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玉說那家公司挺有意思。她投的是運營崗,人事打來電話,卻讓她去做電話銷售。
她幾乎氣笑:“這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嗎?”
這一年就業形勢尤其嚴峻,很多大學生畢業即失業。即便名校出來也不能例外。
那天謝明玦回來得早。
陳紓音帶煤球在草坪上玩了會,抬頭看見他站在不遠處。他穿著一件白襯衫,戴著口罩,頭髮剛修過。西沉的光影落了他滿肩。
“今天這麼早?”她跑過去。
煤球跟在後面,尾巴搖得像風扇。陳紓音用手擋著,沒讓它靠近。
謝明玦往後站了一步,笑笑:“去洗澡。我想抱你。”
晚上,謝明玦接了幾個工作電話。陳紓音躺在他腿上看書,突然想到件事。
“你們公司招人嗎?”
謝明玦挑眉看她,“陳主播要棄暗投明了?”
陳紓音說不是。有個朋友畢業沒找到工作,如果有合適的崗位,能否讓她發份簡歷過去,合不合適再說。
謝明玦說:“你那個冒冒失失的朋友?”
他對聞玉沒什麼好印象。
第一次在酒吧惹事。
第二次索性連累陳紓音進了局子。
陳紓音不同意他的說法,笑說:“你這叫受害者有罪論。阿玉可沒做過什麼違法亂紀的事。”
不相干的人,再多討論也是敷衍了。謝明玦輕輕笑了聲,帶溫度的手掌,徑直探進她的睡裙。
他低頭,潮熱呼吸落在她頸側,“你求求我。我來安排。”
“啊?”
他扔了她手裡礙事的書,掀高睡裙,將人壓進沙發。陳紓音渾身顫了顫,咬在他肩上,“謝明玦,你是不是人啊!”
謝明玦低眸去尋她的唇,手從裙襬下一路撫上去,掌住她。
他壓著聲:“不是準備好了嗎。”
“……”她欲哭無淚。
第二天,聞玉接到泰遠資本人事部電話,讓她提交簡歷到郵箱。聞玉吃了一驚,反應過來,打給陳紓音,問是不是她幫的忙?
沒想到事情辦得這麼快。陳紓音說算是,但能不能成還得靠她自己。
話雖如此說,但無論兩人都清楚,謝明玦親口要的人,人事只剩走走過場,不可能再將人拒之門外。
電話那頭靜默很久。
陳紓音皺眉:“高興傻啦?”
聞玉說不是。
“讓你為我的事再去麻煩謝先生,我……擔心他會輕視你。”她吸了口氣,故作輕鬆,“其實放低眼界,還是能找到別的工作。我不一定要……”
“阿玉。”
陳紓音打斷她,“不管這機會誰給的,怎麼來的,到了你手裡,就不要輕易放手。”
能留在謝明玦身邊是機會。
獲得非遺欄目也是機會。
她從不拒絕機會。因為來之不易。
聞玉鮮少見她這麼認真,半晌才說:“我明白了。但還有件事。”
“什麼?”
“溫倪已經入職泰遠了。”聞玉說,“她新交的男朋友,叫沈什麼的,似乎是走了他的門路。”
陳紓音心裡一凜。
沈東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