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偏偏莫向晚那個女人,什麼都不用做,她的一舉一動就能夠牽動江展逸的心情。
越是這樣,就越加讓她覺得莫向晚該死!
她早年就知道江展逸心底藏著一個人,藏著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女人。
從她喜歡上江展逸後,一開始,她也是介意的,可是那麼多年了,那個女人也沒有出現,慢慢的,她便把那抹介懷放開了,還說非江展逸不嫁。
她本以為那個女人不出現,只要她守住自己的秘密,讓江展逸對她覺得愧疚,然後她就這樣一直守候,就一定能夠等來他的轉身。
卻不料,在關鍵時刻,出現了莫向晚這個女人,本來是個不值一提,就算放到人群中也極為不起眼的女人,然而,就算這樣一個被人弄得聲名狼藉的女人,卻入了江展逸的眼。
幾經輾轉,江展逸還揚言說要娶她為妻,就當是為了負責。
江展逸是誰,一個從不把女人當回事的男人,會說出負責這兩個字,簡直就是笑話。
所以,她一直覺得他和莫向晚之間只不過是個幌子,是場獵物遊戲。
誰知道,竟是這一時的大意,太過自信,就讓她失了先機。
雖然沉寂在各種痛苦和掙扎中,季曉情還是不忘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
當即拿出自己的手機,劃拉了幾下,將一筆錢轉入一個賬戶後,緊接著又編輯了一條資訊發了出去。
“記住,拿錢走人,把尾巴處理乾淨,最好別走漏任何一點關於我,關於今晚上這件事情的資訊,否則,你們該明白我的手段。”
……
第二天,莫向晚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和急促的敲門聲給直接從睡夢中吵醒的。
她睜開眼睛,掃了一眼前方,又閉著眼睛走,又睜開眼睛看幾步路,然後又閉著眼睛走。
開門後,被便來叫她起床的覃棹楠給奚落了一頓,說她頭髮像雞窩,皺得不成樣子的衣服像酸菜,黑眼睛就是典型的熊貓眼。
等她起床洗漱好,已經是二十分鐘後。
在慢悠悠的出現在餐桌上的時候,又是五分鐘過去,愣是被覃棹楠鄙視了個徹底。
“見過能睡的,真沒見過你這麼能睡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個死人。”
“見過能催的,真沒見過你這麼能催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趕著去投胎。”
莫向晚同樣語氣不好的說道,心想這男人還真是催命,幾乎一分鐘一個電話。
“莫向晚,你都二十五歲的人了,別忘了你還是個女人,你就不能淑女點?”
“覃棹楠,你都二十五歲的人了,別忘了你還是個男人,你就不能紳士點?”
“莫向晚,我和你簡直沒法交流。”覃棹楠磨牙道。
“剛好,我和你同樣沒法交流。”莫向晚不輸陣的說道。
啊哈,和覃棹楠拌嘴,昨晚上生的氣,到現在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恩,頓感心情大好。
見他們間戰火硝煙不斷,一旁看戲夠了的霍天擎插話道:“晚晚,烤麵包,你要吃嗎?”
“她不餓,不吃!何況她從來不吃麵包。”覃棹楠拆臺道,誓要搬回一局。
“誰說我不吃麵包的,我看是你不吃才對。”
“那你吃給我看看?”
“吃就吃。”
莫向晚不滿的反駁道,當即一把搶過霍天擎手中的麵包就往嘴裡塞。
剛吞了幾口,就發現了事情不對勁,眼見幾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她才後知後覺的看向了手中咬了兩口的麵包。
驀然發現她好像一口下去咬不到那麼大塊,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塊麵包是霍天擎吃過的。
想到這,她的臉頓時紅了。
可又不能矯情的把嘴裡的麵包給吐出來,然後就在幾人的注視下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霍天擎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覃棹楠和夏靜丹兩人則是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著莫向晚,唇邊還不忘掛著一抹小人得志的笑意。
“喂,我說你們看我做什麼,是不打算吃早餐了?如果是這樣,我們現在就走。”
“得,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不吃早餐,我擔心待會兒我會低血糖,然後直接暈死過去。”覃棹楠唧唧歪歪了一句,便埋頭繼續吃飯。
其實他剛剛是很想繼續拆臺的,可是怕兩邊都得罪,索性,就看一次就得了。
幾人安靜的吃完飯,又才打車到鄉下,順帶將行李一起帶了過去。
安排好住處後,時間就過去了半天。
別看覃棹楠平常嘻嘻哈哈的,做起事情來卻是一點兒也不馬虎。
雖然只剩下半天的時間,覃棹楠還是在當天聯絡了他的父母以及其他同樣被邀請到這個學校做檢查的人,組織好後,然後一行人去到了莫向晚當初花錢捐贈的那家希望小學。
因為事先和校長聯絡過,覃棹楠他們過去後,工作很快便得以開展了起來。
而莫向晚這個沒有醫學常識的人本該是被晾到一邊的,奈何那些孩子們都怕做檢查,繼而,開展孩子們做檢查的思想工作,便落到了她的頭上。
有了這份看似簡單卻並不輕鬆的工作後,莫向晚整個人也跟著精神了幾分。
不管是昨晚上的事情,還是什麼江展逸,通通都被她全部拋在了腦後。
希望小學和敬老院的人雖然不算太多,但是也把莫向晚他們狠狠折騰了一把。
原計劃是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回去,而現在愣是在檢查上面就足足折騰掉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但好在,最後也都完美收官。
而至於覃棹楠口中那所謂的女朋友一事,覃母愣是提都沒提,只是除了每次看她和夏靜丹的眼神就像是公婆看準媳婦那樣,行為舉止對他們過分的親切外,並無其他任何異樣。
然後,她就算再傻,也算是明白了,自己被覃棹楠那不靠譜的一貨給坑了。
至於到底是如他所說那般撮合她和霍天擎,還是如她眼睛看到的某個男人只是為了泡妞,然後很不仗義的賣了她,她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總之,這趟平城之行,她總結出了很重要的一點。
朋友就是用來兩面插刀的。
就看她和同樣不知具體情況就被拉來這裡的霍天擎,就該明白,他們都被覃棹楠不仗義的賣了,而他們竟還不知道那個男人圖謀什麼?
