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玦怔忪片刻,放開她,指腹停在她眼尾,“你倒說說,我哪來的別人?”
“沒有嗎?那你車裡那雙破絲襪哪來的?”
陳紓音聲音梗住,索性把話說明白,“謝明玦,你要是有別人了,明明白白告訴我。我這人沒啥優點,道德觀還算健全,我不做你的小三,也不跟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這些話她一口氣說完。憋紅了臉,謝明玦險些覺得她要斷氣。
他就站在那看著她,沒表情也不解釋。
他不是喜歡解釋的人。向陳紓音解釋這種事,讓他覺得很無厘頭,很沒必要。女伴而已,需要交代這麼多嗎?
為了這種事給他甩臉子,她到底有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晚高峰的路面車水馬龍。謝明玦低下眉目看她。睫毛沾點溼潤,在眼底投下淡淡陰影。她緊咬著唇,像是被他狠狠欺負了。
陳紓音見他不說話,轉身就要走。
“就為這個?”他拉住她。
突然覺得她受氣包的樣子有點可憐。
謝明玦抬手碰碰她的臉,好整以暇地說,“如果只是這樣,你該跟我道歉。”
陳紓音錯愕:“我跟你道什麼歉?”
“冤枉人不用道歉?”他單手摟著她,語氣挺兇狠,“接你那輛車一直放沈東庭那,我都好一陣不用了,不問一句就給我定罪?”
沈東庭……
想到那雙拉扯到撕裂的襪子,陳紓音臉漲得通紅,“……那也是你交友不慎!”
這話謝明玦倒承認。
他盯著她看了會,看到她整個人因為羞怯、尷尬,耳垂泛紅,她仰著細長的脖頸,亭亭玉立,意外的好看。
好看到……他現在就想從她身上碾過去,狠狠地。
謝明玦低眸,用鼻尖輕蹭了下她臉,“嗯,回頭我說他。”
“把車洗乾淨。”
“都聽你的。好不好?”他這樣說。
聲音低而繾綣,像極那種哄小孩的、令人鼻酸的溫柔。陳紓音一下沒了聲。
那天晚上的房間是臨時開的。離會所不遠。因為最近張嫂在,陳紓音說“這麼晚去你那兒,會把人吵醒”。
謝明玦不認為這有什麼要緊。但還是帶她去了附近的酒店。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璀璨夜景。陳紓音說:“我要先洗澡。”
謝明玦把煙掐了:“一起。”
把人抱上洗漱臺,他攬她靠近,略顯乾燥的唇印在她側頸。
陳紓音不覺得他是個耐心很差的人。甚至很多時候,只要別觸他逆鱗,他展現出的包容和忍讓,常給人溫柔深情的錯覺。
但他的耐心絕不體現在這件事上。
那些觸碰鮮明直接,不給人絲毫逃避餘地。試探過覺得可以了,用一邊的毛巾擦乾淨,直入主題。
他推高她身上沒脫的一件半衣服。陳紓音看著旁邊幾個包裝袋,咬緊唇,又被帶起來。
節奏是他有意為之。
他報復心重,為她的不信任和冷戰,讓他這幾天都憋著口氣,過得不舒坦。陳紓音主動把舌尖送上去,被他掐著下頜挪開。
齒尖抵在她的鎖骨上,溫熱的唇擦過她。他和風細雨,絲毫不顧她的急迫。他啞聲問她,知道錯了沒有。
陳紓音想說她知道個屁。
但她太難受了。她主動去抱他,手掌撫到他的脖頸,壓著拉近他,咬住了他的唇。
浴室光線是暗調的橙。印在他過分薄冷的眼睛裡,竟有些許柔情。
掌心貼在冰涼的浴室瓷磚上,她承受不住,幾次要滑下去,又被擁著帶起。
很久之後,謝明玦微喘了口氣。從背後摟著她,低頭說:“搬去我那住吧。”
“……為什麼?”
“想做的時候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