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無聲地淌下,她的雙眼無神的盯著上方潔白的天花板,準備被迫迎接這一場盛大的羞辱……
她扭過頭去,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想中的情形並沒有出現,白言希試探著睜開眼,突然感到身子一輕。
她一愣,還沒來得及慶幸他終於放過自己了。
就在下一刻,唐易山便重新覆在了她身上,粗暴地啃咬著她的脖子。
原來只是在捉弄她玩……
她感覺自己就像案板上的肉,籠裡的小白鼠一樣!不但要任他擺弄,還要承受他的戲耍!
想著這裡,白言希的淚水瞬間漫上了眼眶,她伸出手,抵著他的胸膛,強烈地反抗著。
“唐易山!你放開我!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沒有權利再這樣對我了。”
聞言,顧南辭眸色一冷。
“離婚了?你什麼時候見我在那份檔案上簽名了?”
說完,不等她回答,他便直接堵住了她的嘴,發了狠地啃咬著。
“唔……別……求求你不要……”
白言希雙手用盡全力地想要推開他,但是下一秒卻被他扼住雙手,粗暴地固定在了頭頂。
他只用一隻手控制著她,另一隻手卻一直空著,手裡似乎拿了什麼東西。
白言希疑惑的微微抬頭,這個角度剛好看到他手裡的東西。
是岡本……
原來剛剛是去拿避孕套了啊……
她眼神突然就黯了下來,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是她太異想天開了,以為他會放過自己的!
是她太傻,忘記了面前的男人,是冷血的惡魔,強迫她這種事,他也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白言希頓時沒了反抗的力氣,她突然覺得好累,自從唐易山出現在自己的人生中開始,她的身和心就一直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
她現在沒有一絲力氣,任由男人在她身上粗暴地親吻著,凌虐著。
唐易山憋著一股火,像施虐一樣狠狠地發洩在女人身上,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想要強來。
但是她卻漸漸不在掙扎,當他以為她是已經屈服的時候,他突然就嚐到了她的淚水。
洶湧的……
苦澀的……
唐易山募地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他從她的身體上抬頭看去,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已經暈過去,巴掌大的臉上淚痕交錯,臉色更是白得嚇人。
唐易山的心先是一慌,心裡竟剋制不住地心疼起來……
很快他就自嘲一笑。
空曠的房間,微風吹起窗簾,外面的陽光透過窗紗射進房裡,姜初薇覺得有些刺眼。
她下意識伸手擋在額前,迷迷糊糊睜開了眼。
白言希醒來時,房間裡已只剩下她一人。
意識慢慢回籠,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她趕緊坐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
還好,他沒有對自己怎麼樣……
眼神動了一下,來不及細想,只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於是白言希趕緊從床上起來,往門外走去。
走到房間門口,手握上門把手,就聽見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人安排到哪去了?”
語氣淡然,聲音清冽,白言希不用思考,就知道,是唐易山在說話。
“安排在了景皇酒店,也派了三個人留在那看著他。我稍微解釋,安撫了他一下,應該短時間內不會鬧出什麼動作來。”
“嗯。”
唐易山閉起雙眸,把所有的情緒都盡收眼底。
“老闆,白小姐,你打算怎麼安置?”
“安置?她跑路的賬,我會一點一點的和她算清的。”
俞松知道,自己老闆口中的“算賬”怕也就僅限於此了。
但是在另一個人的耳中,聽出來的,卻不知這樣的意味了。
聽著牆角的白言希,突然像被一道驚雷劈過一樣,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要離開這裡!
回過神後,白言希的腦海裡只有這一個念頭!
豆豆還在美國裡等著她!她怎麼可以被唐易山困在這裡?還有自己的舅舅,要一直活在他的監管之下……
白言希根本不敢想,她旋了旋門把手,發現沒有鎖,心裡的防線一鬆,開啟門就往外跑。
殊不知,唐易山在俞松離開後,就一直站在房門口。
他就這樣站在那裡,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英俊而挺拔。清晨的陽光暖暖地撒在他身上,溫文爾雅,面如冠玉。
唐易山絲毫沒有詫異和尷尬的情緒,直直地看著她,薄唇輕啟。
“什麼時候醒的?”
