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秦肆銘和秦夫人的首肯後,白言希正式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身於秦一楠的治療過程中。
時光飛逝,最近幾天白言希忙碌到連自己的睡眠時間都一壓再壓。
經常跟豆豆互道晚安以後,又一頭扎進了書房。
忙碌,使得白言希整個人看著瘦下去一圈,但是她眼睛裡的光卻越來越讓人無法忽視。
正因為理清了方向,才更加清晰其中的危險與以及在下一次手術之前精進方案的可能,而清楚這些可能,時間就顯得更加緊迫,必須分秒必爭。
這天,白言希正在辦公室裡整理著資料,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白言希忙碌的連頭都沒有抬。
許久之後,進來的人遲遲沒有出聲,讓白言希心裡有些疑惑,抬頭。
看見的是梁振中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老師,你怎麼來了?”
白言希急忙放下手中的資料,起身。
“我就是路過一下,所以想進來看看你。看樣子,你很忙呀,需要幫忙的嗎?”
梁振中覺得自己的這個徒弟,真的讓他省心過了頭了。
他的好友的徒弟,除了學習之外,還時不時的闖個禍,讓師傅幫忙收爛攤子什麼的。
其實他也很想一會一下自己老友口中嫌棄的要死的那種感覺。
但是梁振中看著明明在和自己說話,稍不留神思路就飄回自己的病人身上的白言希,心知自己的這個小心願,是很難實現的了。
白言希想了好久,還是決定把自己最近一直被困擾著的問題,告訴給梁振中聽。
“老師,是這樣的,您還記得上次我給你看過的治療方案嗎?”
梁振中稍微想了一下,便記起了那份被自己評價為過於謹慎,過於溫和的方案。
於是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那是一種現在的醫生不太會選擇的治療方法,包括我。”
“嗯,就是它,聽了您上次的意見之後,我茅塞頓開,我那種方法,也著實是真的太過於保守了,而且真的執行了之後,也只是將恢復成原來的狀態,並不能徹底解決他身體機能不足的問題。”白言希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著什麼東西。
梁振中再次讚許的看著白言希,明明已經敲定了的方法,卻還是會反覆的進行推敲改進,這種謹慎若是每個為人醫者都能有,那就能避免多少悲劇的發生呀。
“老師,我想要從根本上解決他身體的問題,讓他能想正常人一樣,除了擁有健康的身體外,還能擁有強健的體魄。”
說到這,白言希猶豫了一下,自己說出來,真的沒事嗎?
咬了咬牙,白言希重新抬頭,對著梁振中一言一字的說。
“我想要幫他在心橋上再連線一條通道,提高他血液新陳代謝的速度。”白言希的語氣中,帶著些微的試探。
這類手術,其實並不被醫生們推崇,因為人工搭建的心橋,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失靈,且在身體遇上問題的時候,沒有辦法及時反應出來。
她不確定,自己提出這個構想,梁振中會不會反對自己,甚至訓斥自己。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的白言希,心裡剛剛燃起的熱情,突然間就被冷水澆滅。
“老師,對不起,我,是我太冒進了。”但是白言希並沒有放棄自己的這個構想。
“為什麼要道歉?你的這個方法,連我都沒有想出來。可能這種手段,對於現在的醫療現狀來說,確實是有些激進了,但是一個醫生,不能被時代習慣被侷限住,而是要敢於打破常規,打破傳統。而這個,也是你老師我現在一直在做的事情。”
梁振中很希望,白言希能不落窠臼,不被那些舊套纏繞住,侷限住,人的生命還有很多未知的可能性,在等待中的人們挖掘。
“老師,謝謝您的肯定。既然您這麼說了,我就不客氣了,我知道的這些輔助人體體內器械的內容有點少,所以暫時還沒能想到,到底要用具體哪一種器械來支撐這道心橋。”
白言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希望能借此緩解一下自己用腦過度的疼痛。
“這方面的病例,我也只是有所耳聞,並沒有親自見到那一幕,但是我記得,在醫院的檔案室裡面,有三到五件類似於這種人工心橋搭建的案例,你可以參考一下著幾個案例,好好想一下怎麼樣能把病人的止損降到最低。”
“那我馬上去申請。”
這是梁振中極其少有的看著白言希首次被衝動控制住,首次不再是冷靜睿智的形象。
“行了,你現在要走那麼長的流程,把申請書交到我的手上,而現在,我就在你面前。”
“老師,你這是……”白言希不太確定的說道。
“沒錯,這是在給你開後門呢,我能等,你也能等,但是病人永遠是等不起的。”
白言希有些受寵若驚,在醫學上嚴謹到一絲不苟的梁教授,此時卻主動提出給自己開後門的事情。這讓自己怎麼可能不感動?
