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款這個詞實在太土了。
謝明玦倚著門,臉上掛了薄薄笑意,“不能以為是男朋友嗎。”
氣氛一時安靜。
她把衣服塞進箱子,抬頭看他,聲音很冷靜:“你不是說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嗎?”
謝明玦挑挑眉,沒應聲。
回校那天,他有個重要會議,安排司機送陳紓音。
陳紓音說提前一個路口下車,司機看了眼後視鏡,“陳小姐,車可以開進學校的。”
陳紓音說不用。
和同學大半年未見,又值畢業,寢室裡話題就那幾個,工作簽了哪裡,待遇如何。
羅儀說今年電視臺編制緊缺,託了幾層關係都不行。她是申市本地人,常說念這個專業是腦子進水,出社會直接死路一條。
她問陳紓音定下來了嗎。
陳紓音說還不確定。
另一個叫溫倪的女生陰陽怪氣:“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有朋友也在電臺,她說你那檔節目,別人擠破頭都拿不到的。就這,還不確定呢?”
既然有朋友在電臺,想必她知道的也不止這些。
陳紓音放下手邊的事,“我不確定的是要不要留在電臺。而不是能不能。你理解成什麼了?”
聞玉從隔壁寢室過來,見著氣氛冷峭,一時沒敢進。陳紓音衝她抬抬下巴,起身出去。
裡頭的人冷笑:“得意什麼。誰不知道她……”
她伸手把門關上。
到晚上,謝明玦發訊息來,拍了張煤球吃飯的照片給她看。
領養的訊息散出去了,但來領養的人,陳紓音不滿意,這事就耽擱下來。
後來謝明玦說就放著吧,房子那麼大,還容不下一隻狗嗎?
陳紓音怕被寢室的人聽到,蹲在陽臺給他打電話。
嘀嘀幾聲,電話通了。
“謝明玦,我好想你啊。”她徑直開口。
電話那頭挺安靜。他淺淺笑:“這才幾天。”
他聲音低醇,很有耐心的樣子。陳紓音聽得心頭微微酸。她說四天了。
她難得這麼直接表達情感。謝明玦笑得咳了幾聲,“哪天回來?讓人接你。”
陳紓音說還得過段時間。
“明天答辯,結束了要拍畢業照。”
“你的學士服什麼顏色?”
“粉色。”
謝明玦笑說:“一定好看。”
陳紓音蹲得腳麻,但不捨得掛電話。謝明玦也不催,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她抿抿唇,“只有校園戀愛才會煲電話粥。”
謝明玦:“學校裡談過?”
陳紓音說沒有。但挺羨慕人家談。
“羨慕什麼?”
她想了想,“有人打水吧。寢室裡談戀愛的那些女生,都不用自己打水。”
那晚,天上黑得一顆星子都沒有。她聽到電話那頭朗聲笑,說她挺沒追求。
後來有人叫他。
陳紓音忙說先掛了吧。
通話結束,她在陽臺站了一會兒。看到聞玉的訊息,提醒她明天拍完照還有畢業生聚餐。
陳紓音回了個“好”。
她盤算著時間,答辯完,離專案開始有幾天空檔期,可以回去一趟。
但她沒想到,第二天會在學校見到謝明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