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山?”
嗯。是我。”
唐易山的嗓音帶了幾分慵懶的嘶啞,他回應著白言希,語氣裡帶著淡淡的愉悅。
白言希呼了一口氣,從他的懷裡轉過身,腳下的水晶高跟鞋實在不太適合喝醉酒的人穿。
只是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兒,她便又差一點摔倒。
唐易山長臂攏進了她的腰身,白言希下意識地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
唐易山的身子被白言希的力道勾著微微彎了彎,朝著白言希的方向壓了下去。
兩個人之間只有短短不過幾寸的距離。
呼吸在兩個人之間散發著熱氣,蒸騰,發酵。
白言希被酒氣薰染的眸子輕輕眨了眨,帶著幾分迷濛。
“你忙完了嗎?”
殷紅的唇張張合合間,有淡淡的酒香從她的唇齒間撥出。
“嗯。”
“那就好,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這裡還冷。”
唐易山的黑眸黯了黯,橫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緊了緊。
“為什麼不在車裡等我?”
“太悶,喘不過氣……”
“現在上車?”
白言希笑著點點頭,“好。”
她說著,整個人動了動,卻發現唐易山沒有放開她。
白言希掀著眸子望著他。
她催促的說道。
“不是上車嗎?”
“嗯。”
唐易山低沉的聲音落下,然後俯首,壓上了那雙讓他覬覦了一整晚的唇。
白言希怔了怔,攀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緊了緊,但是卻沒有推開。
一旁的俞松眼皮抽了抽,微微側過了身。
為什麼這麼沒羞沒臊?!他難道不是個人嗎?
非要當著別人的面接吻?!尊重一下單身人士可以嗎?
許久,看著不遠處攢動的人頭,俞松一臉想死的表情,偷偷了看了眼還在“激戰”中的兩人。
“咳咳”
俞松最終還是出聲提醒了。
白言希面頰緋紅,被酒精微醺的星眸迷離,帶著疑惑,側頭想要去看身後的人。
那一副完完全全展現的小女人姿態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豈能讓別人看到這樣的她?俞松也不行!
唐易山忽然彎身,打橫抱起白言希大步朝著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俞松連忙機靈地去開了門。
白言希緊緊摟著唐易山的脖子,整個人縮在他的懷裡,被他緊緊扣著腦袋動彈不得。
唐易山抱著白言希直接彎身坐進了車廂內。
俞松在一旁感嘆自家先生這抱女人的姿勢真是霸道又嫻熟。
唐易山卻一道冷聲砸了下來。
“關門,然後等下去把小少爺帶回去!”
俞松此時才想起,還這裡有豆豆在呢,心裡頓時平衡了些許。
畢竟人家可是連親生兒子都沒顧上了,自己只是一個打工了,這種程度,算是仁慈可以接受的了。
車內,白言希依舊坐在唐易山的懷裡。
剛剛唐易山抱著她一起上的車,現在兩個人的姿勢一點都沒有變。
車子已經開出酒店好遠,白言希窩在唐易山的懷裡,嗅著他熟悉的氣息,心中格外的安心。
剛剛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酒精似乎揮發的更快,太陽穴仍舊在突突突的跳,頭暈目眩的她一點都不想折騰。
“難受?”
唐易山突然開口道,大手撫著她的髮絲,低聲問。
白言希眼皮很沉,將頭抵在車窗上,閉著眼睛有些難過的點點頭。
“頭暈,難受……”
唐易山伸手將她的頭託回來,白言希睜開眼睛看著他。
車窗外城市的霓虹在車內晃過,她有些泛紅的眸子帶著幾分淺淡的委屈。
他心中微動,將她重新摁進了懷裡。
再一次被溫暖籠罩,白言希輕輕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徹底放鬆了下來,任由頭去疼,任由腦海裡正在天旋地轉,任由強撐著的眼皮落下來。
毛茸茸的頭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發出一聲低低的滿足的嘆息。
唐易山低頭看著乖乖趴在懷裡的女人,酒精徹底染紅了她的臉,清麗的臉上,往日堆起來的冷漠和強勢也卸了下去。
髮絲微微凌亂,散落在臉頰上,長長的睫毛隨著均勻的呼吸輕輕顫動著,睡意恬靜安然。
車子一路行駛,半個小時後,終於回到了唐家。
“老闆,到了。”
“嗯。”
唐易山側頭看了似乎熟睡的白言希一眼,冷漠的開口。
“你先下去吧。”
雖然是對著白言希說的,但是駕駛座上的司機卻很快就開啟車門下了車。
唐易山伸手替白言希理了理頭髮,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輕柔的說道。
“到家了。”
白言希蹙了蹙眉,眼皮顫了顫,最後卻沒有睜開,反而是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手橫過他的腰,企圖不讓他動。
好不容易睡的熱熱乎乎的地方,不能突然消失了。
唐易山看著腰間橫過來的那隻手,再看看眼下在他的懷裡睡的舒服的女人,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唇。
“不起來?”
