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這樣的人。好和壞都不屑隱藏,就這樣赤裸裸放在她面前,選擇權全在她。
但那時她太喜歡他了。很容易把身體愉悅和心靈靠近混為一談。他想要,她有,為什麼不能給呢?
陳紓音點點頭,說了聲“好”。
謝明玦又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相比尖銳,他更喜歡這樣的陳紓音。
溫柔、順從,不添麻煩。不會沒分寸地坐在許靳身邊,或是應承別人,去什麼滿月酒。
他不喜歡失去控制的感覺。以前不喜歡,在陳紓音身上,更不喜歡。
在浴室弄不順手,又將人帶回了臥室。謝明玦有嚴重潔癖,床鋪在他們進門前換過,不是酒店統一的樣式。她跌進一片深色,只有全身面板是突兀的白皙。
謝明玦單膝跪在床上,毫不客氣地將那雙骨肉勻停的雙腿拽起,拉向自己。
陳紓音忍不住說,“……明天要上班。”
“讓司機送你。”
“不是……”她聲音斷斷續續,“我怕起不來。”
濡溼的唇含了含她發燙的耳垂,他用了點力:“不至於的。”
……
酒店遮光簾嚴嚴實實,再睜眼時已經過了九點,險些睡過頭。
謝明玦去公司沒個固定時間,他眯眼瞧著陳紓音在床邊穿衣服,豎起枕頭靠著,順口說:“下班我接你。”
他咳了兩聲,嗓音裡有些啞。陳紓音這才想起他昨天說過,讓她搬過去的那件事。她說:“這麼快嗎?我總得收拾下東西。”
“到我那再買也行。”
他眼下有青色。大約剛睡醒,樣貌裡的風流衿冷淡去很多。有些跌落凡塵的平常樣子。
陳紓音看了他一會,俯身,吻在他唇角,她說“知道了”。
謝明玦沒讓她走,伸手摟住她,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才肯意猶未盡地鬆開:“我得批評你前男友,怎麼教的,吻技這麼差。”
陳紓音滿臉通紅,丟了個枕頭到他身上,“你外面女人這麼多,自然沒你熟練!”
謝明玦伸手接住。
他撥弄了下她腕上的珠子:“眼下不就只有你一個?”
他眼裡有淺淺笑意,幾個字,像極了愛人間的坦誠,或是承諾——
只有你一個。
陳紓音眨了兩下眼,“真的?”
“你什麼時候見我說過假話?”他語調輕佻,“早前就跟你說,我沒那種同時約會幾個人的精力。你偏不信。”
陳紓音將這話聽進去,她笑笑:“你要是敢,我要你好看。”
一句話說得毫無威懾。謝明玦原也不必答,但他還是說“我不敢”。幾乎求饒口吻。
鬧過一陣,眼看要遲到,謝明玦說讓司機送,陳紓音應下,到門口又折回,“……我幫你叫餐過來。”
謝明玦說不想吃。
“不想吃也要吃。”她伸手揉他亂糟糟的頭髮,“否則你暈在房間,我還得曠工來救你。”
話落,謝明玦拎了她的手,貼在唇上。
他混不在意地笑:“那更好。可以多見一次面。”
*
華林藥業的採訪沒完成,陳紓音正想著怎麼跟徐主任解釋,下午,許靳親自來了電臺。
來之前打了通電話,那語氣倒像無事發生過,說要補上昨天沒完成的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