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你的勇氣,敢對我的女人動手?”
“唐大少,我……”
另一個一直觀望的女人,在此時“挺身而出”。
“唐大少,剛才是沙發上的那位女士先出言挑釁的,所以蓉兒她才會一時衝動,對她動了手。”
很明顯,面前的這個女人的段位,要比另一個更高明些!
三言兩語解釋清楚現狀後,還冷不及防的給白言希潑上了一桶髒水。還半點不髒身。
但是這種把戲,在唐易山的面前,明顯不夠看了。
“她出言挑釁你們?呵,你們身上,有哪一處地方,是值得唐氏的女主人羨慕而出言不遜的?你們,算老幾?”
說完,唐易山重重的甩開自己剛才抓住的女人的手,隨後下意識的拿起豆豆胸前的帕子,嫌棄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在人群中引起了多大的騷動。
良久,唐易山再次開口,他的下頜未動,眼瞼低垂,居高臨下地冷睨著眼,看著那個一臉“無辜”的女人。
“你應該慶幸你沒碰到她,不然你今天把命留在這裡都有可能。”
低沉冰冷的聲音在幾乎將周圍的空氣凝固成冰晶,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那個女人臉上的表情,連帶著她整個人,都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著話鋒陡轉的男人。
“唐大少……你在說什麼?你知道我父親是誰嗎,我父親可是……”
女人的的舌頭打著結,卻還不死心問著。
唐易山卻再未給她一絲眼神,轉身走到白言希面前,手搭在她的腰間,輕輕將有些愣神的女人往懷裡帶了帶。
“俞松,把礙眼的人,都給我打出去。”
人群中的俞松差點笑出了聲!
打出去?怎麼打?如果對方是個男人還好說一點兒!
可怎麼說,也是個女人,這讓他們幾個大男人怎麼下手?
老闆可真會給他出難題!
俞松早就已經透過微型對講機叫上來兩個保鏢,聽到自己老闆的話,馬上跟旁邊的兩個黑衣保鏢使了一個眼色。
那個女人整個人都懵了,雖然唐易山也沒有指名點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包括她自己,都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的嘴裡所謂的礙眼的人,是她……
俞松叫來的兩個保鏢這個時候這已經來到了那個女人的身邊,直接一左一右架住了她的胳膊。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女人徹底慌了,她好不容易能夠來這場宴會,也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中意的男人,為什麼最後把事情演變成了這樣!
被自己中意的男人為了派人丟出宴會,這是怎樣一件丟臉的事情!
“放開我!我不要出去!我不要!”
她不要!
太丟人了!
她不要!
掙扎間,抹胸裙後面的綁帶被她掙脫,身上一鬆,胸前的春光洩露半邊。
眾人又是驚訝又是嘲笑又是調侃。
“啊——”
女人驚呼一聲,連忙手忙腳亂地提著自己的裙子,結果後果更是悲劇。
眾人鬨笑一聲,唐易山下意識地側頭望過去。
結果白言希卻猛然抓著他的手臂,將他拽了回來,伸手捂住唐易山的眼睛。
“別看。”
白言希聲音很低,臉頰有些泛紅。
其實唐易山的眼角多少掃到了林菲菲的慘狀,不過聽到白言希略微霸道的這樣說,唇角勾了勾,眸底凝著一層溫脈的笑。
“剛剛看到了。”一抹影子。
白言希抬頭看他,眉心細不可察地蹙了蹙,眸子裡有一絲不悅的情緒。
“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眼睛。”
唐易山低低地在她的頭頂說道。
白言希嘴角輕輕扯了扯,但心頭還是縈繞著一絲懊惱。
“你在意?”
“沒有。”
“說謊。”
“……”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只依稀看得到兩個人的薄唇時而開開合合,卻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但是豆豆和俞松離得最近,兩個人的一詞一句,一言一行,該聽的,該看的,她可都沒落下。
兩個人紛紛給唐易山投去一抹鄙夷(讚許)的眼神。
白言希沒有再說話,唐易山伸手在她微蹙的眉心上按了按。
“下次不看了。”
那副溫脈的樣子,跟之前剛出現在眾人視野中的那個渾身充滿冷漠的男人,大相徑庭。
小小的一個動作,詮釋盡了溫柔與繾綣。
唐易山是今晚的主角,自然也有些事情需要親自上場。
更何況,那邊還有從美國來的人被他晾著……
跟白言希說了一聲後,唐易山便再次走開了。
“今晚,謝謝各位賞臉來參加我們唐氏這樣的一個重要日子……”
站在人群當中,白言希定定地望著站在最亮處的男人。
他剛才的出現,宛若從天而降的神袛一般,將她從搖搖欲墜的懸木上解救出來。
她也是女人啊。得到男人這樣的守護,這樣的救贖,她怎麼能不心動?
