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安臉上露出三分窘態:“我聽到突然唸了道家咒語……”
陳樹滿頭問號:“我念道家咒語惹你了?還能影響你敲木魚了?”
“我之前以為你也是皈依了佛門的。”
“我說你可真搞笑,光頭就都是和尚,你們想擴招想瘋啦?”
“可是你身上有寺廟中的味道!”
柳長安還想據理力爭,被陳樹一句話絕殺。
“就不許我業餘時間去廟裡感受一下生活?”
柳長安終於被陳樹這個混不吝打敗,那麼好的脾氣,硬是氣到不和他說話了。
天一亮,周老闆和小梅就先後醒了。
要錢的過程非常順利,昨晚發生的事情,周老闆雖然只經歷了一點點,但是傷口沒再斷開,這可是立竿見影的。
尤其是小梅昨晚被嚇暈的時間其實挺晚,有她哆哆嗦嗦,哭哭啼啼一說,再加上陳樹暗示周老闆這錢是拿來“送大姐上路”的,周老闆麻利兒的就讓小梅找個律師過來,擬定賠償協議書。
我看著周老闆在律師帶來的賠償協議書上簽字,然後拿起手機先把錢轉賬到我卡上,心裡滋味複雜的很。
當初大姐為了讓丈夫救命而哭天求地,最後還是被周老闆拖死了丈夫,大姐求助無門,絕望之下投水自盡。
如今,人和人的境遇悄然轉變。
周老闆為了活命什麼都捨得了,要什麼給什麼。
也算是,讓他體會了一把為了活命被逼到絕境是什麼心情了。
只是,就這麼超度了大姐,周老闆以後好好養病,就算那方面不行了,可照樣是個出入風光,揮金如土的煤老闆。
這讓我多少還是覺得報應太輕了。
去山西的火車上,柳長安已經睡著了,陳樹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偷偷跟我說了幾句話。
“那個姓周的,多行不義,為富不仁,作惡多端,如今陽氣虛弱,運勢大跌,他以後只會一路倒黴,越來越慘的。”
我想問陳樹是在安慰我,還是認真的,可他說完就閉上眼睛睡覺去了,理都不理我。
無奈,我心裡罵了句孫子,只能在心裡暗暗盼望著陳樹說的是真話。
我們是先坐高鐵到西安,再轉車到長治,最後還要坐公交到底下的武鄉縣,才算是到了大姐的家鄉。
天下好米在山西,山西好米在武鄉。
難怪錢老師會說大姐送的米味道不同,更加好吃。
下了車,我拿著從辦公室抄下來的快遞單,準備給大姐的小姑子打個電話,然後我們打車到那地址附近,免得人家跑一趟來接。
沒想到的是,剛出站,我就瞅見個十分眼熟的婦女在朝著我們揮手。
就是那個大姐給她託夢,讓她給我寄小米的小姑子。
小姑子一臉激動,驚奇萬分:“我這還心裡嘀咕會不會白跑一趟呢!”
我嘴角抽了抽:“大姐又給你託夢了?”
小姑子連連點頭:“可不是嘛!我嫂子讓我來接著點,說你們千里迢迢來,可不能怠慢了!”
我看得出來,她說完這句還有點什麼想說,但是看到我身後陳樹和柳長安這兩個生面孔,又生生剎車閉嘴了。
火車站門口也的確不是談話的地方,我給他們雙方做了簡單介紹,想要跟小姑子問個詳細地址打車離開,結果人家比我手快,直接微信打了個滴滴。
上了車,小姑子坐副駕駛,我們三個坐後面,雖然擠了一點,但總不能讓人家一個女人跟倆男人擠著吧?
小姑子問了我們路上累不累,要請我們吃飯,給我們接風洗塵。
坐了一路的高鐵,我們仨都有些飢腸轆轆,但想到這一家人的家庭條件,還是勸住了她,只找了個小飯店簡單吃了幾個家常菜。
小姑子為此還很不好意思,覺得虧待了我們。
吃過飯,我們仨人又跟著小姑子坐了一趟城鄉公交,總算是到了大姐的老家,武鄉下頭的一個小村莊。
“前面就是我哥哥家的房子。”
那是一座磚瓦房,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這房子還是我侄女出生那年蓋的,當時都說我哥和我嫂子吃苦肯幹,日子往後會越來越好。”
說到末尾,小姑子唏噓地嘆了口氣。
我看著那陳舊開裂白色牆磚,彷彿能看見當初放著鞭炮,一家子喜氣洋洋搬進新居,對未來充滿希望的畫面。
因為大姐家的孩子還住在這裡,小姑子經常過來打掃,屋子裡倒是挺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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