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在月牙坊帶著一眾姑娘做些手工營生，後來名聲起來了，做的也比較精緻，很多城內的店鋪都比不上，所以一時間也算是遠近馳名了，德庸也慕名而來，當時是給曹夫人做一支鳳頭釵。”
魚三娘說話的時候有些陷入了回憶中，說到曹老爺，目光之中也顯示了幾分的溫柔。
耶律滬月和段祁淵只耐心的等著，並沒有打斷她。
沉默了片刻，魚三娘才又繼續道：“之後我和德庸也就逐漸的熟悉了，有一次，他在酒坊一個人喝悶酒醉了，我正好碰上，便與他聊了很久，這才知道曹家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是不是兩個曹小姐的事？”
耶律滬月覺得曹家不為人知的事最大的也就是兩位一模一樣卻不是雙胞胎的小姐的事了。
魚三娘一驚：“你知道？”
耶律滬月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這樣就好，我還想著要怎麼說才不把這事給洩露出來。既然你們都知道，那我就不用特別顧及了。”
魚三娘又停下喘息了一會兒，道，“曹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及笄禮是同一日的，但曹夫人並不想給二小姐辦，德庸一向不敢怎麼反對曹夫人，雖然他也心疼做這個女兒，我便建議他送些東西安慰一下，他答應了，所以我花心思做了一對耳環讓他給了二小姐。
後來，不知道是曹大小姐看見了，還是曹夫人覺得自己女兒也要有，就非要曹老爺也找我打造一樣的款式的，我只能又做了一對，只是顏色不一樣，用料也更加上乘一些，就是你們手上這個。”
耶律滬月抿了抿唇，道：“所以，你說這隻耳環並不是曹二小姐的，而是曹大小姐的？”
魚三娘微微的點點頭，很肯定的道：“之所以我見到這耳環這麼生氣的讓你們走，那是我以為你們是曹夫人派來的，又想為難我。”
耶律滬月捏緊了耳環，環顧了一下四周圍，突然壓低聲音問道：“你可知曹大小姐之前在山神廟受到過什麼驚嚇才導致現在病重不起的？”
“這……”魚三娘似乎顯得有幾分猶豫。
——
“小姐，你喝點藥吧。”
小丫頭忍不住勸了自家小姐好幾回，可自家小姐怎麼都不願意。
“碧蓮，你說……妹妹說的是真的嗎？”曹紫衣捏緊了那把摺扇，“她說，李少將軍見到我的摺扇上寫著他的名字，他都沒有什麼反應……是不是說明他很討厭我？”
小丫頭嘆了口氣，這個問題，小姐已經問了都不下十遍了。
“小姐，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李少將軍與你也不算相熟，他為何要討厭你？那不過是二小姐隨意胡說的罷了，你放寬心，病好了才能去見李少將軍啊。”
小丫頭抹了一把眼淚，又將藥碗端到曹紫衣的跟前。
曹紫衣仍舊不願意喝，只低著頭道：“我這樣的人，哪裡配得上李少將軍呢，聽聞他已經訂了親了，這次去瀛洲七星寶山就是為了他的未婚妻的……碧蓮，你可見過李少將軍的未婚妻的模樣？是不是很美很端莊？”
“奴婢不曾見過，奴婢連京都城都沒去過呢，怎麼可能見過忠勇侯府上的嫡長女呢。”小丫頭只能將手中的藥碗再次擱下，心疼的看向她。
曹紫衣抿了抿唇，有些傷感：“也是，能配得上李少將軍的，自然是樣樣都拔尖兒的，外貌學識家世……還有……還有……”
說著，她眼淚就掉下來了，這把小丫頭給嚇壞了，趕緊道：“小姐，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那李少將軍的未婚妻生死未卜的，瀛洲多遠啊，七星寶山多危險啊，奴婢覺得他們也找不到那什麼銀角果的，到時候那忠勇侯府的小姐也是個活死人，小姐，你要把身體養好了，這才有機會啊。”
“我……”
曹紫衣閉上眼，說不出話來。
——
從城外回來，耶律滬月和段祁淵都顯得心事重重，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一句話，只是快到客棧的時候，段祁淵才開口：“我去看看李寧如。”
“等等，她現在……見不得任何一個男子。”
耶律滬月按住他的肩膀，一想到寧如現在的狀況，他就覺得難受。
段祁淵將耶律滬月的手揮開，冷冷的道：“不見男子，那就做個女子打扮過去不就好了，總算是與她朋友一場，我再名聲不佳，她也好歹給過我幾個笑臉，她這個朋友，我是認定了，而且外頭都盛傳我和她訂親了，我豈能不去看看她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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