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沒意思了。
他說完便掛了電話。
天之驕子,大概從出生起,就被人哄著慣著追捧著。沒道理去貼一個女人的冷臉。
那天后,約莫半個月,謝明玦再沒聯絡過她。
陳紓音工作不忙,但空餘時間基本都在在電臺,連肖澈都瞧出點不對勁。某天早上在電梯裡遇到,他拱一拱陳紓音的手臂,“誒,跟謝家那位分了?”
分?
這個字未免太抬舉她。
只是鬼迷心竅跟了他一段時間。她甚至不知道這段時間,他身邊到底還有多少女人。
公子哥高高在上,自然不會有耐心,在誰身上多停留片刻。她情緒低落,他轉頭就走,多問一句都不肯。
陳紓音平淡的笑了聲:“沒在一起過,算哪門子分?”
肖澈嘖了一聲。
“別說我沒提醒你,你倆哪天要是掰了,徐主任可不會顧及舊情。你手裡欄目保不住的。”
話雖難聽了點,但陳紓音知道他說的沒錯。她笑笑,“保不住就不要了。”
肖澈愣了下,“你要辭職?”
“我不可能事事靠他。”
冷清白皙的臉上,此刻展現出與她年齡完全不匹配的通透。反倒讓肖澈一下子沒法接話。她身上那股子勁太有意思了。像極一腔悲觀主義者的孤勇。
良久,肖澈才說:“趁早抽身也挺好。”
陳紓音倒不是完全說假話。電臺人際關係過於複雜,想要這檔節目,完全是處於私心。既然目標達成,就算現在辭職也沒有遺憾。
至於謝明玦……他的溫柔周到從不獨屬於她。
原以為兩人就此中斷。但陳紓音沒想到,會在那樣的場合再次見到他。
幾天後,華林藥業陷入公關危機。
華林藥業總部在港城,申市的分公司年前才成立。輿論瘋傳,中成藥對病毒並無實際效果,中間商手裡囤了貨出不去,分公司門口,聚集了大批討說法的人。
各路媒體都在那,沒人不想拿到華林大公子的獨家採訪。陳紓音和聞玉一直從中午等到傍晚,聞玉累到極點,索性兩腿一攤,坐在了馬路牙子上,“我真不行了,這人神出鬼沒的,他不出現,我們難道不走嗎?”
陳紓音擰開一瓶水遞給她:“徐主任讓再等等,他去聯絡了。”
沒多久,陳紓音電話震了下,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接起來,聽到那頭有些沉的聲音,“你找我?”
陳紓音渾身一凜,“許先生,臺裡安排我們過來。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他說,“不過現在在一個局上,你過來?”
陳紓音應下。掛掉後,社交軟體接到一個新申請。備註:許靳。
按著那人發來的地址,陳紓音和聞玉很快到了會所。頭頂和地上亂七八糟的炫光,險些讓她們睜不開眼。
聞玉嗤笑一聲:“真是淡定,公司門口都鬧成那樣了,還有閒心在這玩鬧。”
包廂門推進去,裡面坐了十來個人。一半在沙發區唱歌,一半在旁邊麻將。陳紓音只往裡瞧了一眼,腳步突兀頓住。
謝明玦在麻將桌上,深色襯衫,一條手臂往後,隨意搭著椅背。半個月沒見,他似乎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那副不經心的樣子,在人群裡冷清得矚目。
沈東庭坐他下家,看了眼謝明玦,嘴角一牽,沒說話。
現場安靜一瞬。
其中一位嘴裡嚼著糖,“哎喲”一聲,調侃道:“兩位妹妹找誰?”
陳紓音說找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