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不介意,要跟自己保持距離。
他故意唱反調:“我要是介意呢?”
“那你想要怎麼辦呢?”
童觀止不答。
林二春察覺到他的遲疑,她發出極淺的哼笑,聽起來又像是在自嘲。
“童大爺,你這麼戲弄我,到底是想要我怎麼回答你?難不成你真的希望我對你負責任?還是像上次那樣提議砍我的手,堵住我的嘴巴?”
“你總不至於就是單純的只想要看我的笑話吧?我也沒有對你做什麼,不是嗎?”
童觀止一愣,這是被看穿了?
他目光清亮,反問:“你是說我故意冤枉你?我戲弄你?你怎麼會這麼想?”
林二春撇撇嘴:“難道不是嗎?”
說話間,她飛快的看了他面上一眼,又將目光下移挪到他的腰間。
童觀止不解她的所為,下意識的也隨著她的視線往下看,看自己的腰間,衣袍平整,連皺著都沒有,玉帶顏色純正整潔,不染塵土,沒有什麼不對勁,他便又收回了視線。
很快,就聽林二春嘆道:“童大爺,你是太高看了我呢,還是太低估了你自己?”
“不是我想要妄自菲薄,你說你是那樣......飢不擇食的人嗎?就算是我真的扒光了你的衣裳,又按著你咬了你,可我能對你做什麼?你真的確定,我欺辱你的時候,你有工具能夠配合我,將事情全部辦成了嗎?只靠我一個也成不了什麼事的吧?”
“我猜,你說的我們之間的事,最多就是我將這些衣裳毀了,還咬了你一口吧?哪能真的做傷風敗俗的事情。”
她說到這裡,童觀止先是有些錯愕,而後頓時耳根開始泛紅,一直蔓延到整張臉都有些發熱。
這女人居然當著他的面說“工具”。
這女人口無遮攔到沒邊了。
想起剛才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間,童觀止頓悟,只覺得下腹一緊,雖然這深秋天涼,他穿得也不少了,還隔了好幾層衣物,他突然覺得某個不方便見外人的地方,有種被窺視之感,好像她的眼神能夠穿透衣物。
一時間他心中滋味難明。
又隨著她的話,想起了那天揹她下山的時候的種種情形,此時,被“欺負”得最慘的後頸上一片火熱發癢,他頓時覺得渾身的血和熱氣都往頭上湧,就連撥出的氣都帶了幾分灼熱,人生第一次體會到了耳酣腦熱的滋味。
這詭異的感受,讓他趕緊垂下頭,竟然不敢直視林二春。
破天荒的,他做了件自己都不能理解的事情,不等林二春說完,就急忙轉過身,大步朝門口走去,鬼趕似的。
林二春沒有盯著童觀止的臉看,哪知道他不過因為剛才自己幾句話,就面紅耳赤的害羞了。
她還在繼續說著:“不過,這件事說到底也是我的錯,你大恩大德,我也不說空話......日後一定還這個人情。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我雖然現在一無所有,也會竭力還你這次的人情。”
“還有啊,你也不怕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要是我真的要對你負責任,將你娶回家,你能答應嗎?你說你,戲弄我到底是圖什麼呢?你自己半點好處也沒有。”
“如果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待她反應過來,童觀止已經走到了門口了,他疾步前行,只讓她窺見了爆紅的耳根和後脖頸。
林二春“哎”了一聲,頓時錯愕不已,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他耳朵紅了,連脖子都紅了。
她不可置信:“他居然會害羞?我剛才是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嗎?好像也沒有怎麼樣啊。”
原來他不只是怕毛毛蟲,還這麼容易害羞。
一時,林二春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這真的是童觀止?
她怎麼也無法將他和那個瘋狂的男人聯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