“……嗯,這裡挺好。”
白言希迷迷糊糊地開口。
唐易山的眸色暗了暗,只剩兩個人的車廂裡,縈繞著淡淡的酒香和女人身上恬淡的香氣。
他伸手勾起了白言希的下巴,嗓音低沉暗啞。
“哪裡好?”
“嗯,這裡,很暖和。”
白言希現在又是醉酒,又是睡的迷糊,只聽得到唐易山好聽的聲音在耳邊嗡嗡嗡的響起,她出於本能的回答。
手撫上男人的胸膛,似乎是與她口中的回答相呼應。
唐易山湊近她,溫熱的氣息裡帶著淡淡的酒香,噴灑在她的耳畔。
白言希有些吃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男人倨傲的下頜。
她頓了頓,仰起頭,湊在他的下頜上吻了一下。
“乖!別鬧。”
唐易山向來多是淡漠睿智的眸子裡瞬間閃過一絲錯愕,隨後輕笑出聲。
“呵,真的像只貓一樣。”
第二天,清晨。
白言希在唐易山的懷裡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著窗外明亮的天色,窗外那方圓幾里的大氣磅礴,美不勝收的景色太過於熟悉。
“醒了?”
耳畔貼著一道低沉的嗓音,把白言希瞬間嚇了一下。
她猛然抬頭,唐易山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郝然闖進她的視線。
白言希愣了半天,來沒來得及察覺到自己整個身子居然都埋在唐易山的胸膛上,
與此同時,整個腦袋傳來一陣疼痛。
這種感覺她最還真不陌生,宿醉。
頭疼的厲害,白言希用力地想了想,卻還是記不得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天!她到底喝了多少酒?
“你在想什麼?”
一道低啞的聲音從一側響了起來。
白言希抬頭,看到唐易山一手正撐著頭,側頭看著她。
那張臉依舊俊美的動人心魄,帶著剛剛醒來的慵懶之姿。
名貴的襯衫帶著些許褶皺,領口有兩顆解開的扣子敞著,眼角噙著對她來說並不陌生的溫脈的笑。
連一副懶洋洋的姿態都這樣蠱惑人!
“在想我昨晚是怎麼回來的。”
不知道是想的太入神,還是被眼前的人蠱惑了,白言希就這樣把自己腦海裡想的說出來了。
“呵,想知道嗎?求我,我告訴你啊!”
白言希覺得,男人在說“求我”的時候,語氣好像有些刻意的曖昧。
刷的一下,白言希的小臉通紅了起來。
一把推開了唐易山,從男人的懷中離開,下床洗漱去了。
洗漱好的白言希走下樓,豆豆已經早早的坐在餐桌邊,一小口一小口,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
看見自己媽咪走下來,豆豆下意識的想要揚起自己的笑臉相迎。
但是一想到自己做完,她和那個男人偷偷離開,拋下自己的事情,就偏過頭,不去看她了。
白言希走上前,覺得豆豆鼓著小臉的模樣可愛極了,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
“怎麼了,寶貝?”
“媽咪太過分了,昨晚偷偷跟那個男人跑了,留下我一個人。可憐的豆豆沒人要了”
白言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到底是多讓人頭疼的存在,只覺得自己的兒子懂事的很。
一想起昨晚,白言希心裡有著對豆豆的愧疚,接踵而來的。還有莫名其妙的羞赧感。
在安撫好自己兒子之後,白言希剛剛站起身來。
楊嫂有些著急地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大少奶奶,能不能幫我把這碗醒酒湯給大少爺送上去,我廚房裡熬的醬湯離不開人。”
白言希連忙接過托盤。
“好的,我來吧。”
楊嫂感激地點點頭,急匆匆地又轉回了廚房。
白言希敲響唐易山房間的門,得到一聲低沉的應允之後,她才開啟門,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唐易山正站在衣櫃前打理領帶,轉頭看了她一眼,頓了一下,之後便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我來替楊嫂給你送醒酒湯的”
說到這,白言希將托盤放下。
唐易山收回視線,將打到一半的領帶又扯了下來。
“領帶打不好。”
白言希暗暗抿了抿唇,卻還是乖乖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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