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埋頭沉睡的小黑,不知道是不是聽到提起它,揚起頭打了個飽嗝,接著又倒下去了。
傅玄卻面露嫌棄地將它推遠了些。
顧顏芷看著一人一蛇互動,總算知道為何小蛇要離家出走了。
她雲淡風起地將小蛇掃入袖子裡:“行了,既然同攝政王彙報完工作,我這就走了。”
傅玄有些不高興,難道她過來可不是看他,竟然就是想要彙報工作?
他忍不住彈動了下手指問道:“既然已經滿足了放蛇的人,接著你打算怎麼做?”
顧顏芷冷笑:“自然是摸清楚誰在搞鬼。”
傅玄眨了眨眼睛,見顧顏芷又停下來,看來是不打算告訴他詳細的計劃,他有些無趣地挑了下眉頭,一定是他的錯覺,自從和這個丫頭分開不待在一起了,他就覺得生活有些無趣。
不管是舒服的看書休息,還是去找皇上各種爾虞我詐,都比以前要讓他更覺得沒趣。
現在這丫頭還想拐走自己的小蛇。
“你可以走,小蛇留下,”他有些不高興地命令道。
顧顏芷卻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怕他,反而偏著頭道:“不行,小黑是在我這裡出的事情,我要照顧到它醒來,才能還給您,畢竟是我做錯了事,也該讓我補救,不是?”
傅玄看著面前大放厥詞的小丫頭,有些頭疼,這小矮子現在很囂張嘛,竟然給他陽奉陰違,等這臭蛇醒了,肯定還會跑到她哪裡去。
他指著她半天,想不到怎麼罵她,顧顏芷眨了眨道:“既然王爺指著外面,肯定是讓我快走,那我走了,王爺保重。”
說完,她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傅玄氣了一會兒,忽然又笑了,莫名的原本臉上的陰鬱也消失了。
顧顏芷在宮裡請御醫,又風風火火地闖了攝政王的府邸,傅玄沒出來,大家不知道他什麼態度,但聽說顧顏芷從王府出來眼眶通紅。
看來這位神女,剛剛和傅玄聯盟,就要拆夥了。
這件事情又為上京籌備了一項津津樂道的談資。
有說顧尊和王氏雙雙殞命的。
有說顧顏芷刺殺傅玄不成,被迫屈服在淫威下的。
一時間,朝堂也動盪,對於傅玄性格陰沉,草菅人命的留言隱隱藏在雍和富足之下,隨時將要破開她醜陋的內裡。
終於有人在朝堂上第一個提出,說攝政王睚眥必報,殘害忠良,不適合去參與樓蘭何談。
傅玄坐在高臺上,就坐在靜元帝的椅側,聞言面部表情地看向那個御史,記起這個人姓高,高御史是誰提拔上來的呢,喔,是霍家,霍老相國還得勢的時候,向皇帝舉薦的此人。
霍家失去勢力後,身旁的黨羽被刷得七零八落,沒想到這裡還剩下一個。
“你說攝政王殘害忠良,可有證據?”靜元帝憂心地看了傅玄一眼,著才對高御史呵斥道。
“有,顧將軍被毒蛇咬傷,那條蛇,就是攝政王的,不然怎麼會連御醫都查不出來是什麼毒?因為是被樓蘭帶回來的毒蛇給殺死的。”高御史擲地有聲。
而一旁有人幫腔道:“別的不說,但是上京多少條人命,就算是攝政王的蛇無意中咬傷,那也要請攝政王處死那條畜生,省的它還要害人。”
若是直接定攝政王的罪,誰都害怕,但是如果只是處死一個畜生,那大家都樂意開這個口,於是,難得看到朝廷半數的人,都贊同起來。
傅玄冷眼看著這些人,好半天道:“是,或許你們今天看到我養的那條蛇無足輕重,為了解除疑惑,可以犧牲它,如果哪天是你身邊的僕人有嫌疑呢?是不是一樣處死就算了?既然能處死僕人,有一天你們對國家沒有大用,但又身負嫌疑,本王是否也可以隨意處死你們?”
他說完,滿場皆驚,高御史嚇得渾身顫抖:“攝政王,我們是在談論一條畜生。”
傅玄冰冷地回答道:“是,本王就是在談論畜生。”
眾人方法被狠狠打了個巴掌,怎麼覺得攝政王這句畜生有點奇怪,他罵誰畜生呢?
“那攝政王該如何解釋這件事情,那條蛇被您送給神女後,她的母親也被咬傷,您又作何解釋?”還是那個高御史開的頭。
傅玄掀起涼薄的眼眸,忽然冷笑道:“誰和你說她母親被咬傷了?”
