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就看到陳醫生蜷在牆角,周邊的東西很多都打翻了,她似乎是被扔過去的,正揉著自己的肩膀想要站起來。越長老連忙過去把她扶起來,但是祝慶雨卻是扶著門框呆呆的看著前方。
柳淺緣的身體已經離開了床,升到了半空之中,還沒有完全縫合的傷口依然流淌著血,那血液順著他的身體往下流,卻沒有滴落下來,在半空中就被其他的氣體包圍了,竟然形成了一個個小血珠懸在他的身邊。
柳淺緣依然閉著眼睛,似乎還在昏迷中,但是他的全身都迸發出了兩色的氣流,一股是他原本的藍白色,冰冷的氣焰幾乎讓人覺得會別凍結,另一股卻是黑紅色,包含著肅殺卻又灼熱。兩股氣流碰觸著,對持著,有的部分一經碰撞就兩敗俱傷,黑紅蒸發了藍白,藍白凍結了黑紅,但是更多的部分卻在這樣的接觸中被打散,變成迷茫的霧氣慢慢融合為一體。
“淺緣……”祝慶雨想要上前,但是有一種強大的壓力讓他的腳步無法移動。
混了了的霧氣是一種黑中帶著金光的色彩,還有絲縷的紅和藍紫色在中間一晃而過。霧氣包裹了那些懸在柳淺緣身邊的血珠,把它們慢慢聚集起來,最後變成一個被霧氣纏繞的繭狀物浮在柳淺緣的上空。
同時,柳淺緣身上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還在出血的內臟,被劈裂的肌肉面板都開始復原,沒有多久就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甚至連一絲傷口都沒有留下,只有滿身衣服上沾染的血汙可以證實他剛剛真的受了幾乎致命的傷。
柳淺緣的身體慢慢的從躺倒的姿勢變成了立起來,然後手腳都蜷縮了起來,形成一種抱膝成團的樣子。那團繭就在他的頭旁,跟他靠在一起,周身的霧氣把他們圍了起來,越來越濃,從氣體狀到液體狀,再到固體狀,最終變成了一個橢圓型的球體,就這樣懸在空中。
“怎麼回事?”越長老驚訝得看著這一切,不由的問。
“我不知道,我正在治療,忽然就被拋開了,然後他就這個樣子了。”陳醫生是醫療專業人員,並不擅長做戰,這一摔摔得夠戧,不過她也顧不得自己的傷,跟越長老一起呆呆得看著半空中的球體。
那球體就那麼安靜的存在著,剛才所散發出來的壓力全部都不見了,彷彿它就會這麼在那裡到永遠一樣,只是在祝慶雨想要再靠近一點伸手去摸的時候,才發現在它的表面浮著一層看不見的防禦壁,就這樣讓人沒有辦法碰觸。
“淺緣……”祝慶雨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是不安還是什麼,剛才看到柳淺緣身上的傷口癒合,彷彿這一切的變化都不會傷害到他,但是他畢竟還是沒有恢復意識,就這樣封在這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里,想要看又看不到,想要摸也摸不到,到底是讓人不能放心。
“唔!”越長老靠近這邊,想要以精神力去探索,但是就在感知剛碰觸到這個物體的外圍,馬上就被反噬,一股針刺一般的疼痛衝腦而來,逼得他不得不收回自己的精神力。
“慶雨,你能分辨剛才那些氣流是什麼嗎?”他喘了口氣,不敢再擅自去感受了,問旁邊的祝慶雨。
“不是很清楚……”祝慶雨回想剛才的狀況,那藍白的氣流是屬於柳淺緣本身的,他體質很陰,所以本身所帶的氣很冷。但是那些黑紅色的氣流,卻很難去分辨它的成分,他總覺得如果去探知,只會讓自己受傷而已。如果拼著受傷就能感受得出來那還是好的,只是自己卻做不到,他不由又想到柳淺緣,如果是柳淺緣,一定能夠分辨得出來這些氣流的成分。
“哎……不管是富是禍,這也只能看柳家小子的造化了。”越長老又嘗試了幾種方式,還是沒有辦法瞭解到那個球體內部的狀況,搖了搖頭嘆道,“只是不知道這會不會對我們有什麼影響,畢竟剛才這股力量已經傷了陳醫生了,只怕攻擊是無差別的。”
“……”祝慶雨咬了咬牙,把有得沒有的都趕出自己的頭腦,再度抬起頭來眼中已經有了堅定。他轉身快步走出去,找來了負責人吩咐道:“馬上讓我們的人員撤離這棟樓,一直到得到我示意安全的指令再回來。還有,找醫護人員去扶陳醫生,趕快給她治療,另調其他就近據點的駐守醫生過來,所有的責任我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