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淺緣剩餘的力量不多,他仔細的感受著,感受著對方移動的方向,祝慶雨正巧妙的把對方逼進自己的攻擊範圍。
三米,兩米,一米……
現在!!
柳淺緣聚集了所有的力量正在等待著這關鍵的一次機會,他耐心的等到對方進入到自己和祝慶雨都可以控制的那個點,然後絲毫不猶豫的飛身而起。
他的身體周圍剎那間被青白的火焰包圍在內,那些火焰有很快的在他頭頂上變幻出一朵很大的蓮花,柳淺緣捏了個手決,眉毛一挑,招呼也不打得就往那個位置扔了出去。
就在同一刻,祝慶雨的又一把水針已經到了,並且跟前面的不同,每根水針上都可以看到倒刺,隨著針的旋轉帶起的氣流幾乎變成了旋渦。
兩道力量同時擊中那個點,一瞬間迸發出強烈的光線,讓所有人的眼睛都有片刻的不適。等到再睜開眼的時候,周圍卻變成了一片黑暗。
不再是那個偽造的大樓內部,也不是原來的工作樓,而是純粹的黑暗。
柳淺緣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他也沒有說話,憑藉著感覺找到祝慶雨,兩人一起把鄭離和李立生都守護起來,等待著接下來會出現的情況。
“嗚嗚……”幽幽的哭泣聲似遠似近的傳來,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那麼幽怨和痛苦。
柳淺緣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這個聲音有幾分熟悉。祝慶雨雖然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對這個忽然出現的哭聲保持了十二萬分的警惕,特別注意精神的防禦,怕是對方的迷惑之法。
只有李立生和鄭立聽到這個聲音覺得頭皮都發麻了,這太符合一般人想象中的鬼哭聲了,李立生這個見慣了死人的警察都臉色白了白,鄭離直接把李立生的衣服都快抓破了。
周圍的黑暗慢慢褪去,露出下面的景象來,柳淺緣四人都幾乎在這個瞬間感覺到腳下一軟,竟然像是陷進了什麼東西里面。
等到黑暗完全消失之後,四人看著現在的場面都是心裡一驚,周圍的牆壁和地板如同是生物一般蠕動著,彷彿沒有鏡頭一樣的,讓人有壓抑感的景觀呈現在他們面前,甚至有呼吸都困難起來了的錯覺。在牆壁的一面,那些蠕動的東西里,一塊玻璃被鑲嵌在其上,玻璃對面展現的是一個樓梯的拐角,一個女人半趴半坐在地上,對裡靠著玻璃,長長的黑髮落下來遮擋了整張臉,只能從她肩膀的抽動知道是她在哭泣。
那個女人忽然的抬起了頭,悲哀的臉孔上掛滿了淚,她悲切的呼喊著:“哥哥……哥哥……出來啊……哥哥……”
李立生的眼睛睜大了,他認得這個女人,雖然沒見過她活著的樣子,但是他見過她的照片,還見過她扭曲的屍體!!
“白絮文!!白絮文!!妖怪!你出來啊!!”女人忽然得變得瘋狂起來,雙手在虛空中揮舞著,彷彿想要抓住什麼,強大的憎恨讓她的五官變得猙獰,不復本身的美麗。
柳淺緣也開始頭疼了,這一切實在是太熟悉了,這分明就是一教內決戰白絮文那天,自己做出來給白絮文看的東西啊!
“還記得嗎?”
正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女人吸引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半空中響起,這個聲音一起,李立生跟柳淺緣都是臉色一變。
蠕動著的天花板慢慢下墜,墜出一個凸點來,然後一個人從其中緩慢的降了下來。
他有著茶色的頭髮,劉海柔軟的搭在額頭上,淺茶色的眼睛裡有溫柔的光,身上穿著白色的毛衣和洗到泛白的牛仔褲,臉孔精緻而小巧,身材也比一眾男人有要瘦小一些,顯得像個少年。
“絮文?”李立生看著他,喃喃的問,他一直都記得這個少年,記得在一教內部的時候跟這個少年度過的那幾個小時,有欺騙,有真實,還有讓人覺得無力的絕望。
“立生,你說過幫我找到身體的,還記得嗎?”“白絮文”笑著看著李立生,如同跟朋友談話一樣的問。
李立生被他一問就呆在當場,他確實說過要幫白絮文找到身體,但是那是建立在白絮文的欺騙上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老是從潛意識裡覺得自己虧欠了白絮文的,這時候竟然被問得啞口無言。
“哼,白絮文早就死了。”柳淺緣依然皺著眉頭,但是他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連亡靈淚都流出來的人會沒死?
“柳淺緣……”“白絮文”慢慢得轉過頭看看著他,眼中冷冽浮現,“你還要再逼死我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