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
陳紓音不說話了。
三月的夜裡還有涼意。謝明玦掌心溫度不低,貼著那道疤,來回撫摸,像是丈量到底多長、多深。
“因為這個,不肯穿我送的衣服?”他皺皺眉。
陳紓音嗯了聲。
白襯衫寬大,釦子也沒系端正。謝明玦伸手將她肩上的布料撥開,褪至手臂,瑩白的肩膀露出來。
他就這麼低頭看了會,然後摟緊她,濡溼的唇貼在她肩後。
唇帶著鮮明的熱意,陳紓音忍不住瑟縮了下,“別……”
謝明玦笑笑,把她汗溼的頭髮往後撩了一把,些許惡劣地揶揄:“不讓我親,讓你的天秤座親?”
陳紓音更窘迫了,他說起渾話來得心應手,可她做不到臉不紅心不跳的聽,抬腳要踢他,又被壓住。
“往哪踢呢?”
將人摁住,抵上來,滾燙的唇含住她的耳尖。他黯聲說:“再叫一次。像剛剛在外面時那樣。”
*
陳紓音醒得很早。
身上的襯衫被扒了個乾淨,胡亂丟到地上。她忍著全身痠痛,撐在床上想起來。
謝明玦也醒了,啞著聲,“怎麼不多睡會兒?”
陳紓音頓了一下,嗓子說不出話,就算說出來也不像她的聲音。她擁著被子坐起來,臉色從未有過的凝重:“……謝明玦,你這棟房子隔音好嗎?你有沒有鄰居啊?”
謝明玦瞥她一眼:“有。就在隔壁那棟。”
他補充一句,“喜歡半夜出來放狗。”
陳紓音幾乎要哭出來。
她這人有什麼都放臉上,謝明玦一眼識破,連人帶被子拉進懷裡,笑說:“要不現在再試試?他白天不出來。”
陳紓音臉上一個爆紅,“謝明玦,我要上班的。”
“別上了好不好?留在這陪我。”
他摟緊她,聲音睏倦極了。陳紓音突然心軟。
“那我下午再去?”
她想了想,上午沒有外採,跟聞玉說一聲,替她打掩護,可以偶爾翹個班。
謝明玦沒睜眼,只應了句“好”。
兩人一直睡到中午。直到樓下窸窸窣窣有聲音,陳紓音才推了推他。
“是不是張嫂啊?”
“嗯。”想到她昨晚的話,謝明玦揶揄她,“下去打個招呼?”
陳紓音有些無語。
過一會兒,等她起來洗漱完,看到房間門口放著一個紙袋。
她啞然失笑,又不得不佩服張嫂的眼色,不知道這樣的事,她為謝明玦做過多少次。紙袋裡有一身吊牌未拆的衣服。從內衣到襪子,全部替她準備了。
換完衣服,她帶上門,輕手輕腳往樓下去。
張嫂在廚房準備早飯,見她下來,招呼她:“陳小姐,吃碗小餛飩?”
“好呀。”她微微笑。
屋裡的香味很特別。很通透清涼的蜜香,混著一些柑橘薄荷的味道。陳紓音聞了幾次,“是芽莊的白奇楠?”
張嫂人在廚房,笑著答她,“陳小姐認得?二公子最喜歡這種香,吩咐了每天都往壁爐裡丟一塊。”
陳紓音點頭。她對香味異常敏感,大學時候給人做家教,曾在一處富貴人家聞到過。那天正好是他家長子辦成人禮,但也有且僅有一次。
據說一個冬天的用量夠買一輛B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