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裡喜歡陳紓音,也願意教她。
電臺新人多,各自背後有神佛。人人都說陳紓音在這些人裡脫穎而出,一靠臉,二靠身後那個人。李裡不以為然。
她平凡堅韌,像蒲草一樣。
這樣的人,在大染缸裡被埋沒也是一時的,出了這扇門,總有一天會發光。
肖澈放了東西,環顧她的房間,在徒手打死三隻毒蚊子,又在洗手間和蟑螂對視數秒後,幽幽說:“哎,能理解沈溪為什麼受不了了。這住宿條件也太他媽惡劣了吧?”
他兩腿一敞,抬抬下巴:“陳老師,你好歹也是大城市來的,怎麼忍的啊?”
陳紓音真沒注意。
前兩天昏昏沉沉,燒得看東西都快重影了。又忙著整理採訪材料。哪有精力管這些。
“現在知道也晚了。”陳紓音半開玩笑,“進了我這賊窩,事情不辦好別想回申市。”
肖澈哀嚎一聲。
三人正說著,門被敲響。許靳站在門口,“有客人?”
“是來支援的兩個同事。”
“嗯,我拿點東西。”他指指角落的行李箱。
陳紓音趕緊側身讓他進來。
“這是許靳。”她做介紹。
李裡和肖澈起身跟他打招呼,“聽過。華林藥業的許總,之前來電臺受訪過吧?”
許靳微微笑,說他們記性不錯。
“房間換好了嗎?”陳紓音問。
“不用換了,我今天回申市。”
“今天?怎麼提前了?”她有些驚訝。昨天明明還說一起回去。
許靳點頭,“臨時有點事,得先走了。抱歉不能親自送你。”
“沒關係啊。”陳紓音笑笑,“正想跟你說呢,臺裡派車了,我跟同事一塊兒回去就好。”
她看起來確實狀態不錯。比起昨天只剩一口氣的樣子,臉色好太多了。
“燒完全退了嗎?”許靳問。
他站得近,問完一抬手,手背徑直貼在她的額頭上。動作有些過分親密,陳紓音不喜歡這種觸碰,下意識偏過頭。
“退了。已經恢復了。”她這樣說。
許靳沒再說什麼。和李裡他們又聊了會,他推著行李離開。
等房間只剩三人,肖澈神色頗有些意味深長,“你倆昨天一起睡的?”
陳紓音正喝水,險些被嗆死。
“咳咳……你瘋啦肖澈!”
“那他東西怎麼在你房間。”肖澈聳聳肩。
陳紓音解釋了一遍前因後果。肖澈不以為然,“他人有點太好了吧?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跟他又不熟,哪來那麼多偏見?”陳紓音氣笑。
“你可別說,我肖澈別的優點沒有,看人一向準。比起真小人,我更見不得偽君子。”
李裡做財經頻道出身,對許靳有些瞭解,說他從港城回來後就base在申市,負責華林藥業在內地的事務。
許家近期聲浪不小,有訊息說,他父親許輝鳴下半年要調任北京,是謂炙手可熱。
“許家就他一個?”肖澈問。
李裡說還有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