三百萬,你怎麼就同意了?三百萬都不夠你爸的醫藥費!”唾沫子幾乎噴到夏心語的臉上。
夏心語深吸了一口氣,胸膛起伏明顯:“媽媽,我為什麼不問問我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受委屈?我被他們關了一天一夜。”
夏母用那雙憤怒的眼睛涼涼地從上到下掃了一眼她的身體,便確定她沒有受傷,又說:“哼,你連你爸的五百萬醫藥費都沒有拿回來,就是個沒用的東西!還是說,你反抗了他們,所以才給你三百萬打發了?”
“媽媽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希望我被他們欺負也不反抗嗎?”
她在娛樂圈混了這麼久,心底已不排斥用身體換資源,而且也相信身體本身就是一種可以利用的資源。
但是現在聽到她的親生媽媽這樣說,她感覺在親生媽媽的眼裡,她不是應該被寶貝的女兒,而是一塊換錢的工具。
悲從心起,她紅了眼睛,說:“被夏千暖騙走的錢我會幫你拿回來,我先走了。”
“等等!那三百萬給我!”夏母說。
夏心語停下腳步,頭卻沒回:“我會轉到你的卡里。”
“用手機也可以轉賬,轉了再走吧。”夏母咄咄逼人。
手裡已經拿著兩百萬,夏心語也不多貪爸爸的救命錢,當即轉了賬。
“剩下的兩百萬,你快點問夏千暖要。”收到轉賬,夏母的臉色毫無改變,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