“謝謝你,老師。”
順利的從檔案室拿到了病例的白言希,利用一切空餘時間,仔細的研究著以往的病例,吸取經驗。
白言希一邊吃飯,一邊迅速的翻動手術方案。
秦一楠的病情很複雜,怕是找便全國或者是全世界,都沒有這樣的病例存在。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沒有可以參考借鑑的病例的存在。
世界上,永遠存在著那些,為了身體情況看起來更好一些的病人或者醫生的存在,鋌而走險,用上並不正規的藥物來輔助治療。
而使用了這些輔助藥物的病人,有些人神奇的痊癒了,因為有些人,因此搭上了自己本可以擁有的最後的時光。
白言希找的,就是那些絕無僅有的成功的例子,也許裡面有投機取巧的緣由在,但是萬物相生相剋,往往只有試了才知道啊。
另一方面正因為秦一楠的病情和他的身份都太特殊了,白言希才更覺得壓力如山。
秦一楠結束了第一階段的療程後,目前任處在觀察階段。
因為擔心秦一楠的心態問題,所以白言希聯絡了秦肆銘,讓他把秦一楠暫時帶回家去調養。
所以,白言希繁重的擔子,也終於有的鬆一鬆了。
在仔細研究了一下先前的病例後,白言希心裡的治療過程,也逐漸明朗了起來。
所幸,自己終於能睡個好覺了!準時下班後,躺在床上的白言希心裡想道……
得償所願能有一個好睡眠的白言希,剛剛睡醒,拉開厚重的窗簾,明媚的陽光,就像生活一樣,讓所有都變得好了起來。
這時,白言希心思一動,自己或許也是時候去看一下自己的父母了。
走下樓,唐易山不在,豆豆這幾天也跑去白寒天那了,要幾天之後,才會回來。
白言希出門,在路上買了一些東西,以及一束鮮花後,就來到了埋葬父母的陵園。
大概因為不是什麼節假日或者是週末,所以整個陵園看起來,異常的寧靜。
白言希緩緩的走上自己父母的那個碑位,還沒走到,便和一個男人打了個照面。
“你……”
“你怎麼會在這?”
相顧無言,白言希繼續往前走,而唐易山也默契的跟在白言希的身後,重新回到白父白母的墓碑前。
新鮮的雛菊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嬌豔欲滴,墓碑前的東西,表明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遇見唐易山。
唐易山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白言希擺放好自己的東西,靜靜的聽著白言希說著自己的近況,靜靜的看著白言希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言希才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泥土,準備離開。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唐易山走在白言希的身側,雖然目視前方,注意力卻也一刻都沒有離開過白言希的身上。
“啊!”
白言希突然間踩到一塊鬆動了的石頭,一個不穩便往前撲了過去。
若不是剛好唐易山一個及時,抓住白言希的手,把她帶進自己懷裡。
“小心點,雨後剛晴,斜坡不是很好走。”
“嗯,謝謝。我站穩了,你鬆開吧!”
唐易山隔了好幾秒,才鬆開環著她腰側的手
儘管如此,唐易山卻沒有鬆開握住白言希的另一隻手。
在察覺白言希隱隱的掙扎後,唐易山霸道說道。
“我牽著和被我抱下去,這兩個你選一個,要是讓我選,我會選擇第二種。”
果然,在聽見唐易山的話後,白言希便安分了下來,不在抗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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