想起昨晚的事情,白言希現在有些怕他,她侷促地拉了拉衣服,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才回答道。
“剛剛。”
白言希下意識的那些小動作,像炙熱的光,射疼了唐易山的眼睛。
唐易山起身走進了房間,徑直走向沙發,然後坐下了,赤裸裸地盯著她看。
白言希覺得,他那眼神太過熾熱,看得她身上一片雞皮疙瘩,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樣……
實在是受不了這種長時間的靜默,她就在這種充滿危險的眼神中,吶吶開口,“你把……你把我舅舅怎麼樣了……”
“呵!”
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一樣,唐易山嗤笑一聲,緩緩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慢慢逼近白言希的方向。
此時若是熟悉他的人在場,便會知道,他這副模樣,是發即將火的前兆。
唐易山一向不屑於歇斯底里的憤怒,卻為了白言希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
“你對於你兩年前的不告而別,就沒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嗎?”
跟預料中的一樣沒有得到回應,他冷笑了一聲,隨即伸手抓住白言希的手腕,直接往懷裡一帶。
他的力氣太大,白言希又沒有準備,所以只能隨著慣性撞進他的懷裡。
“啊……”
筆挺的鼻樑,撞上他堅硬的胸膛,疼得她一聲痛呼。
唐易山就像沒有看見一樣,陰冷著臉,伏在她耳朵邊,曖昧地噴著熱氣,輕聲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對此避而不提,在我這,你就會過的得越慘……”
“唐易山,你……”
聞言,白言希渾身一震,像是落入了冰窖一般。
“你隨便怎麼處置我都行,可不可以,不要牽連無辜的人?”最終,她也只是鬆了鬆緊握的拳頭,抬起早已通紅的雙眼,一瞬不瞬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像是被她含著眼淚的樣子給擊到了心臟,唐易山臉色越發陰沉,眸子裡醞釀著可見的風暴。
“無辜?你兩年前帶著兒子不告而別,你就沒有想過,我的處境嗎?你口口聲聲的說我是魔鬼,那你呢?踐踏我至此,你就真的做得到這般心安理得嗎?”
“是,我這兩年過的很心安理得。若不是我早一些看穿了你的真面目,今時今日,我根本就沒辦法活著站在這和你對峙。”
白言希冷冷一笑,眉眼間卻有些淒涼的意味。
“沒辦法活著站在這,是什麼意思?”
唐易山驟然起身,走到白言希的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他感覺,纏繞了自己兩年的迷霧,這是第一次,摸到了它的邊際。
白言希見唐易山一臉迷惑,心裡一嘲。
“堂堂的唐總裁,在這兩年時間裡,也學會了裝瘋賣傻啊,自己到底做過什麼事,竟然還需要當事人來提醒你?亦或是說,唐易山,你真的把我白言希當成傻子了?”
白言希帶著的不顧一切,使得她整個人看起來,稍微的有些瘋狂。
唐易山看著她的模樣,心裡彷彿住了一頭魔鬼,那頭魔鬼正抓著他的心,抓得血淋淋的。
這一變化落在白言希的眼裡,看著他突然陰沉的臉色,不僅沒有感到害怕,心裡甚至有種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報復般的快感……
“唐易山,把那份離婚協議簽了吧!我們之間,好聚不了,那就只好散了吧!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和你計較了,就這樣,給彼此留一些體面的空間,餘生各自歡喜吧!”
聽到這,唐易山沉著臉,目光如炬地看著眼前的人,眼裡醞釀著狂風暴雨,像是要把她整個吞噬掉一樣。
“白言希!”
震耳欲聾的叫喚,讓白言希的心,跟著震動了一下。
雖然白言希成長了很多,但是真的面對著暴戾的唐易山,本能的還是有些害怕。
“餘生各自歡喜?誰告訴你,我同意了?白言希,就算往後是萬丈深淵,我也要拉著你,和我一起沉淪。”
他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過來的一般,聽到白言希耳朵裡,激起一陣令人心顫的惡寒。
她低著頭,死死地咬著嘴唇,直到上面的皮肉泛白,開始滲出絲絲血跡,也一直沒有吭聲。
唐易山定定地看著她,見她用力過猛而有些微微顫抖的樣子,眸色一暗,眼裡閃過一絲受傷,但是很快就被掩飾過去了。
感覺到這房間裡面,充斥著讓他窒息的氣息,唐易山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最後深深的看了白言希一眼,便離開了房間。
而在唐易山離開後,白言希來到窗外,確認唐易山是真的離開後,走到床邊,拿起了自己昨晚隨著外套掉落在地上的手機。
卻發現,經過昨天一整天的折騰,早就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白言希急忙拿起資料線,給手機充電。
還不到百分之三,白言希就迫不及待的開機,點開了聯絡人。
“喂,是我。”
“小狐狸,接到人了嗎?”
