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紓音說:“我又不是小孩。”
訂婚宴邀請的人不多,大多是和謝家走得近的。許、江、沈、周幾家都在其中。
離訂婚宴開始還有段時間,謝文琦在偏廳開了好幾個牌桌。高其峰調侃她,女兒訂婚宴都不忘攢局的,全國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媽。
謝文琦不以為然,訂婚宴呀,又不是婚宴咯。那麼一本正經幹什麼。
謝明玦帶人進去的時候,謝文琦剛好一把槓開。
“姑姑,今天手氣這麼好?”他笑。
謝文琦籌碼收得開心,有那麼點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她邊推了牌進去洗,邊回頭,“什麼時候來的?替我摸兩把?”
一眼看見站在謝明玦身邊的人,還有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謝文琦挑挑眉,“去哪裡騙來的小姑娘?”
謝明玦不是沒分寸的人。在外面玩得再過,從沒把人帶回家過。更何況這種場合,帶女孩回來,總有些別的意味在裡面。
她不信謝明玦不知道。
謝明玦沒鬆手,笑笑,將人拉到前面些,給兩人做介紹。
“陳紓音。”
“我姑姑。謝文琦女士。”
禮是提前備好的。包括陳紓音的那份,一起送到謝文琦手上。
謝文琦多有眼色,不欠著人情,也不白拿人小姑娘東西。立刻找人封了個紅包來。
不薄不厚,剛好夠一個見面禮。
橫豎不是她家的事,謝文琦樂意成人之美,“來,拿著。姑姑今天手氣好。”
謝明玦笑說:“收著吧,拿回去貼補家用。”
陳紓音不再推辭了。
牌局上有人要走,謝明玦按著她的肩膀坐下,“陪姑姑打兩圈,我出去抽根菸。”
陳紓音說“好”。
她玩得順風順水,自摸清一色,又槓開了豪華七對,沒過多久,牌桌上就屬她和謝文琦面前籌碼最多,其他兩家一片愁雲慘霧。
謝文琦笑了幾聲,“小冊佬,我說不跟他打,他就給我找個高手來。”
“我剛學會呢。”陳紓音說。
上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原來還在新手保護期啊。”
臨近開席,隔壁幾桌牌局散了,偏廳有人進來,也有人出去。
這裡的人講話都不大聲,但因為對話裡的名字太熟悉,陳紓音一不小心聽進去了。
“看到沒?許家大公子和許乘月一起來的。”
“不是說在讀書?”
“今年畢業了吧。許輝鳴要調北京,這次親自帶女兒過來,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只怕是剃頭挑子一頭熱。這邊要塞人,那邊還沒玩夠。你看裡面那桌……”
聽到這話的時候,陳紓音正要打牌,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抬頭,和聲音的來源目光對上。
“打這張別人就胡了,傻子。”
謝明玦捏著她的手不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