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安一挑眉:“我火車幾點到你知道的,我可是一分鐘都沒耽誤!”
我啐他們倆:“呸!行了,你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柳長安閉了嘴,選擇做個安靜的美男子。
陳樹在被窩裡躲了半天,最後熱到滿頭是汗,終於挺不住了,掀開被子在床上攤開四肢,如果再吐一下舌頭,那就真像是條被熱壞了的哈士奇。
“緩過來了?”我抬腿踢了他一腳,“那就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那個重喪煞搞定了沒?”
陳樹翻身起來,盤腿坐著,把自己頭髮揉成個雞窩。
他罵道:“搞定個屁,我讓小柳回來回來幫忙,就是為了分幾步搞定它的。”
我從他和柳長安兩個人互相補充的解說裡,總算明白了今晚的事情。
陳樹從在病房救下那一家三口的時候,就確定了重喪煞是盯上了我,而且他自己的傷口也是個大問題。
於是,在我第一次甦醒後,立刻跑了一趟山西,找柳長安碰面,商量對策。
一開始柳長安也束手無策,可人家柳長安和陳樹這個野路子不同,人家是真正有師門傳承,名山古寺裡出來的,自己解決不了,還可以求助師門長輩。
他們在柳長安師門長輩的指點下,想到了破煞的法子。
陳樹之前從山西回來的時候像個流浪漢,就是去找破煞要用的東西了。
柳長安則是回了一趟師門,詳細跟師父師叔師伯們討論瞭解決方案,確認無誤後,再坐火車趕過來。
我不解的問道:“可是,我之前那十天,就沒出事啊。”
“真以為是你命硬啊?”陳樹嘖了一聲,“那是因為我在那病房裡做了萬全準備,每個進出你病房的人身上都帶著子符才能找到你病房門口,那些髒東西根本找不到你的!”
我驚奇道:“還能這樣?”
柳長安若有所思的瞥著他,說:“母子符……這個東西,已經失傳很久了。”
陳樹囂張的揚起下頜:“你以為就你有師門傳承?我們家的也是祖傳的手藝!”
柳長安謙遜拱手:“希望下次能見識一下母子符。”
“下次再說,現在先解決劉小楠的事情,不然他就要掛了。”
我看看陳樹臉上的紗布,咱倆誰先掛還不一定呢,等你的藥用完了,你就得流血而死了好嗎?
我在心裡吐槽完,問道:“那你們今天晚上弄這些,是為了什麼?”
柳長安說:“是為了削弱重喪煞。”
“這東西之所以厲害,是因為它在一次次的利用人命來增加自己的煞氣,就像是你玩兒遊戲,不停的給自己補極品裝備一樣。”
“但是,我師父告訴我,重喪煞有個致命的弱點。”
我捧場追問:“是什麼?”
柳長安便說:“重喪煞疊加的不只是橫死煞氣,還有橫死之魂。沒疊加一次魂魄,重喪煞就會發生一些轉變,力量更強,但智力會變弱。”
我哭笑不得的問:“這算是某種玄學上的能量守恆嗎?”
柳長安卻是一本正經:“也可以這麼說。你們這些學唯物主義長大的,對很多事情都有一些根深蒂固的偏見。玄學不只是忽悠人的騙術,這也是一門深奧的學問,自由它的理論和存在價值。”
陳樹坐在單人鋼絲床上,聽得兩眼轉圈。
“你們倆歇會兒,說點人話,這都什麼玩意,還能量守恆?聽不懂。”
我對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是徹底無話可說了,只好跳過這個話題。
我對柳長安說的理論也挺好奇的,又問道:“那你剛才說的疊加橫死之魂,是說那麼多靈魂都在一個重喪煞的身體裡嗎?”
“對。”
“那些靈魂會儲存自己的意識嗎?”
柳長安被我問住,為難的搖頭。
“這個就不清楚了,重喪煞這些年很少見,國家推行火葬,能成煞的是太少了,最起碼,我們師門裡,最近幾十年都沒有遇到過這東西了。”
我把這個事情記在心裡,覺得在研究方面來說,還是挺有意思的。
假設那些靈魂各自擁有完整意識,那這重喪煞某種程度上不就是類似多重人格了嗎?
我在腦子裡異想天開,假如能把某個或者某幾個被扎人外婆害到橫死的靈魂策反,沒準就能內部瓦解敵人。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我一個外行人,還是要聽陳樹和柳長安的安排才是正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