“人接到了,但是……”
“遇見他了?”
電話那頭,明明說的是疑問句,卻讓白言希聽出了他口中的肯定的意味。
“他早就知道我沒死,昨天他帶著人,到監獄門口堵堵我。”
“哈哈哈哈,看來以往,是我小看你男人了呀!”
男人爽朗的笑聲,成功的讓白言希冷下臉來。
“霍錚!”
“行行行,我不笑了,你要我怎麼做……”
唐易山根本不知道白言希此時正預謀著下一次的出逃,更不知道不久後,白言希就真的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離開別墅的唐易山,一回到唐氏,就把俞松叫進了辦公室。
“兩年前,白言希在離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給我查。”
“老闆,你這是?”
唐易山深深的看著俞松,又好像是透過他,在看著什麼人。
“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會突然之間,沒有原因的就不告而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她害怕了,抑或是絕望了。”
唐易山腦海裡,不斷的浮現白言希說過的那句“沒有辦法活著站在這裡”。
桌子上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緊緊的握住,指節因為太用力而微微泛白。
“況且,兩年前的白言希,根本就沒有能力可以計劃這麼詳細的逃跑計劃,避開我和老爺子留下來的眼線,最後還讓人調查無門。”
“但是,兩年前白小姐發生的事情,現在要查起來,著實是有些困難啊?”
俞松露出一臉為難的神情。
唐易山也知道,這件事情吧,確實有一定的難度。要查清楚一個人身上發生的事情本就不易了,查的還是兩年前的事情,就更加是難上加難了。
突然,唐易山福至心靈,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人。
“宋亭亭!這個女人是豆豆的乾媽,白言希不告而別之前,住的地方便是她那裡。所以。”
“所以若是想要知道白小姐身上發生的事情,那麼那個女人身上便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嗯,這個女人,一定知道些什麼事情,所以在詢問白言希的下落的時候,她才會那麼的激動和排斥。”
唐易山還記得,當初找上宋亭亭,質問她白言希的去向之後,宋亭亭臉上幾乎沒有那種失去好友和乾兒子的悲痛。
反而是一股腦的,將自己趕出去。
當初也是宋亭亭的這一異樣,才讓唐易山心裡對於白言希沒死的這件事,更加的確信了幾分。
雖然有了大致的調查方向,但是畢竟是兩年前的事情,所以調查起來,難度還是有的。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了三天,除了第一天,白言希和唐易山之間發生了“不愉快”的爭吵後,兩個人就用著極其尷尬的方式相處著。
唐易山每天晚上,都會及時回來,和白言希一起吃晚餐。
在第一天,白言希心裡是有一絲異樣的,但是卻很快的消失了。
觀察了三天,唐易山注意到,白言希的飯量,真的是少的嚇人,回想起自己抱著她的時候,硌手的觸感,和兩年前的她比起來,更是消瘦的很。
唐易山夾起一塊排骨,放在了白言希的盤子裡。
而白言希並沒有拒絕他夾給自己的菜,但是也沒有吃。
直到白言希吃完,離開餐桌的時候,那塊排骨,還在它原本被放置的那個位置,動都沒有動過。
唐易山看著它,微微失神,最後只化作唇邊的一抹嘲笑。
等到唐易山吃完飯,便去到書房裡面處理事務,而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白言希便已經上床睡覺了。
整整三天,白言希沒有再和唐易山說過一句話。
清晨,第一抹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映照在房間的床上。
唐易山睜開眼,看見的就是那個睡的一臉香甜的白言希,白言希不知道,在自己重新抱上她的這一刻,唐易山才重新體會到完整的感覺。
白言希於他,就像是上帝抽走的肋骨,沒有她,活得下去,卻不再完整了。
唐易山戀戀不捨的從白言希的身側離開,快速而又不動聲響的洗漱換衣服。
西裝革履的唐易山,自帶了不怒自威的屬性,卻在目光涉及到白言希的那一刻,變得柔情似水了起來。
