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
那不就是你姑媽?
陳紓音被他的說法逗笑。她說可以,但輸了得算他的。她馬上失業了,存款一毛不能動。
謝明玦皺了皺眉,瞥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這麼窮?
陳紓音無所謂他的想法。
上回和江衡他們玩,一場麻將輸贏能抵她幾年工資。她沒這種家底,銀行卡里的存款都是勤勤懇懇攢的,自然不能揮霍。
“上回轉賬的錢都花完了?”
“都存起來啦。”陳紓音坦然答。
謝明玦搞不懂她的財物狀況,也不屑搞懂這三瓜倆棗。身上新衣服沒幾件,整日素面朝天的,和他認識的女人都不一樣。
比起花錢,她似乎更喜歡存錢。
謝明玦嘲笑起她來毫不遮掩,“錢是賺的,不是省的。跟了我這麼久,從我這隨便拿點,不比你扣扣搜搜省錢來的快?”
說話時,他左手搭在酒杯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手背上有條青色的筋脈,陳紓音看了會,無端生出了點不合時宜的邪念。
想到這雙手,掌心滾燙,抵住她後頸。覆下來時,虎口掐緊她的下頜,迫使她抬頭,接納。
她臉有點紅,尷尬地偏過頭,“勤勞致富,你懂不懂?”
話是隨口一說。
陳紓音比誰都知道,他不是靠家裡廕庇過日子的官二代。
他出身了得,驚才絕絕,血液裡流淌的都是靈氣和天分。但也不妨礙他工作到半夜三更,又應酬到天亮。她甚至懷疑,謝明玦的低血糖,就是沒時間好好吃飯造成的。
謝明玦哪裡知道她這些心思。
他對她的勤勞致富嗤之以鼻,但看她緊張兮兮,捂著那三瓜倆棗的樣子,怎麼說呢,挺有意思,特別想逗一逗她。
他湊過去,貼著她耳朵說,換種勤勞的方式也可以。
“……”您可閉嘴吧哥。
高其峰全程看著,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他說:“陳小姐也會打麻將?”
陳紓音說剛學會的。
高其峰哎喲一聲,“謝二教的?這小子一上牌桌,包贏的,有次贏走了他姑姑兩根金條!給她氣得一晚沒睡著。”
“……對自己人這麼狠?”陳紓音看他。
謝明玦聳聳肩,“親兄弟也得明算賬。你週末努努力,把我們家下個月伙食費掙出來。”
陳紓音笑笑沒說話。
後來她才知道,週末是謝文琦女兒的訂婚宴。
*
訂婚宴辦在謝家郊區的一處私宅。
謝明玦沒用司機,親自開的車。到門口,他將鑰匙丟給門童,牽了人進去。
中式風格的庭院。
黑瓦木簷、古樹白牆。更遑論從腳下白玉鋪成的石階,還有小小一顆價值千金的羅漢松。
聽謝明玦說,房子是民國時期留下的,新中國後產權收歸國有,後來因為特殊貢獻的原因,又歸還了謝家。
陳紓音也算是見過不少好東西的。到了這裡,也不免咋舌。
謝明玦說:“一會兒跟著我,別跑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