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我跟戴葉共同承攬瑞祥醫療併購案，他失敗了，我成功了，自此他調到國外，當時要是我失敗，估計也會做出跟戴葉同樣的選擇，只是沒想到他會是嚴總安插在倫敦的棋子，以待後用。”
“即便戴葉回來後，嚴總也沒有讓他頂了你M\u0026A小組負責人的職位，反而是讓他負責TMT行業組，你沒想到這裡面或許另有內情？”
江禾皺了眉頭，這也是她疑問的地方，M\u0026A小組業績是最好的，嚴煒沒有調整她的崗位，換成自己的人，這讓她有些想不通。
如果是忌憚大吳總還在職，這也說不過去，畢竟如今嚴煒已經主持了整個投行部工作，老師如同被架空。
“公司近兩年面臨重大人事調動，你又處於31歲的尷尬的年紀……”周華點出了江禾最大的危機，“你今年仍然沒有結婚的打算？”
江禾挑眉，露出個無可奈何的笑容：“如果只是為了職場妥協，隨便找個男人嫁了，我……不願將就自己。”
周華無心在私人問題上深談，只是點到為止，切回正題：“或許明達地產業務只是一個由頭，戴葉回來也是嚴總放出的煙霧彈，根本問題還是想要把你從投行部驅除出去？”
周華的話，讓她心底裡驀然一驚，抬頭直視他含笑的雙眼，神色逐漸凝重：“為什麼？”
周華想了想，這種可能性很大：“以你在投行部的業績，把你調離投行部，有點說不過去，所以需要一個差不多的人來做你的對手，戴葉就是這樣的人，但我想，這也許只是上面放出的煙霧彈……根本原因，是想直接空降個什麼人，所以想讓你騰出位子來？”
“空降？騰位子？”江禾蹙眉，整個人屏息凝神，如果是這種說法，那就不是投委會的事情，更可能涉及集團頂層人物，這不是她有能力打探的。
周華看著江禾說：“大吳總近年來很是反對ABS，帶著高槓杆去做企業上市，去槓桿化一直是他竭力主張的政策，按照大吳總的說法，投行部應該發揮金融機構的功能，為真正懷有產業夢想的中國企業保駕護航，助力他們成為中國乃至世界產業界的參天大樹……”
“但是，事實上，資本市場上利益亙古不變，古人貪名好利，今人依舊貪名好利，更多民營企業上市，不過是為了圈錢，上市後各大股東套現，各方利潤分贓，沒有人在乎潛心做好一個真正的產業，用心研究科技技術，你作為大吳總的徒弟，應該多多體諒他的用心。”
江禾對老師的這種看法，始終抱有分歧，她覺得資本市場就是資本市場，如果一味講情懷，填飽肚子都是難事。
資本市場逐利本就是天性，弱肉強食，強大的吞併弱小的，這才是資本市場真正的本質，一番血洗廝殺，留下來的，自然就是最好的。
不過這番話她不會當著周華的面說出來，委婉的說道：“近兩年一直強調反壟斷，這點我是支援的，至於是不是上面要空降什麼人，老周你幫我多打探一下。”
就在兩人談話間，江禾手機響了，是秘書Tina打來的，她急忙接起，聽嚴煒開會回來了，便起身準備告辭：“嚴總回來了，我得立馬去見他。”