虧得她第二天還獻寶似的把自己偷窺到關於夏靜丹的異樣告訴了覃棹楠,結果那丫的,從一開始就把他當猴子耍。
這讓她心底很不爽,想著從小被這貨欺負,憑什麼長大了還要這樣,她發誓,這筆賬早晚有一天要算回來,而且是雙倍的。
……
夜裡七點,吃完飯後,幾人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大眼瞪小眼的發呆。
只是,長夜漫漫,實在難熬,於是,覃棹楠便提出去逛夜市的。
他的想法剛一提出,便開始異議不斷。
莫向晚說:“夜市人多,太過吵鬧,我想倒頭大睡,補個美容覺。”
畢竟好不容易把覃母他們一行人送走,前兩天,頂著壓力,可著實把她給累著了。
霍天擎說:“我累了,也打算回房休息,明天趕飛機才不那麼累。”
夏靜丹見他們兩人不去,為了不被覃棹楠剝削,也非常識趣的說:“我想找個地方運動一下減肥,唔,就去希望小學旁邊不遠處的廣場的遊樂場玩。”
“你都多大了,還去玩那些,何況那種幼稚的東西有什麼好玩的。”覃棹楠不滿道,當即又提出一條新的路線來。
“要不我們去平城郊外那處名叫鳳凰山的地方,爬山,又安靜,又可以減肥。”
此話一出,眾人都無異議,也都紛紛點頭。
於是,幾人便駕車到了這鳳凰山腳,開始爬山。
爬了一段距離,最先敗下陣的來的就是提出爬山的覃棹楠。
在被夏靜丹出言鄙視後,為了不被一個女人看不起,又咬牙堅持,繼續往上爬。
這一次,沒爬多久,夏靜丹也開始各種哀嚎,直抱怨說爬不動了。
下一秒,他們兩人聯手,一致喊太累,不爬了,還是回去逛夜市好。
可莫向晚他們哪裡會任他們擺佈,當即說讓他們下山去等,她來了這裡便要去爬完才算,等爬到山頂再下來和他們會合。
當然,如果讓她一個人往山頂爬,肯定是不敢,這不,有霍天擎這個大帥哥陪著嘛。
兩人步伐悠閒,慢慢散步的往山頂上爬,可讓下了山在山腳的覃棹楠他們好等。
驀然,覃棹楠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拉上夏靜丹硬是往山頂爬。
沒多大一會兒,夏靜丹便徹底歇菜了,賴著就是不肯再爬。
覃棹楠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不顧夏靜丹的意願,直接揹著她就繼續往山上爬。
他們在和石步梯較勁的時候,莫向晚他們已經到了山頂。
一眼看去,雖然沒有當初在景城看到的那一幕來得震撼,卻同樣讓人眼前一亮。
“霍天擎,重遊故地的感覺怎麼樣?”莫向晚扯開嗓子大喊道。
“很不錯!”霍天擎也扯開嗓子大聲回應。
當初,莫向晚為了答謝霍天擎,就曾帶他來過這裡玩過,只不過當時時間倉促,沒停留多久他們便匆匆的下山去了,亦如來時一樣匆匆。
莫向晚又扯開嗓子大吼大叫的了幾聲,以此來宣洩心中的不悅。
她的喊話傳遍了整座鳳凰山,餘音裊繞,像是受到她感染一樣,其他來爬山的人也大吼大叫了起來,一時間,整座鳳凰山都熱鬧了起來。
而身在半山腰的覃棹楠在聽到莫向晚的喊聲後,第一想法就是讓莫向晚那個女人一腳踩空,然後從山上摔下來,那樣他就不用苦逼的當苦力,然後繼續往上爬了。
在其他人的聲音又接二連三的響起之後,覃棹楠想,多出現幾個獵人,把這些一個二個鬼哭狼嚎的傢伙全部被斃了,還這個世界一片寧靜。
“覃棹楠,你行嗎?”
趴在覃棹楠身上的夏靜丹很是認真的問了一句,頓了頓又說:“你要是不行的話,就放我下來,我休息一會兒,應該能走。”
“趴在背上別亂動,就算休息,也是我揹著你休息,你瞎操心個什麼勁,抱好了,我要開始加速了,我就不信我還爬不上山頂。”覃棹楠咬牙切齒的說道。
其實他此刻是真的爬不動了,好想當甩手掌櫃不幹了,可是美人在懷,居然說他不行,雖然不是指那方面,可是爬山這種小事情,體力都被質疑,那豈不是……
這個真不怪他想歪,只能說他的聯想能力太豐富。
當然,夏靜丹不知道他腦袋中的想法,如果知道她認真的一句話,卻被面前這個男人往那方面想的話,估計會氣得跳腳,唔,撞牆也是有可能的。
於是,有了動力,戰鬥力指數飆升的覃棹楠開始了新一輪的爬山。
雖然速度不快,但是比起剛才那種走一個石步梯就喘上三口氣的速度要快上不好。
莫向晚喊累了,興奮完了之後,便轉身找了一處石頭坐下,然後看著夜空中發呆。
霍天擎見她久久未曾移動,稍作猶豫,也跟著坐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