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腦子‘嗡’了一下,白言希定定看著霍錚。
這事兒對她來說,是意外,但是白言希卻又不覺得有那麼意外。
手抬起來,慢慢的接過霍錚手中的戒指。白言希輕柔的撫摸著這世界上僅此一枚的戒指,愣了好一會兒,眼睛裡又浮上了一層溼意。
“你怎麼會知道?”
“這就是你霍錚哥哥的本事了,言希,你這是?”
白言希定定的看著它,嘴角上翹著。
“它呀,是唐易山送給我的,就在他出事的前幾天,他還說,會補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若是放在之前,白言希還能因為這件事,和唐易山小鬧一場,但是現在,這一枚戒指反倒成了自己最甜蜜的念想。
但凡是真正愛著的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會因為這個,去計較那點微不足道的束縛呢?
霍錚聽完後,真的巴不得抽自己兩下嘴巴子,自己想要避開他們,卻自己往槍口上撞了是怎麼回事?
其實,在某一瞬間,霍錚有種很強烈的衝動,想要將把所有的事情,統統告訴她。
或許是開啟了話匣子,白言希也就徹底鬆開了自己關著緊緊的柵欄。
像是被突然抽掉支撐著她自己的東西,白言希淺淺的躬著身,伸手扯了扯自己梳的一絲不苟的青絲。
“言希。”霍錚很想開口勸著點她。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因為他們之間存在著太多的隱瞞了。
“霍錚,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他死了,我一直有一個感覺,易山他,可能沒有死。”
霍錚愣了愣神兒,收斂著臉色瞧著她,。
“你為什麼這麼說?”
迎著霍錚突然探究的炙熱目光,寶柒下意識地垂了垂眼皮兒,很害怕霍錚也像別人一樣,用可憐的眼神暗示自己,只是出現了幻覺。
但是,白言希是真的,要被這種感覺折磨瘋了,她很需要有一個人來傾訴。
“這,只是我自己的猜測和判斷,但是,霍錚,你知道的,我的第六感向來都很準的,霍錚,我想再派人去找找看!”
“唉!”霍錚緩緩的嘆息了一聲。
掩飾著心裡的酸楚,白言希儘量讓語氣平和,讓自己聽起來平靜些,更有說服力些。
“霍錚,我真的感覺,易山他,現在一定在某個地方,只是我沒找到而已!”
悄無聲息的打量了一下,這白言希越發單薄的身子骨,霍錚臉上的莫名的表情也消失了,心疼和愧疚的眼神又暗了幾分,再次重重一嘆。
“言希,你太累了,你說的忙,我會幫的,你不要老是想那麼多了,嘗試一下放空腦子,好好休息。”
白言希並沒有聽出霍錚是在顧左右而言他的意味。
但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可以傾訴,可以討論,白言希說服不了自己對這種感覺視而不見了。
望了望沒有云彩的天空,白言希苦笑著吸了一口氣,聲音淺淡而沉重。
“呵,霍錚,你說,戒指上的追蹤訊號和竊聽裝置,是他為了保護我而設定的,但是他能找到我的位置,我卻丟了他的蹤跡,這諷不諷刺?”
白言希換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我知道,他瞞著我是因為了解我的性格,他想知道我的行蹤,更是因為他愛我。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如果他還能活過來,我願意每天24小時由著他來監控,每天24小時每分每秒都不再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任由他趕,也趕不走。”
“嘖,真是深情的告白哦,他要聽見了,指不定得高興成什麼樣子呢?”
霍錚意有所指的看了看白言希視若珍寶的戒指。
這男人,明明就已經把一切的事情,都一一的安排好了,連同自己也算計進去了,真是腹黑的有些惡劣了呢!
但是,自己卻很慶幸,白言希最終愛上的人是他,輸給這樣的人,不丟臉。
霍錚語意不詳地扶著額頭,偏著頭看著白言希。
而聽完霍錚的這希話的白言希,突然站了起身,想要轉身離去了。
看著白言希只因為唐易山才會這般失神的模樣,霍錚又無奈又苦澀。
白言希正欲邁步子,頭突然眩暈了一下。失重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迅速佔據了她的腦子。
霍錚即使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她。
“小狐狸,你怎麼了?”
