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一連問了好幾次,顯然他的心裡也已經沒了主意,不要說換成他了,此時隨便換成誰,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最後郝仁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走到我的身前抬起雙手抓住我的肩膀問道:“小羽,你到底是怎麼了?你說話啊?”
但是毫不客氣地說,此時我的心裡也憋著一股火,還正愁沒有地方發洩呢,本來被郝仁問得就心煩,此時他在一上來搖晃我的身子,心裡這種無處撒的煩惱之火頓時就找到了突破口,我抬手用力地推了他一把,嘴裡罵道:“我他媽的怎麼知道該怎麼辦?我要是知道該怎麼辦,還用得著呆在這裡嗎?”
或許是我使用的力量太大了,也或許是郝仁並沒有預料到我會如此的暴躁,他被我這麼一推,身子連連向後倒退了幾步,最後腳絆在了地上王坤的屍體上,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撞翻了一把高腳椅,頭重重地磕在了高腳椅的椅子腿兒上。
見到這個場景,我知道我做得有些過分了,一邊在心裡埋怨著自己,一邊快步追到了郝仁的身邊,蹲下身來,看到郝仁疼得齜牙咧嘴,我慌忙問道:“郝仁,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
從我現在的角度,只能看到郝仁的側臉,郝仁用眼角的餘光看到我之後,一邊立刻用自己的右手捂住了額頭,一邊回答道:“小羽同學,你別擔心,我沒受傷。”
雖然郝仁嘴上這麼說,但是我心裡明白,他一定是撞到頭了,剛剛他摔的那一下可不輕,於是我急忙抓住他捂著額頭的右手手腕,想要拿開去看他額頭上的傷勢,但是郝仁卻執拗地不肯撒手,最後我也急了,帶著哭腔地吼了一句:“你趕緊讓我看看,我不想再失去同伴了。”
郝仁愣了一下,他看得出來,我是真的著急了,於是苦笑了一下,緩緩地把手拿了下來。
而後我看到郝仁的右側額頭上撞出了一個大包,呈現出青紫色,不過還在有一點值得慶幸,就是沒有流血。
但是我心裡仍舊是感覺到無比的愧疚,急忙站起身來說道:“你等著,我去找藥來幫你擦擦。”
剛想要走開,郝仁便急忙一把拉住我的手,說道:“小羽同學,先等一下……”
我停下了腳步,看到郝仁單手另外一隻手撐在地面上,就知道他想要站起來,於是雙手抓緊了他拉住我的手,用力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他站起來之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繼續對我說:“小羽同學,你就別忙活了,我承認,剛剛我的舉動的確是有些冒失了,在這裡我該向你道歉。”
我趕忙擺手說道:“不不不,該道歉的人應該是我,是我不該那樣粗暴的對你的,你在這裡等著,我立刻就去找藥。”
郝仁再一次搖搖頭,否定了我的想法,然後說出了一句讓我無法反駁的話:“行了,你知道別墅裡的藥品放在什麼地方嗎?”
我抿了抿嘴,接不下去了,郝仁有繼續勸我:“再說了,你看我不就是頭上撞了一個包嗎?多大點事兒,像我們這樣的習武之人,難免不了會有磕磕碰碰。”
說完這番話,郝仁甚至還參照武俠片裡大俠出手過招之前,做了一個亮招的動作。
郝仁本來就有些胖,如果個子再矮一點的話,就和球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了,所以這個動作在他的比劃之下,看起來是那麼的滑稽,我的臉上本能地露出了一絲笑容,郝仁看到我笑了之後,他也笑了。
不得不說他這種看似有些譁眾取寵的表演,在現在我們所處的情況之下,的確是一種行之有效的情緒調節劑。
但是我們倆的笑容都沒有持續很久,大概也就只有幾秒鐘吧,而且也沒有真正地笑出聲來,畢竟在現在所處的環境當下,能夠有笑意已經是一種非常奢侈的奢望了。
郝仁繼續說道:“其實我爸從小就給我灌輸一種思想,我是男人,必要的時候就應該站出來保護女人,但是我知道現在還沒有能夠保護你……和殷瓊的能力,但是最起碼在某些事情上,我的確應該比你們兩個人更加有主見一些。”
“哦,是嗎?”我竭盡全力讓自己以一副平常心來面對郝仁剛剛所說的話,不管怎麼說,剛剛郝仁所說的內容讓我覺得有些奇怪,特別是在他提到我和殷瓊兩個人名字的時候,中間停頓的那一下。
郝仁臉上的表情很快就振作了起來,對我說道:“這樣吧,小羽同學,你先照顧殷瓊同學,我先把這兩具屍體搬出去,不管怎麼說,放在我們的眼前他們始終會影響到我們的心情。”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郝仁的做法,隨後我繞過王坤的屍體,來到殷瓊的旁邊做了下來,剛想要開口安慰殷瓊,就在這時我注意到殷瓊並不是完全是在傻坐著發呆,而是嘴唇微微抖動著,好像是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