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猛的吸了口煙說:“你說我為什麼要忍在火葬場外頭這個陰氣這麼重的地方?還選擇做天天和死人打交道的生意?”
說到這裡他指了指手臂,說:“還不是為了穩定魂魄。”
“要不是我躲著藏著,這幾年成天呆在陰氣這麼重的地方,我的陽壽,恐怕早就盡了。”他又噴出一口煙霧,緩緩說:“你明白了嗎?我的狀態,就好比是普通人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一口強行吃下了一隻四五斤重的生猛帝王蟹!……如果不是有師父的法力壓著,師叔的丹藥保著,我還躲在這陰氣重的地方,老夫的小命哪裡還可能再活四年?”
他再次看了看我,說:“所以平時你看著師父有時候是一副遊戲人間的做派,或者讓你們感覺心腸不熱,重財輕義等等,其實,我也確實有我的難處。當年那個猛鬼幾乎將我殺死,若不是我師父臨時感到,危機之下將猛鬼封在我的體內……所以才苟活到今天。有些忙我不是不幫,只是如果幫起來的時候超過能力範圍,那可就……壓制不住體內的邪氣,相當於是直接折損我自己的陽壽。”
我驚訝之餘想起六通先生,說:“可師叔祖他為什麼沒事……”
“他情況當然不一樣,如果按部就班,我如果當年封印入體的是一隻怨鬼,到今天這個歲數,到今天應該也可以和你師叔祖一樣,化為己用了。”
我記得別龍馬和我介紹過,從蟾門的師承裡面,將鬼物分成幾個層次,從下往上是亡魂、怨鬼,猛鬼等等。第二階的怨鬼,想不到就要花二十年的時間來消化。
我遲疑的問:“那消化一隻猛鬼要花多少年?”
別龍馬說:“並不完全是年限的問題,這與個人修為,以及個人的身體情況都有關係。如果你有師叔祖的道行,而且身體的內部條件優越,那麼也許花十來年,就可以消化完一隻猛鬼。如果是為師這樣,掐指一算已經十八年了,可能再給我二十五年,或許有消化掉他的可能。”
我既沒有師叔祖那樣修煉了一世的道行,也肯定沒有他口中的身體內部條件,更沒有四十多年的時間去和身體內天天唱反調的猛鬼打交道。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
別龍馬說:“之所以我說道這裡,其實就是想告訴你,蟾門的修煉,就是如此。吞噬鬼魂修煉,對自身的身體和陽壽,肯定有很大的損傷。所以趁著你師叔祖在這裡,我特地真心實意的問你,確定要不要真的學蟾門的修煉功夫?”
說實話我哪有這個心理準備,我說:“學這一行,我一直以為只是是念唸咒,畫畫符之類的……”
別龍馬說:“可以,畢竟收徒的儀式,你我都比較唐突,很多問題都沒講到,很多的事情也沒考慮周全。今天話說開了,我們也尊重你的意思,那以後你要幫我們緊守蟾門的秘密,不可逢人亂說。我只當你是我本人的記名弟子,如果符咒類的道法你有興趣,我可以教你。但是蟾門的食鬼煉神之術,那就暫且不教了。”
我考慮再三,沒必要一上來就學吃鬼,點點頭,說:“我也只要稍微懂一點皮毛,能夠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自保就行啦,不會追求去和專業頂尖從業者比肩。”
別龍馬和六通先生眼神對視,同時點頭,說:“那是這樣,既然我們都說清楚了,從今天開始,你不算蟾門的人。以後如果你有事,自然不屬於蟾門管轄的事;蟾門如果有事,任誰也不會找到你的頭上。師叔祖在上,為我們作見證。”
我一聽,感覺出了他的味道不對。
我既然是他的徒弟,又不屬於蟾門,雖說蟾門不會幫我,但我有事需要找他,他肯定是要幫的。
而反過來說的話,我又不是蟾門的人,蟾門如有劫難,也不會落到我的頭上。並且蟾門有事,他們也不會找我幫,畢竟以我的本事,確實幫不上什麼手。
這……是在保護我?難道他們確定蟾門今後會有難?
別龍馬說:“師叔祖明天就走了,你要有空,就送他去火車站吧。”他頓了頓,說:“對了,你已經不算蟾門的弟子,不用叫他師叔祖,直接叫他六通先生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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