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神婆的意思,二娃這種情況最好不要管,送醫院,醫院那邊確認死亡合法合規,人死燈滅則萬事大吉,人死燈不滅她再出手。
這番意思表露出來就讓我尷尬了,二娃不死我還不能碰他?
神婆翻著白眼回:“你不怕坐牢你去碰。”
我想想有理,只能往後縮,對小惠道:“現在沒辦法,只能叫救護車。”
小惠也沒主意,跑去床頭拿手機,要打120。
她拿手機,床上的二娃忽然竄起,說竄起,其實更像詐屍,身體直勾勾地彈起,跟電影上殭屍起身一個樣,直撲小惠。
小惠嚇的尖叫,人被撲倒,神婆立即叫喊:“小心。”喊的同時伸手拉我。
結果沒拉住,我已經在幫忙的路上,純屬自然反應,三五步竄過去抓著二娃衣領往上提,結果託大,二娃一轉身就給我打飛去床上。
這貨力氣賊大,已經非人。
一擊得手還不停歇,再往我身上撲,雙手成爪狀,要掐我脖子。
眼見他來,我抬腿屈膝猛踹,兔子蹬鷹,再給他踹飛出去。
神婆則拉開門喊我:“小武快跑,別跟他糾纏。”
再看小惠,也是個聰明女人,早就跑去門口。我知道神婆意思,我跟二娃廝打,無論什麼結局都是我倒黴,二娃已經是死人,光腳不怕穿鞋的。我不同,我死了我吃虧,他死了我坐牢。
聽到神婆召喚我立即往外衝,哪裡想到二娃動作更快,身體像彈簧一樣撲上我的背,直接給我壓倒,臉朝下趴地。
我感覺後脖子上一陣涼,貌似二娃個死人頭用嘴啃我,登時嚇得三佛昇天,拼死命地用手打,用後腦勺磕他,用胳膊肘懟他,同時口裡哇哇叫,為自己壯膽。
折騰好幾秒,人總算從二娃身下爬出,回頭看,二娃已經歪在地上不能動,死魚眼瞪著,嘴巴張著,徹底涼了。
一股寒意從我脊樑杆子湧上,讓我一個激靈。
果然是越擔心什麼,越是來什麼。
神婆就怕二娃死在我手裡,結果二娃還真死在我手裡。
最不巧的是,我用後腦勺撞他,用胳膊肘懟他這一幕全被小惠看在眼裡,這是妥妥的殺夫之仇。
如果說小惠心地善良好忽悠,那門口那個圓臉小平頭就是另外一種極端。他雙腿岔開在門口,手持華為P10雙鏡頭,一本正經地給我攝了個影,又一本正經地收起手機,再一本正經地告訴我:“兄弟,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接下來所說的一切,都會成為呈堂證供。”
妥妥的八零後戲精。
一股焦躁煩悶湧上我心頭,彷彿聽到了悲慼婉轉肝腸寸斷的《悲歌》二胡獨奏。
這事鬧的,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這事如果告官會很麻煩,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私下協商,堵住小惠的嘴,堵住宋輝的嘴。
但要怎麼堵呢?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演技了。
我不慌不忙,先整理下衣服,而後嘴角微笑,宛如黃教主附體,笑的狂狷邪魅,肆無忌憚,然後擺出吊兒郎當的架勢,衝宋輝揚下巴,“怎麼?想告我?”說著不耐煩地擺手,“去吧去吧,趕緊去趕緊去,老子巴不得在裡面呆上幾天。”
說完不看他,只問神婆,“師姐,這回是真死了還是怎麼?”
神婆死死盯著我看,問:“你現在什麼感覺?”同時手伸進隨手布袋裡。
我說沒感覺。
神婆眼珠骨溜溜轉,帶著狐疑,“真沒感覺?”
我表示納悶,“你說的感覺是什麼?”說完看著她的手,心裡一凜,已經猜到,大事不妙。
神婆布袋裡裝著馬尾拂塵,專門用來打亡魂的,她這麼警惕,顯然是看到二娃亡魂。
我猜,二娃亡魂就在我後背,當下用眼神詢問。
神婆卻搖頭,“沒有就算了,回去再說。”而後對小惠道:“妹子,邪靈已經幫你除了,以後你可以安穩睡覺。至於你丈夫,我只能說,天命如此,請節哀。”
小惠已然懵圈,根本反應不來眼前的事情該怎麼處理。
倒是門口的宋輝才思敏捷,人模人樣地詐唬,“咋回事?邪靈?又有鬼啊?”說話間人就變了臉,“唬誰呢?都站著別動,等警察來處理。”
宋輝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拿手機報警,但不是打110,而是直接撥通某個號碼,顯然平時人際交往廣,黑白兩道都有人。
電話撥通後還拿眼斜我,儼然當我是殺人兇手,必須要給我個好看。
看人看臉,聽話聽音,要是以前的我或許還真被他唬住,以為自己惹了多大麻煩,肯定嚇的魂不附體,哭著求著讓他別打電話,放我一馬。
現在我當他是個屁。
他拿眼斜我,我也拿眼斜他,並且嘴角微揚,彷彿看笑話。
這是一場演技的比拼,他根本不想報警,他就是瞎咋呼,捏著我殺人把柄,然後達到某種目的。
我也一樣,說不怕是假的,就現在這局面,只要沾上公安我就說不清,就算人不是我殺的,搞封建迷信也夠我喝一壺。
別說中邪者多牛逼,歷史上的中邪者被普通人搞死的一堆堆。從元朝以後鮮有中邪者出現,為什麼?就是因為朝廷針對,說不讓你成精你就成不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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