輕聲輕腳的走近白言希,最後蜻蜓點水般的,在她微醺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聽著門被開啟又關上的聲音,白言希刷的一下,睜開了眼睛。
雙眸中,根本就沒有初醒來時的迷茫,反而是一片清明。
在視窗處,確認了唐易山的車已經離開了之後,白言希從床底下掏出了自己三天下來,偷偷用衣服做出來的繩索。
一頭綁在房間裡,一頭輕輕的往下放。
雖然唐易山沒有限制自己的行動,但是白言希一旦邁出房間門口,便有好幾隻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所以,這個房間,對於白言希來說,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繩索微微及地,長度剛剛好。
白言希一個翻身,就攀爬在窗臺上,一步一步,緩慢卻不帶猶豫的往下爬。
順利到達花園的時候,白言希找個了隱秘的角落蹲了起來,在保安剛剛走過的那一刻,白言希抓住時機,從一個突破口,逃離了唐易山的監視。
隨後白言希急匆匆的趕至和霍錚那天就商量好了的地點,等到著自己的舅舅。
景皇酒店的403號房間,兩個大漢筆直的站在門口,讓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不好惹。
一個清潔人員,推著清潔車,從另一間房間裡面出來,然後來到了403的門口。
在出示了證件之後,清潔人員才順利的進入到房間裡面。
短短的五分鐘,清潔人員就再次推著車子,離開了403號房間。
只是門外的兩個保鏢不知道,這個清潔人員,此時,正停留在樓梯間裡。
“白先生,我是白小姐的人,這衣服你先換上,等下我會送你和白小姐會和的。”
“言希?她怎麼樣了?”
白寒天一邊換衣服,一邊忍不住的擔憂起白言希的處境。
“白小姐應該沒事的,很快,你就能見到她了。”
白言希一臉焦急的盯著這個廢棄倉庫的大門,突然耳邊傳來一聲不正常的聲響。
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白言希很害怕,若是在這裡被唐易山發現,且不說這次的努力都白費力了,下次若想離開,便是難上加難了。
終於,兩道身影的輪廓出現在了門外,白言希清楚的看見了自己舅舅的身影,這才放下心來。沒有一絲耽誤的,白言希上前,一邊帶著白寒天走向碼頭,一邊大致的給他介紹了一下現在的情況,只是大部分都只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白言希和白寒天坐上了開往泰國的貨船,隨後再從印度那,搭飛機飛往美國洛杉磯……
“老闆,老闆,酒店保鏢那邊傳來訊息,說白寒天不見了。”
鋼筆從檔案上劃開了一道特別突兀的黑線。
“怎麼回事?”
“今早,一個清潔人員進去裡面打掃衛生,保鏢們沒在意,然後沒一會,保鏢進去確認,便發現房間裡面,已經沒有人了。然後他們去調了一下監控,發現那個清潔人員根本就不是酒店裡的人。
唐易山急忙打電話給別墅,在街通的第一時間,唐易山就快聲說道。
“夫人在嗎?”
“夫人一直在樓上,沒有下來啊!”
“到現在都還沒下來?馬上進房間確認一下?”
唐易山心裡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像兩年前一樣強烈。
才過了不到五分鐘,唐易山便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不好了,先生,夫人沒有在房間裡面。我是真的沒有看見白小姐離開房間啊!”
唐易山立馬拍案而起,離開了唐氏。
等到唐易山趕到別墅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了。
唐易山二話不說的走上樓,進入到了房間裡面。
床上早就沒有了女人身上殘留的餘溫了,洗手間,衣帽間,唐易山都詳細的找了一遍,卻還是一無所獲。
最後,唐易山眼尖的在窗簾的後面,發現了一截綁在窗臺上,另一頭則垂到地面上的“繩子”。
同時,唐易山也注意到了,在繩子的中端,有一兩個地方,染上了一點點的血跡。
唐易山馬上就知道,八成是那個女人在攀爬的時候,摩擦到了,出現的傷口。
這一發現,讓唐易山原本就陰沉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鬱了起來。
“好,真的是好極了。白言希,短短兩年裡,你倒是真的長了不少的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