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山上清修三年。
三年裡,關於謝明玦的荒唐作風,也並非沒有聽說。他薄情、浪蕩,遊戲人間,唯獨一件事讓她放心——他不是什麼情種。
這個圈子裡,最忌諱的就是情種。
她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還是陳家那個小姑娘?”
謝明玦嗯一聲。
“人挺乖的。有機會帶給你看看。”
章泠不置可否,滑過他的目光淡極了,“你這麼多女伴,都往家帶,我怕是見不過來。”
謝明玦笑笑:“您只看這一個。”
又聊了會公司的事。謝明玦說要走了。章泠讓他等一等,問他要了手機過去。數秒後,東西還他,螢幕上多了一串號碼。
“許乘月,最近要來申市。她對這裡不熟,你陪著,帶她到處轉轉。”
謝明玦嘴角一牽,“許靳死了嗎,需要我陪。”
“她哥工作忙。”
“我就不忙?”他皮笑肉不笑。
章泠最見不得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你和乘月,也就這兩年的事了,提前培養培養感情,沒什麼不好。”
謝明玦知道章泠的意思。但他憑什麼要配合?
他沒說話,收了手機,拉開門出去了。
*
陳紓音正式向電臺提了辭職。
辭職信遞上去,分管新聞臺的臺長電話下一秒就到,“小陳,在電臺做的不開心?”
陳紓音說挺開心的。
“為什麼辭職?非遺欄目結束了,你想做什麼,跟徐主任說說。他做不了主的事,直接跟我說也行。”
臺長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哪有過這麼平易近人,低三下四的時候。
接到電話那會兒,陳紓音正和肖澈吃午飯。肖澈別的不擅長,電臺周邊哪家餐館最好吃,哪家酒好喝,他門清。
結束通話電話,肖澈笑得雞賊,他說:“最近你可得小心點。家裡那位看看緊。”
“什麼意思?”挖了一口飯進嘴裡。
“我們去虞村那幾天,謝二那邊遞了話,你在哪,預算就在哪。這會兒你要辭職,臺長一覺醒來,下半年的贊助開天窗,他能放過你們?”
“何況也不光是錢的事。不都說謝文杉年底調回申市嗎?這可不是普通的調任,是升遷。往後宣傳口看誰的臉色行事,不是明擺著的?”
陳紓音默默聽著,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呢?這跟你說的,最近小心點,有什麼關係?”
肖澈想,這丫頭看起來聰明,在這種事上真是半分覺悟都沒有。
他說:“既然謝二是整個謝家唯一能說上話的。走了一個你,電臺漂亮女孩那麼多,自然要安排其他人頂上。”
陳紓音三觀都要碎了。
很久,臉憋紅了,“堂堂臺長被你說成拉皮條的。”
肖澈笑笑,“不信?你且等著吧。”
陳紓音面上淡然,心裡結結實實忐忑了下。
下班時候,來接她的照例是司機。司機說謝先生今晚有應酬,晚點回。
按著往常,聽聽就算了。今天心裡莫名覺得癢癢的,像被撓了下,她淡聲問了句:“今天是誰的局?”
司機笑呵呵,“這就不清楚了。”
過一會兒,又像想起什麼,“下午韓助理接了個電話。似乎是你們電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