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飛來橫禍,這種事誰都說不準,但對於大部分開車的人來說,每次上路,都意味著有機率發生車禍,無論大小,都算飛來橫禍。如果遇到了,說明算命先生算的準。如果沒遇到,算命先生也能自圓其說。
肯定是因為你無意中做了某個善事擋住了禍,助你度過那個坎兒。
反正以瘦長臉當前這樣的精神狀態,他出意外的機率非常大。
我一番說,瘦長臉表情狐疑,陰晴不定,顯然,他對我的話是半信半疑。
“小夥,你別賣關子,有啥話直說,我有啥飛來橫禍?”
我聞言不語,假裝高深,心卻在琢磨,他在經濟上有困難這點我是算準了,不然他為什麼只問橫禍,不反駁他經濟困難。
我不回答,瘦長臉自己急了,“也好,算你說的對,那你跟我說說,我現在的資金問題要怎麼解決?”
我呵呵笑,“資金都是小問題,只要你能平安度過三天,錢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自有貴人相助。”
這句話十足的神棍,但其實是我推算不出結果,只能用言語忽悠。我猜,這是因為我還沒有完全融會袁弘的靈智所致。
話說完,瘦長臉哼一聲嘴角抽,“扯幾把淡,滿口胡言。”
如此說,顯然是不信我的話,對於這類金主,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嘴不說,面帶微笑,不要激怒他。
算命是替人消災,而不是為了給自己添麻煩。
瘦長臉說完對二娃道:“按我的意思,這貨也就是嘴巴能磨,會詐唬人,沒什麼球本事。二娃哥你別聽他忽悠,事情該咋弄就咋弄。”
二娃並不聽瘦長臉的話,而是盯著我看,表情古怪疑惑,問:“老三,你說老實話,你是不是真學過?”
我一聲嘆,無奈,“你先說你信不信這回事。”
二娃點頭,“我信,我在胡總身邊跟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情是我親眼所見,所以我信。”但又道:“不過我不信你,你要真有能掐會算的本事,你怎麼會傻乎乎地來剁我的狗。”
一句話將我問死,能掐會算的都懂趨吉避凶,我卻辦了件蠢事,為自己惹了一身麻煩。從正常人的角度看,我說的話可信度就要打個折扣。
尤其是我開口就問瘦長臉要價一百萬這事,有些過了。
人渭河大橋下面的老頭測個字才收五塊,我這啥都沒幹就要一百萬,確實有些託大。
但話說出去又收不回,就算託大,我也得強撐著。當下回覆:“真假現在我不跟你多說,咱往後看。”
話說到這裡成死局,二娃轉了話題,“好,你是不是能掐會算這個咱們不論,現在說說咱們的事,良心說,一條狗再珍貴,也貴不過人,這個道理我懂。但咱做人要講道理,損壞別人東西要賠償,這道理沒錯吧?就好比你騎摩托撞到我的車,這要賠償吧?天經地義吧?”
我嗯嗯點頭,是沒錯。
二娃說好,“沒錯就好,你殺了我的狗,不管起因如何,你殺了我的狗總是事實,你是不是要賠?”
我呵呵,“賠,當然要賠,要這麼論的話,那我也跟你講道理。你說你狗值多少錢?三個億的訂單是不是?好,我跟你論,從頭論。”
“我為什麼殺你的狗?因為你的狗咬了我侄女,嚇得我侄女失了魂,所以我才要殺狗,要救我侄女一條命。你說你的狗值錢,價值三個億的訂單,那你知道我侄女有多珍貴?”
說到這裡我站起身,開始撒潑,手掌把自己胸口拍的啪啪響,“我侄女將來身家至少百億以上,豈是你一條狗能比得過?”
二娃立時惱怒,“你這是要跟我抬槓?”
我也聲大,“誰跟你抬槓?我在跟你講道理。”
旁邊坐著的瘦長臉繃不住了,呼地下起身,衝著我吼,“說你麻痺!”吼完抓著桌上酒瓶往我頭上砸。
來勢兇猛,我不敢硬抗,神經反應出奇的快,一縮頭躲過酒瓶,從桌旁跳開。於此同時,桌邊坐著的幾個男人同時起身翻臉,除去那個圓臉油頭沒動手,其他幾個都朝我身上撲。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轉身就跑。
幾個男人仗著酒勁在後面追,各種辱罵:打,打死狗日的,馬格碧,叫他嘴裡胡扯。
生死關頭,我跑的賊快,很快跑出去上百米,聽見後面腳步聲距離遠,回頭看,只有瘦長臉緊追我後面,那嘴臉兇悍,彷彿我給他戴了綠帽似得要致我於死地。
見這相,我沒來由火起,我跟二娃的矛盾,你個外人參合什麼?這事兒是你該參合的嗎?
當下猛地一個急剎車轉身,擺起一腳,踹在他小腹,將他踹的倒飛三四米,同時送他一句話:“草泥馬!你個橫死街頭的命,趕緊回去準備後事去,追尼瑪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