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娘子個頭兒高,不比男人矮,又因為常年打鐵,胳膊力氣也比一般人大。
所以她扶著許平安,一點兒也不費勁。
就是覺得自個兒的臉蛋兒,燙得跟火燒似的。
還好路不遠,前面就是側院了。
到了側院,那老媽子推開了院門。
引著楊娘子把許平安扶進了臥房。
老媽子彎著腰說:
“這兒被褥物件兒都是新換的。”
“您要缺啥就招呼一聲,外頭有下人伺候著。”
“夫人和伯爺您二位早點歇著吧。”
楊娘子趕忙點頭謝過,那老媽子就提著燈籠走了。
把許平安平放到床上,楊鐵心抹了把額頭的汗。
不是累的,是緊張鬧的。
楊小黑看了看說:
“娘子,伯爺總不能穿著官服睡吧?”
“要不咱幫他脫下來?”
楊鐵心穩了穩心神,吩咐楊小黑:
“你去叫下人打點溫水來。”
“許郎酒喝多了,出汗溼了衣裳,這麼睡肯定不舒服。”
“我給他擦擦。”
楊小黑趕緊點頭答應,出去找下人了。
沒多會兒,外面的下人送來了幾盆溫水。
楊娘子脫掉許平安的外衣,拿絹帕仔細地給他擦身子。
這會兒楊鐵心已經想明白了。
自己就是許平安的媳婦兒,伺候自家男人那是應該的。
擦完了身子,又用溫水給許平安擦了腳。
這才扶著許平安躺好休息。
許平安今天其實醉得挺厲害,晚上吐了好幾回。
楊鐵心在旁邊守著,衣不解帶地細心照顧著。
夜深了,半夢半醒間,楊娘子忽然感覺身邊一條胳膊搭了過來,把自己摟住了。
心裡猛地一驚,但很快想起來了,自己又有男人了,睡在旁邊的就是許郎。
她隨即安下心來,閉上眼睛,又把身子往男人那邊兒靠了靠。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
許平安起床的時候,腦袋還隱隱作痛。
看來以後真不能跟夏侯大哥這麼喝了。
他伸手往邊上一摸,摸到一團溫熱。
許平安一看,原來是楊鐵心睡得正香。
昨晚自己醉得不省人事,楊娘子連衣裳都沒脫就守在旁邊,怕是照顧了他一整夜。
許平安心裡忍不住嘀咕:
要是沒喝醉,昨晚不就把楊娘子拿下了嗎?
喝酒真是耽誤事兒啊。
許平安剛起身,楊鐵心也迷迷糊糊醒了。
一抬頭看見許平安衝她笑,楊鐵心立刻羞得低下頭。
在夏侯府用過早飯。
今天還有件大事——得去接手鐵山縣的老鐵莊。
既然延慶的高大人把這莊子交給他管,許平安可不想拖著。
調兵的軍令昨晚就傳下去了,這會兒百來個親兵已經在夏侯府外候著。
除了延慶將軍夏侯銳,楊鐵心今天也跟著去。
不為別的——楊娘子在老鐵莊住過半年呢。
要說誰最熟悉這莊子,恐怕非她莫屬。
許平安急著接手還有個原因:
新軍馬上要操練,可手裡連制式兵器都湊不齊。
要是老鐵莊能趕緊開工,這難題就能緩一大口氣。
讓許平安意外的是,楊娘子居然會騎馬。
這下可方便多了。
沒過多久,在百餘名親兵護衛下,
許平安一行人快馬加鞭直奔鐵山縣老鐵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