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轉而又想到畢竟人家來者是客,總不能就這樣站在門口說話吧,這成何體統,而且我又不想讓這件事有太多的人知道,所以必須要找一個相對保密的地方。
於是我轉而繼續說道:“那麼羅警官就請跟我來吧。”
我將羅坤一行人帶到了問清遠的書房,一來這裡不會有人隨便進出來打擾,二來這裡也是我在整棟別墅當中為數不多的熟悉的地方,別墅的房間很多,但是我對每一間房間的真正用途都不是非常的瞭解,所以就只能帶到這裡來了。
進入書房之後,我們算上羅坤和我在內,一行四人在書房的沙發上分賓主落座,這個時候注意到,除了羅坤和另外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以外,還有另外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女子。
雖然羅坤說不用準備茶水,可是劉嬸還是禮節性地為羅坤一行人沏好了茶,羅坤開始問話,而一旁另外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拿著一個記事本開始做記錄。
羅坤的問話和一早的詢問沒有什麼太過不同的地方,只不過這一次讓我感覺核心重點放在了我昨天晚上的經歷上面。
倒是一旁那個西裝女引起了我的注意,她雖然也拿出記事本來做記錄,不過看起來她並不是在記錄我的口供,她只是偶爾在記事本上寫上幾筆,而更多的動作是在關注我的言行。
這種舉動讓我感覺很不舒服,可能是今早羅坤的眼神在我的心底產生了不小的陰影,此時此刻任何一個人多看我一眼,都會讓我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慌亂起來。
可是我仍舊強壓著心底這種慌亂的情緒,詳細地回答著羅坤的每一個問題。
約摸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吧,羅坤的問話算是徹底地問完了,負責記錄的警員將筆記本遞給我,讓我核實記錄是否有誤差,我簡單地檢視了一下之後,便在後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時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羅坤看似滿意地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問同學,麻煩你到門外稍等片刻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現在除了無條件配合他們的工作,我並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
於是我起身來到了書房外,並且特地留了一個心眼兒,並沒有將書房門完全關閉,而是留了一條讓人不易察覺的縫隙。
在門外等了大約有一分鐘,我聽到裡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首先是羅坤說:“宋醫生,你怎麼看?”
隨後我聽到了一個女人回答的聲音:“看得出來,這個孩子的的確確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而根據我的判斷,這種刺激應該首要來源於楊雪的身上,可是即便如此,她在回答問題的時候語言清晰,層次明朗,可見心理素質非同一般。”
羅坤繼續問道:“那麼關於這份口供,她所講述的事情你怎麼看呢?”
“離奇。”那女人再次回答道,“對於她的這份口供裡所交代的內容,我只能用離奇來形容,如果換做是旁人的話,我恐怕早就已經打斷你們的交流了,因為這是一份根本就不可能成立的口供,你想想看如果真如這個孩子所說,楊雪不僅自殘,而且還在她自衛的過程當中受過傷,怎麼可能在楊雪的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呢?但是讓我很費解的是……我從這孩子的一舉一動當中,看不出她有任何說謊的痕跡。”
我聽到羅坤倒吸了一口冷氣,問道:“這麼說,宋醫生,您認為這個孩子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對的,剛剛我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我一直都在你們交流的過程當中給這個孩子做心理測寫,雖然說這個孩子的心理問題不小,但是我能感受得到,她並沒有在說謊,而且羅警官您再仔細看一下這孩子所交代的口供,您不覺得這份看似離奇的口供,其中所發生的整個經過都那麼天衣無縫麼?”
書房裡面沉默了幾秒鐘過後,那女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羅警官,您身為刑警隊長這麼多年,想必您應該見過很多的犯罪分子為了給自己洗刷罪名編造的各種各樣的故事,可是您真的覺得以這樣大的孩子的思維邏輯,能夠編造出這樣故事嗎?而且你別忘了,你們在調取學生宿舍監控錄影的時候,這孩子所講述的故事所發生的這段時間的錄影存檔都莫名其妙地不見了,以這樣大的孩子的能力,她行事能夠如此周全嗎?”
羅坤用疑惑地口吻問道:“學校內的監控設施都沒有連線外網,外人根本無法從外面篡改那些監控影像資料,但是根據我們的走訪,內部也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如果說這孩子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難不成這個案子真的就和超自然力量有關?”
那個女人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羅警官,我並不覺得這整個案子和什麼所謂超自然力量,所謂的什麼鬼神有關,這一定是人為的刑事案件,只是你們在偵查過程當中肯定還漏掉了什麼至關重要的線索,這孩子雖然說是整個案件當中的當事人,但是我敢百分之百肯定,她也不過是被真正的幕後真兇,用某種方式利用了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問天羽在案發當時,有可能……被人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