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硯臺都準備好了,所有人大眼瞪小眼。
完了。
事情終究是,變得不可控了。
幾個長老心灰意冷,明知道侯爺寫不出那手好字,但心裡還抱有一絲幻想。
文曲星趕快下凡救救侯爺......
不,是救救我們吧。
何青霜見多識廣,與幾位長老想的不同。
望著玉樹臨風的陳息,眼中波光灩灩。
以侯爺這份氣度,剛才那首詞,莫非真的是他所寫?
想了半晌,最終理智戰勝了戀愛腦。
晃了晃腦袋。
唉。
想什麼呢,侯爺歷史大家都知道,若有如此文采,還拼命抗擊什麼韃子。
早就赴京城趕考,考取個功名,以侯爺這份頭腦,將來必定飛黃騰達。
全場都認定陳息會輸,只有一人除外。
那便是任霞兒。
剛才陳息與嶄新河打賭,這妮子就在暗中觀瞧侯爺神態。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彰顯著強大自信。
結合那日在銀月樓門口。
她可親自眼見,陳息對上自己那三道楹聯。
現在想想,當時侯爺身邊,好像並無人提醒。
或許......
想到這裡,任霞兒眼睛一亮。
或許侯爺,真有那份能耐?
如若真的這樣,那麼這次合作完,下月初一的武林大會......
侯爺會幫我們青宗,力壓群雄,坐上那武林盟主之位吧?
任霞兒眼放異彩,彷彿已經能預見,侯爺以天人之姿力壓群雄,助青宗坐上武林盟主寶座。
她師父戀愛腦,她也沒強到哪裡去。
小妮子笑容燦爛,這才是本座喜歡的男子。
這天下,也只有侯爺,才配得上本座呢。
嘻嘻嘻。
到時候......自己磨磨師父,讓她老人家給徒兒牽線搭橋。
還當什麼聖女,哪有當侯爺夫人體面。
自己男人征戰天下,本夫人為夫君號令江湖......
小妮子越想越激動,最後都樂出聲來了。
她樂出聲來,何青霜一腦門子黑線,轉頭盯上她:
“還有心樂呢,待會有你哭的時候。”
柳眉一挑:
“還不快幫侯爺研磨。”
“誒誒,好嘞師父。”
任霞兒縮了縮脖子,一吐小舌頭,乖乖跑去為陳息研墨。
何青霜嘆了一口氣。
唉。
寶貝徒兒啊,待會可別怪為師無情了。
她已經想好怎麼收場了。
待會侯爺寫不出來,那就一口咬定,一定是徒兒研的墨不好。
耽誤了侯爺創作。
對。
啥都往這死丫頭身上賴。
哼。
本座就不信了,他們還敢出言揭穿不成?
想到這裡,她扭頭看向嶄新河。
素手緊握配劍,眼中露出冰冷殺意。
這次你若再敢開口,本座倒要看看。
是你的嘴快,還是本座的劍快。
這戀愛腦的娘們,雖說是一宗之主,平時儀態端莊典雅至極。
可一旦對男人上了頭,智商瞬間清空。
別看平時連謊都沒撒過,可一旦耍起賴來,連陳息這無恥之徒都比不過。
虧她這麼奇葩的理由,都想出來了。
即便獻祭弟子,也要助自己的男人,一路裝逼到底。
沒錯。
就是這麼講文明,樹新風,懂禮貌的......三有女青年......
愛特麼誰誰。
雙方擺好了架勢,一言不合就要寫詩。
見陳息負手望向窗外,嶄新河在心裡呸了一聲。
哼。
裝模作樣。
待會本少倒要看看,你究竟如何收場。
還是乖乖跪下,向本少摯摯誠誠磕三個響頭,道歉吧。
別浪費功夫了。
走到身邊,順著他的眼神望去,一條蜿蜒漫長的京南運河,映入眼簾。
嶄新河呵呵一笑,指著窗外:
“侯爺就以這條河為題,作首詩如何呢?”
陳息轉頭盯著他,忽地一笑:
“好,那便依嶄少俠此言,本侯就以這條河為題,作一首詩。”
一言定下,全場目光落在陳息身上。
後者牛逼晃腚,走到案前,任霞兒已為其研好了墨。
陳息調笑一句:
“妙哉妙哉!”
“本侯今日才算知曉何為豔福。”
“有聖女大人垂眸執盞,紅袖添香在側,這般雅緻時光,可比人間萬千樂事,更勝一籌啊。”
陳息順嘴胡叭叭,絲毫沒考慮嶄新河感受。
其實他就是故意的,早看出這貨對任霞兒有好感,故意當面刺激他。
哼,跟小爺鬥?
先給你上點心理壓力,待會再來物理攻擊。
雙管齊下。
讓你體驗一番,啥叫活著不如死了。
陳息這半調戲的話一出口,可羞死了任霞兒,不過這妞子心裡,更多的是興奮。
哎呀。
侯爺這是......
這是看上人家了嘛,呀呀呀,怪不好意思的哩。
嘻嘻嘻。
臉紅了個徹底,手上一激動,硯臺都差點幹翻了。
一旁何青霜,人如其名,俏臉寒霜密佈。
牙根咬得咯吱直響。
死丫頭,竟得到侯爺褒獎,早知道這差事,本座自己來了。
事已至此,她悔之晚矣,那死丫頭都將墨研好了。
嶄新河見倆人有說有笑的,一個出言調戲,一個紅著臉應著,彷佛一對臭不要臉的眷侶。
看著二人如此親暱,嶄新河醋意大發,眼睛紅的要吃人。
安北侯。
等藤田大人水軍前來,本少定讓你生不如死。
小師妹,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不容任何人染指。
嶄新河馬上就要失了智,陳息偷眼瞟了一下,心中冷笑。
呵呵,這點刺激就要受不住了?
小爺還沒發力呢。
見任霞兒差點打翻硯臺,伸手就去扶:
“哎呀聖女大人小心些,這玉手染了墨,可就不漂亮了。”
說是扶硯臺,可那隻魔爪,直接抓向了任霞兒的芊芊柔荑。
握在掌心裡,好一頓揉捏。
這便宜,不佔白不佔,這貨大蘿蔔臉,不紅不白:
“哎呀,幸虧本侯手疾眼快,不然聖女這隻玉手,可就要髒了哈。”
被陳息大手握住,任霞兒俏臉緋紅,連雙腿都忍不住抖動。
陳息說話的同時,還故意將臉湊到她面前,噴出男性荷爾蒙氣息,令這位從未親密接觸過男子的聖女......
渾身一哆嗦,緊閉雙腿,好像有什麼東西抑制不住了。
任霞兒臉紅到耳根,聲音糯糯的,喉嚨裡像含著一隻小蜜蜂:
“哎呀謝謝侯爺,小女子為侯爺研墨心急,毛躁了一些。”
陳息握著柔軟白皙的小手不鬆開,嘴上大大咧咧:
“哈哈,毛操就毛操點,不礙事,哈哈哈哈......”
再貪婪摩挲幾下小手,才意猶未盡鬆開。
這一系列動作,可全看在嶄新河眼裡。
他氣得都要吐沫子了,強揪出心中最後一絲理智。
眼紅得要滴血。
你特麼耳朵塞驢毛了?
小師妹說的是毛躁,你在那毛操個屁啊你。
他比任霞兒哆嗦得還厲害,有些東西,也要抑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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