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男人依舊瀟灑的抽身離去,絲毫不擔心唐易承是否會不會跟上去。
可能男人在心裡,早就篤定了唐易承不會拒絕自己的任何要求的,至少在這些小事上不會。
法國的夜,還很長很長……
“宋,你就一起去啊。為你辦的歡迎儀式,你自己不到場是怎麼回事?”詹姆斯單手抵在宋亭亭的門框上。
“我……”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讓公司的人認識你。做為一個前輩,我可以告訴你,這樣你也可以為你以後的工作,打好人際基礎。畢竟空降兵,向來會有很多人不服氣的。”
見宋亭亭還是沒鬆口,詹姆斯再次丟擲大招,炸的宋亭亭不得不答應。
再次違背自己的初衷,走上這種屬於年輕人躁動的地方,宋亭亭的心,還是有些複雜。
但是比上一次好的是,宋亭亭的身邊,時時刻刻都有詹姆斯的存在,所以讓宋亭亭一直懸掛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還可以嗎?”
詹姆斯的聲音,穿過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各色男女的歡呼聲,來到了宋亭亭的耳邊。
“嗯,還行。”
可能是詹姆斯看出來宋亭亭的緊張,所以分寸不離的守在宋亭亭的身邊,希望讓她能盡情的享受著這一片刻的自我。
不知什麼時候,詹姆斯的手,緩慢的放在了宋亭亭的腰肢上,惹得宋亭亭嬌軀一震,卻依舊沒有拂開。
點到即止的詹姆斯也僅僅只是做了這個動作便消停了,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他懂。
在音樂和詹姆斯的手的帶動下,宋亭亭慢慢的,也跟隨著音樂慢慢的律動了起來。
在同一家酒吧的另一邊,唐易承抽著自己都不知道今晚的第幾根菸,冷眼旁觀著那個男人肆意糜爛的行為。
“承,你當初不是很享受這種地方的嗎?現在這幅模樣,裝做給誰看啊?一起來呀!”
說完,男人一把撕開身邊女人本就為數不多的遮擋衣物,惹來他懷裡的女人的一聲嬌呼。
知道男人接下來,十有八九要上映現場直播,唐易承起了身,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承,你怎麼走了?”
“注意分寸……”
男人的挽留,並沒有讓唐易承的腳步有一絲的停頓。
在擠過人潮湧動的中央,唐易承避免不了的和一些舞動的人發生了小摩擦,但是在看到唐易承渾身的戾氣之後,紛紛選擇了息事寧人。
而中間這一段小插曲,也被剛拿起酒杯,想要輕抿幾口的宋亭亭看在了眼裡。
或許人生就是這麼的巧妙,這麼的難以描述其中兜兜轉轉的緣分。
宋亭亭很篤定,那個人,那個身影就是唐易承。
連扯開詹姆斯的手都沒時間做,宋亭亭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快速的朝著唐易承離開的軌跡蜂湧而去。
桌子上因為宋亭亭的動作,滿地酒痕,一片狼藉。
詹姆斯眯起了危險的雙眸,他有注意到,宋亭亭是被一個男人的背影吸引走的。
“沒事,你們繼續玩,我去找她。”
臉上快速的看了眼周圍疑惑和關心的眼神,詹姆斯快速換上另一副他們熟悉的嘴臉,走了出去。
“唐易承!”
唐易承不認為在法國的街頭,有人用中文喊出自己的名字會是同名,所以下意識的回了頭。
霓虹燈下,男人的身影停頓下來,一點一點的將轉身,依舊俊美無遺的臉龐被染上了燈光的顏色,顯得更為神秘。
宋亭亭有些呆楞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只在自己的夢中出現的男人。
“唐,唐易承。”
宋亭亭有些驚訝,剛才在見到他的背景的時候,就像是身體裡的一種本能,告訴自己要追出來一樣,但是追出來後,宋亭亭卻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想要做什麼。
“宋亭亭,你怎麼也在這?”唐易承看不出喜惡的表情,語氣及其清淡的說著。
看著唐易承話裡言間是不加任何掩飾的疏遠,宋亭亭的心驀地一抽,帶著隱隱的痛。
“我,我辭了A市的工作,受我老師的邀請,所以來到了這裡。你呢?你過的還好嗎?”
聽見宋亭亭來這裡的原因,唐易承放下了心裡的最後一絲提防。
突然,他的手機傳開了一聲簡訊的聲音,開啟一看,唐易承的臉上,出現了凝重的色彩。
“我很好。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我們留……”
宋亭亭想要互留聯絡方式的話還沒說完,唐易承三步並兩步走的走向了不遠處的跑車上,徑直離開。
追著宋亭亭出來的詹姆斯,看見的就是宋亭亭盯著一輛價格不菲的跑車,揚長而去的場景。
臉上的落寞一寸一寸的佔據了她臉上的驚喜。
詹姆斯無言的走到宋亭亭的身邊,兩個人良久無言。
而詹姆斯也因為宋亭亭的這幅模樣,把自己今晚所有的念頭全部打消,只因宋亭亭此時臉上的表情,讓他厭惡的很想撕下來,讓他熟悉到害怕回憶起曾經的自己來。
“宋!”
