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走出了四樓,連電梯都不想等,直接從樓梯走了下去。
幸虧大白天的樓梯裡也有其他人,而且周曙光跟著我,要是大晚上的話,我寧願死這上邊也不會選擇走後樓梯的。
“我回去值班了。”我隨便糊弄了周曙光兩句,然後就回去了急診科了。
我回去的時候,王主任已經不在了,聽說提早了十幾分鐘下班去了問候鄧家的人。
而急診科今天也沒收什麼新病人,除了昨天的新娘子之外,又是風平浪靜的一天。
我回到診室,和早班的值班醫師交接今天的病人情況。
“301號床的黃老太今天已經打了氧,302號床的周先生轉去化療還沒回來,303號床的……”
早班的醫師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邊在嘴裡喋喋不休地說話。
我被剛剛的事情搞得頭昏腦漲,一邊應付式地點頭,一邊隨手亂翻著桌面上的病人資料。
其實他不需要說的這麼詳細,因為我自己會看他們的病歷和日誌的。
當然了我是實習生,自然不會把這樣的話說出口。
他已經收拾好了走向了門口,但是嘴裡依然喋喋不休好像有很多事情要交代一樣,我被他的密集轟炸搞到心煩氣躁,發脾氣地翻動著手上的病歷。
一瞬間,我竟然翻到了那新娘子的病歷,我嚇了一個激靈,因為她資料頁的那照片實在太詭異了。
雖然也是證件照一樣的規格,但是不論是表情還是眼神,都像極了剛剛在上面那種直勾勾的凝視。
我顧不上和交班的醫師說話,繼續翻動這一頁的資料。
她的名字原來叫方晴,二十六歲,根據病歷看的話,沒有什麼過往的病史,連精神科的記錄也沒有。
不過既然她既然寧願亂吃藥吃到出問題了也不願意來醫院看,證明她是那種不想別人知道自己情況的人。
估計她應該之前去的都是心理診所或者私人醫院吧。
不過目前市面上這部分幾乎沒有什麼專業人士,去那些地方還不如來三甲醫院的精神科實在。
而且她的資料也太簡潔了吧,除了名字和年齡性別之外,什麼都沒有,親屬一欄也是空的,連手機號碼和住址都沒填。
這份資料是在入院的時候填的,那時候方晴正病危,所以應該是她未婚夫幫她填的。
我正胡思亂想,桌面上的電話就響了。
“你好,一樓急診科。”我職業本能地接了。
“是急診科的劉楠嗎?”電話裡的聲音我從沒聽過,而且好像很急促一樣。
“我是,請問你是誰?”我也不是第一次接診室的電話了,沒想太多。
“我是精神科的馬潤,抱歉剛剛沒在,我聽說你剛剛已經和方晴聊過了。”
“哦是的,因為剛剛你不在,我又看我有點時間,就上去聊了一會…”
我馬上語氣就低了下去,畢竟擅自見精神科的病人確實是我不對,而且我還是個實習生,不應該這樣串部門亂跑的。
“沒事沒事,我也想多瞭解她的情況,你晚上是自己開車還是坐車走?”
他突然話鋒一轉,又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但是當時的我只顧著解釋自己的行為,沒留意這裡面的問題。
“我哪開得起車,晚上公交有夜班車呢。”我被他的節奏帶了進去,也懵懵懂懂地回答了。
“行,那晚上再詳聊。”對方很快就掛了電話。
如果我當時足夠清醒,起碼應該意識到,精神科從來沒有夜班的,他說等晚上再聊,難不成他要等我到凌晨?
但是當時我壓根沒想這方面,而是一直在想周曙光真是個小八婆,這麼快又跑上去和馬潤醫師說我見過他病人的事情。
可惜這個時間他應該下班了,不然我還真想跑過去說說他。
很快,天色就晚了下來,今晚時間好像過得特別快,病房也沒有出現什麼需要處理的情況。
病人們很早就休息了,我買回去的脈動沒喝幾口,十點剛過,我已經哈欠連連。
昏昏沉沉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像睡著了。
我夢到了我身處在某棟破舊的建築裡,我身後有東西在追著我,它一把抓住了我的後衣領,我把外套脫了給它,在建築裡不斷穿梭拖延,突然之間有個人跑出來抓住我的手,拉著我開啟一扇又一扇門逃走。
他很快帶我逃出了那棟建築,一直跑到了馬路上,一輛車從遠處高速開過來,遠光燈和喇叭聲同時照在我身上。
我猛然打了個激靈,從桌子上嚇醒了。
我看了看鐘,已經過了十二點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脖子僵硬,估計根本沒睡好。
我探頭出去走廊上,外面靜悄悄的,於是我拿起那瓶脈動,收拾收拾就離開了急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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