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宋念知又看了眼花,突然就不怎麼想養了。
花是珍品,可送花的人,卻早已不是哄她開心的心境……既如此,再好的花,似乎也沒了細心養護的意趣。
宋念知擺擺手:“罷了,端出去吧,尋個會養的人好生照料,莫要出岔子。”
“是。”清箬點頭,想了想又道,“等過段時間,無人注意了,奴尋個藉口找人來驗一驗,若無問題,再搬到姑娘屋中。”
“再說吧。”宋念知隨口應了一句,便讓清箬把花挪了出去。
德妃這事,暫時還不清楚她想做什麼,短期內,只能派人盯著,並沒有什麼應對良策。
既然急不得,宋念知也不想時時念著自尋煩惱,該防備的防備了,等有了動靜,再隨機應變就是。
在外應酬還是很累的,尤其覺沒睡夠的前提下。
宋念知有些疲憊,用了午膳後,索性除了外裳躺回床上,好好補了個眠。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什麼東西碰了碰她的臉,宋念知不勝其擾,皺著眉把腦袋往被子裡縮了縮。
楚修收回手,瞧著宋念知這無意識的反應,輕輕勾了勾唇。
見她沒有任何睡夠將醒的跡象,楚修也不擾她安眠了,起身攏好寢帳,兀自去了外間批閱奏摺。
於是,等宋念知醒來,揉著眼睛睡眼惺忪喚了聲清箬之後,掀開床簾的人就直接變成了楚修!
宋念知嚇了一跳,甚至以為自己仍在夢中:“陛下?”
“終於醒了。”楚修就著床沿坐下,捏捏她的臉,“再不起,就要錯過晚膳了。”
“晚膳?”宋念知一愣,透過帳子看了眼外頭的天色,詫異不已,“都這麼晚了?”
“嗯。”楚修伸手幫她把一縷碎髮別到了耳後,“朕摺子都處理完了。”
宋念知眨眨眼睛,抓重點:“陛下的意思是,一早便過來了?”
楚修怔住,片刻後撇開視線:“也沒有很早,主要是今日奏摺不多。”
他其實也奇怪,一下朝,用完午膳召見了兩個大臣之後,下意識就想往清音閣跑,走到半路了才反應過來。
楚修很少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時候,這種感覺對他而言也實屬陌生,不過意外的並不討厭。
說起來,他本質上是個極不喜歡失控的人,任何事情一旦出現反常,都會讓他本能警醒。對於宋念知的過度在意,原本是該直接掐滅的,這才是楚修一直以來奉行的理性處理方案。
可是這一次,他好像失去了理性,明明知道這不對,卻不願意去深想,甚至於直接忽略了這點異樣,難得尋著本心任性了一把。
如今看著宋念知懵懵然的表情,楚修整個人都輕快了起來,心中的那點猶疑,就更是被他拋到了腦後。
宋念知迷糊的大腦重新恢復運轉,她沒有糾結楚修的說辭,露出個軟乎乎的笑:“既如此,妾這便起身,收拾一番,正好陪陛下用膳。”
“嗯。”楚修應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被宋念知的笑容蠱惑,竟不自主地慢慢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