在詹姆斯微微失神的時候,宋亭亭的臉,不知什麼時候起,開始爬滿了蜿蜿蜒蜒的水痕。
最後,是詹姆斯強行將入定了的宋亭亭帶離那個地方的。
以為是和黑暗的自己不一樣的人吧,卻沒想,原來都是被感情捅了一刀的同類啊……
與此同時。
在美國一棟別墅內進行的一場談判,局勢面臨著最後的崩盤。
不大不小的房間裡,陳列著一張幾乎橫貫整個房間的辦公桌,在辦公桌的極端兩側,分別坐著兩個男人。
郝連崎一身熨燙的一絲不苟的西裝,異常筆挺,同色系的襯衫更是襯出他身上成熟穩重的氣場。
而對面的賀煬,陰鶩和肅冷並存,修長的墨眉猶如兩道刀鋒,凌厲盡致,一雙深眸像是蓄著玄冰的冰潭,掀眸垂眸間,便流出讓人心驚的寒涼。
“先生用不友好的方式將我請過來,所謂何事呢?”
郝連崎收斂起自己一貫的笑臉,一想到自己因為一時疏忽,被面前的男人綁到這裡來,就一肚子怒氣。
“把她交出來。”直入主題的賀煬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頓了幾秒的郝連崎才知道,這個人打的,是秦子諾的主意。心裡不由的盤算著,這個男人的身份。
“她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去向,你沒資格干涉。”
賀煬紋理清晰的大手搭在實木桌上,低沉的聲音帶著張力威嚴。
“我要見她。”
“但是她不想見你。”
對面坐著的郝連崎,一身如山般巋然不動的氣場毫不保留地在賀煬面前表露出來,俊朗的臉上,是歲月的饋贈,是沉澱下來的穩重。
“她現在選擇跟我在一起,我便有義務護她周全。我建議你,不要堅持把一個‘死人’帶回去,維持現狀,皆大歡喜。”
賀煬的黑眸波瀾不驚地掃視著郝連崎,“皆大歡喜?”
郝連崎抬眸,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是誰心生歡喜?是她主張安於現狀,還是你在其中從中作梗?”
郝連崎眯起了眼睛,並沒有打算向這個男人過多的透露資訊。
“對她來說,安於現狀是最好的選擇。”
賀煬收回手,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還是一副無波無瀾,冷靜又淡漠的模樣,但是卻又蘊藏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壓迫力。
“這怕你為她選擇的路吧!所以她現在就不再管她女兒的生死了嗎?”
賀煬突然轉了另一種語氣說話,帶著點信誓旦旦,秦子諾為了她的女兒,寧願自導自演了這樣的一場生死大劇,連那個姓白的男人的生死,都可以拿來當作賭注,所以她是絕不可能放任她的女兒暴露在危險之中的。
女兒,自己從沒聽說過秦子諾有一個女兒,所以她便是嘴裡一直惦記著的,在等她,等著她的保護的人嗎?
儘管震驚,但是郝連崎明面上還是看不出任何情緒。
“還是她以為,區區一個郝連家,便能阻止我?就像她曾經依靠的那個姓白的男人一樣。”
三言兩語,郝連崎便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
“你以為你對子諾做了那些事,子諾還會見你嗎?如果她願意見你,一定是想要親手將你挫骨揚灰。”
賀煬漆黑的眸底深如濃墨,神情依舊沒有半點動搖。
郝連崎和賀煬立場不同,彼此深知再說下去毫無意義,這場談判,徹底崩盤。
過去了左右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這件房間的門被倉皇開啟。
是一直緊跟在賀煬身邊的那個男人。
只見男人匆匆的俯身在賀煬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期間,賀煬的視線,掀眸意味深長的看了郝連崎一眼,又似乎是透過他,在看著另一個人,面色沉鬱。
“人手倒是快。郝連崎,這一次,我無意和你交鋒,現在交手沒有任何意義,你,回去告訴秦子諾,不要再次挑戰我的耐心,如果她不現身,她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的。”
說罷,賀煬揚了揚手,示意身邊的人“送客”。
郝連崎被人“畢恭畢敬”的送離了別墅,面色陰沉的看著全身武裝手下。
回過身,深深的看了這件外表其貌不揚,其中卻內有乾坤的別墅,隨後返身上車。
“走!”
子諾,你還是一向那麼會招惹人,怕是這次,會是一場硬戰要打了。
但是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守護好你的。
而還被郝連崎藏的極好的秦子諾,都不知道,連崎崎和自己一直想要避開的那個男人,已經正面交鋒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