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過來,帶著冷意與刺,引得趙凰歌輕笑一聲。
她不再回話,閒適的收回了撓門的手,轉身出了禪院。
可那笑容,再出門之後,便徹底的冷了下去。
而房中的蕭景辰,神情倒是與她如出一轍的冷冽。
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他捏了捏眉心,回到了桌案前,聲音冷凝:“出來吧。”
方才關門趕人,並不全然是被趙凰歌惹惱的緣故,最重要的,是他房中多了一個人。
此時被他傳喚,那人才從屏風後走出來,聲音恭敬:“國師。”
蕭景辰應聲,問道:“查到什麼了?”
這人是他早先便派出去的,會在此時回來,必然是有了線索。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見那人拿出來一份名單來,雙手奉上:“當天與後山刺客裡應外合之人,已然盡數查出來,名單都在這裡了,請國師過目。”
男人說這話時,聲音古板平淡,像是毫無感情一般,只陳述事實。
蕭景辰倒是早就習慣,依言接過,待得看完之後,這才道:“既是查到了,就按計劃行事,引蛇出洞吧。”
今日他之所以會給趙凰歌提供線索,便是需要她去做事。
她為公主,那些東西她有的是路子查到,他則是不同。
這些關於御林軍的線索,既是他的保命符,也是他自證清白之物。
墜下山的那一日,前來追殺他們的人,是慕容家派出來的人。
這事兒苦於缺證據,因為那批刺客被嶽州抓住,對方雖然忠心無二,可惜腦子卻有些笨,至今沒有問出來任何線索。
但蕭景辰心知肚明,那麼一大批人想進來勢必有內應,他要做的,便是揪出來內應。
因著當時在嚴華寺內,裡裡外外一共就那些人,內應是誰,十分好找。
蕭景辰查到了跟御林軍有關後,便將那些線索隱瞞,暗中讓他的人去查訪,而如今,證據就在他的手中。
他現下要做的,就是要將這些證據公之於眾。
且,有理有據的公之於眾。
屆時只要趙凰歌不那麼草包,查出來的每一樁,都是於他最有利的佐證。
那人答應後,並未立刻走,而是頓住腳步,問道:“長公主性情驕縱,恐破壞國師的計劃,可要屬下出手?”
這話一出,卻被蕭景辰睨了一眼。
神情中帶著冷意與警告,也讓那人瞬間低下了頭。
“玄霄。”
被喚做玄霄的男人,頓時應聲:“屬下在。”
“你如今怎麼越發退步了?”
蕭景辰的聲音裡倒是十分的平淡,可那話中的意味,卻讓玄霄面有愧色,恭聲道:“屬下無能。”
蕭景辰擺了擺手,將手中佛珠重新握在手中,淡淡道:“記著自己的身份,也記著你是哪裡的人。”
身為北越之人,意圖謀害北越長公主,此心,不可有。
玄霄瞬間瞭然,此時倒是多了幾分人氣兒,蹙眉道:“可她派人殺您……”
他的話沒說完,便在蕭景辰的神情裡,將餘下的話都給收了回去。
末了,到底有些不甘心道:“還有那名女子,屬下未曾撬開她的嘴。”
那夜,他奉命去給蕭景辰回話,不想卻正遇到一個女刺客前來,與之纏鬥一番,竟還被她所傷。
雖說,那女子也沒落得好處便是了。
他說起來那人,蕭景辰卻沒來由想起方才那刺耳的撓門聲,還有趙凰歌那頗為不滿的話:“國師打算何時放了她呀?”
放是不可能放的,那個婢女對趙凰歌必然十分重要,在他沒有搞清楚對方莫名的敵意之前,這就是他手裡的一張牌。
可是,他也不會虐待那個婢女。
“她人如何了?”
玄霄品了品,才在蕭景辰的問話裡,品出來幾分關心來,雖說那關心少的可憐,卻也足以讓他震驚了。
他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對方。
許久,才聽得玄霄神情有些心虛:“唔,尚且活著。”
這話,就十分的意味深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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