“我……”
還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白言希便閉上了雙眼,手也無力的低垂了下來。
霍錚立馬抱起白言希,跑到了自己車上。
一邊開車,一邊聯絡著自己手下的醫療人員,讓他們馬上趕到自己的別墅裡面去……
“人剛剛暈了,我讓醫生看過了,說是疲勞過度,思慮過重,累病的。嗯,我知道的,你自己保重,如果可以,早點解決這一切吧,她,一個人撐不了多久的。”
躺在床上的白言希,不知為何的,身體的溫度突然上升,在一通電話的功夫,已經到高燒了。
霍錚剛打完電話,走了進來,手摸上白言希額頭的時候,就猶如碰到一塊燙手的烙鐵。
只見白言希也被燒的有些神志不清,嘴裡無意識的喃呢著些什麼。
俯下身下去聽的霍錚,果不其然的只聽見了某個男人的名字。
“易山,易山……”
顧不上心裡的異樣,霍錚高聲大喊著。
“來人,準備毛巾跟冰塊,還有水,然後把它們泡一起。”
說完,霍錚認真的看了看此時正在往白言希手臂上注射的點滴,眉頭深深的皺著……
而此時的俞松,也在半夜的,被一道極其兇狠的鈴聲吵醒,在自己老闆出事後,他就很少感受過這種感覺了。
“你他媽有病啊,知道現在幾點嗎?”
久久沒有得到迴響的俞松,下意識的想要掛電話。
但是在掛了之後,心裡的那一絲疑惑感,以很快的速度,迅速演變成了不安。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是……
嚇得一個激靈的俞松立馬從床上重新爬起來,手指顫抖著回撥著剛才的號碼。
沒有讓俞松等太久,另一邊就接通了。
“喂,你,不,您是,老闆嗎?”
明明對方沒說話,但是俞松就是從電話的另一端,感受到熟悉的威壓感。
“俞松……”
只是一秒,俞松的情緒便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這,這個聲音是自己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的聲音。
原來,原來總裁,不,夫人說的真的沒有錯,老闆真的沒有死。
“老闆,老闆真的是你嗎?你怎麼現在才出現。你真的還活著?”
唐易山從電話的另一端,聽見了俞松首次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帶著淡淡的哭腔,心裡對於他剛才掛自己電話的行為產生的不滿,也瞬間消失了。
“把現在的情況跟我說說。”
還是熟悉的霸道的味道,熟悉的不容置喙的語氣,真是讓人懷念。
“老闆您想知道唐氏的情況,還是夫人的情況。”
“你說呢?”
“夫人現在,腹背受敵,董事們對她諸多為難,情況不是很樂觀。但是夫人並沒有退怯。她這麼做,這麼堅強,都是為了您。”不由自主的,俞松也將自己心疼的情緒帶給了唐易山。
“她很辛苦嗎?”
“夫人很堅強,在人前一直都很強勢,但是在人後,她真的很……”
再一次,電話都兩端,再次被沉默籠罩。
“老闆,您什麼時候回來啊?現在,無論夫人還是唐氏,都很需要你。”
是的,現在只要唐易山一回來,所有的問題都可以在最快的時間裡得到控制,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現在,還不是時候。”
沒有一個人能比他更迫切的想要回到唐氏,回到白言希的身邊,但是自己現在還不可以。
“老闆,夫人她,真的很需要你,你的離開,對於她來說,打擊太大了。她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整天和那群老骨頭們周旋,真的……”
俞松不知道,唐易山在堅持著什麼,他能看見的,就是白言希的辛苦,所以,他只希望,能讓少受些煎熬,。
“我不能以這樣的樣子出現在言希的面前,不可以。俞松,我需要你幫我找個醫生過來,不要唐家的醫生,最好找那種無國界的。還有你,也跟著一起來,地址我稍後會傳送到你郵箱裡。”
醫生?老闆發生了什麼事?他剛才說的,不能以這樣的樣子出現,是因為,他發生了什麼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