唐易山筆挺高大的身影就站在舞臺的高處,深邃的五官,那臉上的表情卻像是微風一樣輕描淡寫。
白言希覺得,似乎每一種表情都可以被他發揮到極致,霸道,輕淡,冷漠,邪肆……
而此刻的他,站在那裡,不苟言笑的表情,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攝人心魄的壓力,傲慢凌銳。
他講話的聲音很平緩,不疾不徐,卻無端便讓人心生臣服之意。
這樣一個男人啊,真的是自己能握住的嗎?
帶著些微的自豪,也帶著淡淡卻不容忽視的憂傷,白言希拿起服務員盤中的一杯酒,緩緩飲下……
酒店後的停車旁邊,白言希坐在一旁的花圃邊,默不作聲。
俞松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突然出現。
“白小姐,不然我讓人先送您回去。”
白言希搖了搖頭。
“不,我想要等他。”
沒有指明是豆豆,還是唐易山,但是俞松卻很清晰白言希口中說的是誰。
俞松有些著急,外面氣溫這麼低,女人的禮服為了突出曲線,用的布料本來就輕薄。
萬一白小姐要是因為這樣,生病了,他該怎麼跟老闆交代。
稍微想象了一下後果,俞松後脊一陣發涼。
白言希手撐著額頭,酒的後勁兒似乎在這個時刻,統統湧了上來,看著眼前的人和物,感覺有點兒眩暈
“算了,我上去找他好了。”
俞松頭皮有些發麻!現在老闆肯定有很多應酬,見的都是很重要的人。
這白小姐明顯喝得多了,她現在要是上去,出了亂子怎麼辦,場上,想要看自己老闆笑話的人,不在少數。
但是白言希現在哪想得到那麼多,她只知道自己等了好長時間,可是還是沒有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裡等多久,此時酒精和不耐煩的情緒,徹底掌控了白言希的頭腦。
她說著,手撐著自己依靠的牆壁,站了起來,纖細的身體,在搖晃了兩下之後又慢慢穩住,俞松下意識想要去扶她的手,下一秒僵在原地。
“沒關係,我還好。謝謝!”
白言希覺到俞松的企圖,緋紅的臉頰上揚起一抹無害的笑容。
“白小姐,要不我上去找老闆下來,你先回車上等一等?”
他微微晃神說話的空檔,白言希已經步伐不穩,搖搖晃晃地朝著酒店裡走去。
“白小姐……”
俞松連忙抬腳,緊跟在了她的身後。
真是的,自己跟在先生老闆這麼多年,他這幾天越發的覺得,工作越發的吃力了,身體都要透支了。
現在還要讓他照顧酒鬼,這個酒鬼很明顯還是自己的老闆娘。
碰不得,摸不得,忤逆不得,此刻的俞松,死的心都有了。
俞松只能像現在這樣,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女人,心裡對著各路神仙保佑,對著每個神禱告,千萬不要磕到碰到,千萬不要摔倒。不然自己就要涼涼了。
可是越是害怕什麼,就越來什麼是不變的定律。
前方的停車位有一個階梯,白言希一個不注意,鞋尖踢到上面,高跟鞋一個不穩,整個人整體歪了一下,朝著後面仰了過去。
身邊什麼都沒有,她連一個可以支撐的東西都抓不到。
俞松驚得連忙上前去扶,結果看到大步跨過來的人,腳步當即定在了原地,心中大鬆了一口氣。
俞松預想中的悲慘結果並沒有發生,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老闆的出場這麼帥。
白言希突然感到身後一道勁風襲來,帶著男人特有的不容忽視的強烈存在感。
突然,白言希的腰肢被大手攬住,身子被狠狠的帶入了某個人的懷裡。
白言希心裡驚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卻又被人攏緊。
“別動。”
舒適的精健寬厚的胸膛,溫暖的強而有力的心跳,熟悉的低沉溫脈的聲音,以及那鋪天蓋地的環繞住自己的冷冽的氣息,讓白言希漸漸不再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