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知眨眨眼睛,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楚修的意思,等想清楚他的言下之意後,不禁好笑:“其實也不是二兄的錯,是妾幾次三番追問,二兄煩不勝煩才這般說的。”
而且,宋念知對於下棋的興趣一般,雖也算喜歡,但並沒有多痴迷,有人對弈她自然樂意奉陪,若無人想和她下,她也無所謂。
這樣一來,是不是真的臭棋簍子,宋念知其實並沒有多在意,之後兄長們相繼入朝,時常忙於外務少有空閒,她又認識了溫迢,就更是把這事拋到了腦後。
若非今天楚修提及,她還真就以為是自己的棋藝太差,才遭到了周圍人的“避之不及”。
理清楚原委,宋念知好笑的同時,仍有些不敢相信:“陛下,您當真沒有騙妾?”
“朕何需騙你。”楚修道,“何況,若棋藝相差太多,棋力較弱的一方必然極其耗神,可你方才,分明下的頗為輕鬆!”
宋念知不好意思地蜷了蜷指尖,似乎不太適應楚修這略顯誇張的誇讚。
楚修見狀,忍不住開口逗她:“還是說,你認為朕的棋藝不如你的父兄,故而沒有比較的價值?”
“怎會!”宋念知連忙搖頭,“妾和父兄下棋之時更為輕鬆,甚至無需過多思考,按照陛下的判斷依據來定論,陛下的棋藝定是高於父兄的!”
楚修笑了,曲指越過棋盤,輕輕碰了下宋念知的額間:“你這是在恭維朕?”
“實話實話!”宋念知立刻表態。
楚修被逗笑,指指棋盤:“行了,落子吧,回頭若有機會,朕定要和宋軒說道說道,手談一局。”
宋念知扶額:“……”
突然有那麼一絲絲同情二兄,不過想到他顛倒黑白騙了自己這麼久,宋念知突然也生了些惡趣,想要看看被拆穿後的宋軒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了,有影沒影且還不一定,宋念知也不作多想,把注意力拉回來,重新放到了棋盤上。
一局棋下了很久,宋念知十分認真,不過最後還是輸給了楚修。
她嘖嘖一嘆,頗為怨念道:“陛下果真是在騙妾,瞧,妾這不是輸了,哪兒就棋藝精湛了?”
楚修無言半晌,又彈了下她的額頭:“依你之意,就非得贏了朕,才能叫棋藝精湛?”
宋念知笑著揉揉額頭:“那可不敢,陛下是這天下間第一人,妾若僥倖贏了,必然是要心中不安的。”
“那你當如何?”楚修好整以暇,“贏了編排朕無容人之量,輸了則控訴朕謊話連篇,合著從頭至尾,你都是無辜的,惡人全給朕做了?”
“妾不敢。”說著不敢,宋念知卻笑容狡黠,她起身繞過桌子走到楚修身邊,蹲下來伏在楚修的膝蓋上,“不過妾最近好像是有些恃寵生嬌,膽子也越發大了,再這麼下去,遲早要出問題。”
“你也知道自己膽大包天?”楚修挑眉,碰觸宋念知的動作卻很輕,“朕後宮這麼多人,也就你敢如此和朕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