高御史心裡隱隱有些發慌。但是他又說不清慌亂的原因。
在傅玄彷彿又穿透裡的逼視下,他只能心慌慌地道:“滿上京都在穿。”
“大膽,你身為言官,彈劾人的時候不小心求證,竟然聽街上傳言就敢來這裡讓本王處死一條姓名,如此輕率,你也配做言官?”傅玄拍桌子怒斥道。
另外一個人忽然插了一句道:“王爺,查清真相原本就是刑部的事情啊。”
傅玄驀然轉眸,看向那個人,那也是個言官,黑黑瘦瘦的,看著很軟和的樣子,所以剛剛他第一次頂嘴的時候,傅玄都沒在意果他,但此刻,他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盯著那人道:“是,查案是刑部的事,所以你們來查問本王的時候,可有等刑部給出確切結果。尤其是到底傷的是誰,這麼簡單的事情都搞錯,你們是言官還是搞笑的小丑?”
這句話,將人罵得抬不起頭來。
傅玄卻一直盯著頂了他兩次嘴的人,那個高御史一看就是個窩囊廢,但這個人可不是。
傅玄低聲問靜元帝:“奇怪了,我從未見此人發過言,皇上可知道此人是誰?”
靜元帝嘴角抽搐了下道:“祖制上,允許言官可以隨意發言,攝政王會不會太嚴苛了點?如果言官動輒得咎,那誰還敢說話呢?”
傅玄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本王沒有想報復他,欣賞他的敢於直言,本王嘉獎他一下,不行麼?”
說完,他施恩一般道:“不過你,至少想什麼敢說出來,不想有的人,對本王意見頗多,還一副喜歡本王的樣子所以本王要嘉獎你,嗯,你是誰來著?”
那黑瘦子臉色微變,沒啃聲。
此時,有人道:“攝政王,這人我認識,他叫做王冕,是最近新入的一批言官,所以攝政王不認識也沒有關係。”
傅玄點頭,面無表情地道:“原來如此。”
他低頭看著揭發王冕的那人道:“顧非,你呢,你是顧家人,你也覺得本王害了顧大人?”
顧非露出一口白牙:“當然不會,因為我姑父已經醒了,而姑母根本從未受過傷,就是被那個組織的人第二次害人放出的毒蛇嚇了一跳。而且,就因為第二次放出的毒蛇,被攝政王的寵物小黑咬死,小黑吸收了它的精華後,竟然自然地能找到姑父身體裡的毒素,小黑替姑父吸毒以後,姑父已經醒轉來了呢。”
聞言,眾官員皆露出驚愕的神情,這都可以,這不是毒蛇,這根本是寶蛇啊。
這裡面,王冕的驚愕最重,他整個人的臉上呈現出狂熱的憤恨不敢置信,但唯獨沒有害怕。
顧非早就注意著他的神色,此刻不動聲色地靠過去就要抓他。
不想,王冕忽然暴呵一聲,竟然從他身上飛出幾十條黑蛇,這些黑蛇同發狂一樣,分別咬向附近的官員。
顧非怒吼一聲,拿手劈開襲向自己的蛇,要去抓那人。
但剛剛觸碰到又飛快鬆開,因為王冕身體裡又東西在蠕動,接著,又是五六條毒蛇竟然從他身體裡破出。
著幾條毒蛇吃了人肉人血,更下粗大凶狠,不約而同地朝著顧非撲來。
顧非臉色一變,完了,他要是有劍還好說,可他是上朝,身上什麼都沒帶。
眼看就要被這些蛇咬個大花臉,這得毀容吧?
就在他以為的時候,忽然有破空之聲傳來,竟然是傅玄將手裡的茶盞捏碎後,飛出碎片,精準命中所有毒蛇,救了他一命。
不過,那碎片並沒辦法殺死毒蛇,這些蛇很快又要竄起來攻擊顧非,此刻大殿上的侍衛已經反應過來,和武將們一起殺死了所有的蛇。
但好幾個人都受了傷,尤其那個高御史,傷得很重,捂著臉一個勁地哀嚎,哪裡還有懟傅玄的氣勢?
那幾個中毒的人心有餘悸,都朝著傅玄道歉,說明剛剛自己其實也不信王冕的話的。
其實就是想讓傅玄給他們解毒。
沒聽說麼,這個毒御醫都解不了,只有攝政王養的那條小畜——喔不,小神蛇可以解毒。
傅玄並沒說話,理都不想理他們。
這些人不由得尷尬地看向了靜元帝。
靜元帝神色有些陰沉,臉色微微蒼白,但他向來在眾位臣子面前就是仁君風範,於是此刻硬著頭皮道:“攝政王,他們都知道錯了,這裡朕再代他們向你道歉。”
傅玄淡淡地道:“不敢,臣何德何能敢收皇上的致歉?”
靜元帝更覺得尷尬,心裡也不由得惱怒那些人道聽途說,還有,哪個傻子將一個這麼可怕的人招成了言官的?
這些他絕對不會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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