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在沉睡,那把剪刀的出現,宛如一根鋼針刺入我大腿,讓我瞬間詐起,全身肌肉以最快的速度進入戒備狀態,張口就是一句:汪汪!(其實我本意是想喊臥槽,鬼知道為什麼開口就成狗叫)
從側躺睡姿變成半蹲防禦姿態,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雷厲風行,用時不到半秒,並讓我的大腦瞬間清明。
整個房間和我產生了某種奇特關聯,房間的牆壁,座椅,掛畫等等所有事物,都向我的身體發出某種波,我能感應到它們的存在。它們安靜,沉穩,祥和,給我一種安全信賴感。
但剪刀的出現,這種安穩祥和的氣氛就被破壞,讓我想起小時候發燒打針的恐懼,那種細針刺入肌肉的痛感,讓我頭皮發麻,全身緊張。
同時精神也極度憤怒焦躁。
什麼叫做蛇蠍心腸?這就是蛇蠍心腸。
我儘管心裡一直不信任梁美豔,總覺得這女人早晚會要我的命,但那只是懷疑,當現實真正發生時,我才感受到這樣的心情有多麼痛苦。
就在兩個小時前,我們還是坦誠相對的夫妻,我們的身體糾纏在一起,我用雙臂環抱著她,她則包含著我。我中有她,她中有我。我們做著這個世界上人類最美好的事,完成人類最偉大的繁衍使命。
我像傻瓜一樣問她,這樣可能會造成你懷孕。
她微笑又羞澀地回答:懷了我就給你生,當你妻子,這是我的職責。
那一刻,我被感動的一塌糊塗。一個女人,心甘情願地為我生孩子,絲毫不計較我有沒有錢,未來會怎樣,她是那樣的純粹,美好。
我說,以後我要做安全措施。
她說,不要,我愛你,不需要任何橡膠阻隔。
這是最樸實的句子,也是最甜蜜的情話。我是那樣的快活,喜悅,又帶著絲絲感動。我們熱烈而溫婉,靈肉交融。
那一刻,是那麼的美好。
當時有多美好,現在就有多殘酷,我才剛睡熟,她就去外面取了剪刀,正是剛才用來準備刺穿紅玉脖子的那把剪刀,我根本不用思考,瞬間得出結論,這回她打算刺穿我的脖子。
我感覺自己脊樑骨似乎都在向外生尖刺,頭髮根針立而起,脖子周圍似乎也有某種異樣電流——我猜狼遇到危險脖子上一圈毛也會炸起。
我擺好架勢的同時,她的表情也變成驚嚇慌亂,連忙把剪刀往背後藏,張口辯解,“你誤會了。”
“誤會錘子!”這時候我還要能聽她鬼話連篇我就是腦子有蟲,根本不容她辯解,人就跳去床邊,抓起衣架柱。
梁美豔不傻,見我發狠轉身想逃,哪裡由得她,我用衣架柱直接頂住門,她連門都打不開,嚇的連聲叫。
這回我認清她的真實嘴臉,根本不留情,抬腳就踹,力道巨大,一腳就給她踹的飛去窗邊,踹的她慘叫。
這都不算,眼見房間裡有個花瓶,抓起來往她頭上扔,使出十二分的勁兒。——按照我在學校裡多年的打架經驗,這瓷瓶砸實了,她必然頭破血流,撲街在地,動彈不得。
結果我想錯了,那女人是狐狸精附體,動作靈活,眼見花瓶飛向她腦袋,只把脖子一縮就輕巧躲過,同時面上可憐求饒:“小武,你誤會了。”
“誤會毛線。”我怒罵著,又抓起書桌上盆栽,誓要把她制服。這時候我不想聽任何解釋,狐狸精最會狡辯,一旦給她開口機會,就會被她思路牽著鼻子走,從而上當受騙。
前一次發誓就是教訓。
盆栽裡面有泥頭,砸上去效果很傷,她也知道好歹,慌忙從地上站起,想往牆角躲,我算準她的躲閃方向,用力扔出。——就像打籃球,我是預判她的走位要砸她腦袋。
哪裡想到,人家半路里腦袋往後一仰,再次躲過盆栽襲擊,反倒是窗戶玻璃被砸了個稀碎。
兩次不中我就火了,重新拿了晾衣柱,要把她打趴。
梁美豔再次辯解:“小武你誤會了,我用剪刀不是想害你。”
“不是害我?”雖然心裡不想聽她辯解,嘴上卻不由得接一句,問,“不是害我你拿剪刀幹嘛?”
“我是想剪你胸毛,在你胸口剪個心。”
在我胸口剪個心?!
我低頭看自己的護胸毛,已經虯紮成一片,比起扮演金剛狼的休·傑克曼還要茂盛。也不僅僅是護胸毛多,我的胸肌也比之前更結實,目視效果極具陽剛,但並不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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