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黑沉沉的。
陳紓音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想追問一句,他已經掐了煙,攬了她上車。
*
這幫人要做就做好的。開酒店也是。度假村幾乎所有房間都正對梅里雪山。
江衡親自替他們提了行李,一臉愧疚地笑,“陳妹妹,我真不知道你會高反。你放心,酒店有彌散供氧,絕對不會難受的。”
進了房間才知道,不止彌散供氧,還有360全景觀賞梅里十三峰的露臺、四面大開間落地玻璃。
陳紓音往窗邊眺,大片雪山、草甸還有馬匹。她忍不住回頭:“江衡,好會選地方啊。”
謝明玦見她好了傷疤忘了疼,忍不住笑,“這人不經誇,你別慣他。”
江衡嘿嘿笑,接了個電話,說沈東庭到了。他出去迎一迎。
陳紓音在房內逛了一圈。耗牛模樣的鈴鐺、手工毛氈、壁爐、手作漆器和黑陶、全套丹麥音響……她忍不住問:“他能回本嗎?”
“你這個問題,估計他自己都沒想過。”謝明玦笑。
窗外雲山霧罩,雪山被遮去了大半,可陳紓音看得樂此不疲,後來索性盤腿坐了下來,“謝明玦,你來看呀!”
謝明玦在沙發上搭著腿按手機,掀眸朝她瞥一眼,“日照金山起碼明天才有,現在看什麼?”
“……不來算了。”
跟直男說不清。陳紓音不勉強他。一下午都興致勃勃,扒著窗戶看外頭。
謝明玦索性合衣躺在沙發上。手肘枕著頭,眯眼瞧她。
壁爐燒得噼啪作響,女生臉上掛了層薄紅,有些難得的柔軟天真。針織衫耷拉下來,露出一面白皙、骨節清淩的肩膀。
與情潮、慾望無關。那瞬間,他突兀生出一種“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的感覺。
晚餐前,陳紓音換了身衣服,水藍色的細羊絨毛衫,黑底銀線的絲絨長裙。整個人有種透明又晶瑩的質感。
她坐在鏡子前化妝。謝明玦接完電話回來,倚著門瞧了她片刻,笑說:“夠好看了。”
陳紓音笑笑不說話。
謝明玦挑眉,將人從凳子上拎起來。手掌伸進她的衣服下襬,貼在腰上,“還難受嗎。”
他指尖有涼意。陳紓音忍不住抖了抖。
她說好多了。
手掌遊走的路線過分明確,眼看要伸進她半件上衣。陳紓音頓了下,覺得有必要提醒這個男人。
“那個……我搜尋過。”
“什麼?”
“第一天高反的話,不適合劇烈運動。”
謝明玦啞然失笑。他問得挺故意:“不劇烈的運動呢?”
“……”
被抵上梳妝檯,被捉住手,徑直往下放時,陳紓音臉漲得通紅,“謝明玦,你混蛋!”
這雙手太軟太細膩,讓他渾身激起電流。他不想鬆手。都到這一步了,更不可能鬆手。
謝明玦渾不在意地笑。粗糙乾燥的手掌包裹她,沒讓她有抽走的機會。他循循善誘,也不打算掩飾某些下流的慾望。
他問:“會了嗎。”
陳紓音張了張唇,盯著這張風流衿冷的臉,愣是沒說出一個字。
謝明玦低頭,含住她發燙的耳垂,黯聲誘她:“會了就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