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玦不想回答。
吵架太耗心神,他不想費神,也不喜歡女人刨根問底。
“你想知道什麼?”他冷靜說,“如果你想知道我跟莊緲的關係。那我明確告訴你,連朋友都算不上。”
許是她神色太過潦草,謝明玦還是解釋了。
他說下個月莊緲要試鏡角色,拍板的人是老沈的舅舅。
這個角色含金量高,競爭也激烈。一旦拿下,等於直接預定明年各大獎項。
上回見面,人家只是請他給老沈遞個話。
“要不我再去跟老沈說,把人刷下來?”
看不出他是玩笑還是說真的。輕飄飄幾句話,將他人命運玩弄於鼓掌。
陳紓音說大可不必。
莊緲能不能拿到角色,關她什麼事?她跟人家無冤無仇,沒有在人背後插刀的怪癖。
更何況,這根本不是重點。
外頭電閃雷鳴,很快就有一場暴雨。陳紓音清醒了些。
她撐著座椅,從他身上退開點。
“謝明玦。”
她聲音很輕:“你其實並不在乎我吧。”
*
在一起三個月。多數時候,陳紓音都是柔軟的、妥協的。這天晚上,被積攢的壞情緒裹挾到極點,她第一次和謝明玦爆發了激烈爭吵。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外面雷聲陣陣,烏雲裹挾著水汽,鋪天蓋地壓下來,視線很快模糊不清。
謝明玦盯著她看了會,聲音低冷溫柔:“想這些做什麼。現在這樣不開心?”
身上溫度一寸寸涼下去。
他不回答。但沉默也代表了答案。陳紓音低眸,掩住眼中翻騰的情緒。
她說她要回家了。
“我送你進去。”
“不用。就在對面。”
“陳紓音。”他冷冷看著她。
再爭也是徒勞。
陳紓音累了,她垂下眸,毫無情緒說隨便你。
兩人前後下車。
謝明玦撐了傘,但雨勢太大,這把傘撐不撐的,意義也沒多大。
直到陳紓音拿鑰匙開門。
謝明玦輕拽了下她胳膊,又停住,目光含了猶疑,“你住這裡?”
“怎麼了?”
“誰給你的鑰匙?”
這話問得怪。但陳紓音心思不在這上面,沒細想。
她說施燃給的。暫時住幾天,等找到房子就搬走。
謝明玦鬆開手。沒再說什麼。
幾十米路。不管傘有沒有傾斜,兩人身上都溼透了。
家裡沒有男人的換洗衣服,陳紓音從洗手間拿了條浴巾出來,看到謝明玦坐在沙發上。
襯衫溼了,頭髮也染了潮意,黑得矚目。很少見他這麼狼狽,她微微愣神,才把東西遞出去,“先擦一下。”
“去洗澡,把溼衣服換掉。”
“嗯。”
浴室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進門時,陳紓音隨手將紙袋丟在桌上。
袋子溼得不成樣子。謝明玦皺皺眉,走過去,想替她把東西拿出來。
剛開啟,目光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